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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生来便只属于我一个人


  离幸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眼中透出一抹赞赏,甚至有些许难得的喜悦,于是向公冶景行解释道:

  “这个琴师是我命人特地从江南寻来,供来消遣。未成想,竟弹得一首好琴,倒是也算不虚此行了!”

  “殿下对琴也有了解,不知殿下觉得如何?”

  公冶景行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离幸的话,笑中几分是实意就不得而知了。离幸一向眼高于顶能够得到她的称赞,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占有欲极强的太子殿下又怎会有好心情!

  离幸喜琴,离相曾寻了许多琴师,可离幸总是不满意,两三天便要换一次琴师,便连整个兰陵都知晓离相之女,太子的未婚妻爱琴。

  许多阿谀奉承的官员女眷便也寻不少闻名的琴师,奈何离幸眼高于顶,都一一都好生打发了。

  公冶景行自幼与离幸相识,自然也知晓。只见公冶景行的眼中透露出重重危险,像卒了一层厚厚的冰一样,说出的话也冷了几分,薄凉打量,嘴角一丝危险的笑意。

  “让那弹琴的上前,孤倒要好好看看,这琴师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能让你如此夸赞!”

  离幸看了公冶景行一眼,微眨了眼睛,有些意味难明,却也没有开口阻止。

  公冶景行身后的侍卫迟明便前去‘请’那善琴的琴师,离幸有些想要阻止,看了看笑里藏刀的公冶景行,硬生生地将话吞了回去,这些细微的动作却被公冶景行收入眼中,他的眉间的冰霜仿佛就要破裂,他直直盯着离幸,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那琴师被请了上来,微低着头,一身青衣,白玉束发,生的极其俊秀,潇洒的身影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只见他将双手置于胸前,低头行礼,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一双星空一般亮的眸子在搭上那嘴角延伸至眉梢的浅浅地笑意,好像温柔得能够挤出水一般。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见过离姑娘!”

  声音婉转悠扬,短短几句,足见不凡。离幸从他出现的那一刻,眼神便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起初离幸也只是抱着侥幸的态度,未曾想,竟沦陷了。

  不过对于公冶景行来说,只要离幸的眼中多一分温柔,多一分赞赏,公冶景行便会厌恶上几分,在加上那琴师所称离幸为离姑娘,他便越发不满只见公冶景行皱着眉头,冷冷说道:

  “你不过一介草民,初见皇家之颜,为何不不跪?再有,离幸是孤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妃,你却称呼她为姑娘,不知是否心怀不轨!”

  公冶景行的话,字字珠玑,毫无漏洞,直指那琴师的失礼。离幸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公冶景行的话虽然有几分狠厉,但是也有其道理。离幸看了一眼那琴师,他说有些不满,但是却没有开口,因为她也想看一看面前这个一身青衣的男人,会如何回答公冶景行的话?

  那琴师终是抬起了头,她的那一双眼睛直直地吸引住了离幸,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总之很美,还有几分似曾相识。公冶景行看了看那琴师,在在他看来这个男人有男人的英气,但是却有女人的娇美,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屑。

  琴师抬头薄唇轻启,眼中是与世人相处时挂在脸上的一贯的笑意,眸子中的清灵难以掩盖,即便一身粗布也透露着他通身的气质,浓浓的不凡。

  “请太子殿下恕罪是草民的失礼之处。只因离姑娘曾经说过,不喜欢人动不动就下跪。草民时刻牢记,一时竟忘了,站在面前的是太子殿下。至于离姑娘,只因草民流返江南,竟忘了来到兰陵规矩也改了,如果冒犯了太子殿下和离姑娘,那草民便将它改过来!”

  这回答真的是一丝不苟,京城人士都知道当朝太子殿下爱慕离幸,事事以离幸为先。如今说是离幸不喜欢人动不动就下跪,太子殿下又该如何?听了他的话,离幸不由得高看了他几眼,果然琴弹的如此好,又怎会缺少应付人的手段呢?

  只见公冶景行的眉头愠着怒气,眼神越发冷了。

  离幸当然看得出公冶景行也是故意刁难那琴师的,离幸看了看他,想看一看他到底会不会发火,离幸突然升起了几分兴趣。可结果却是相反的,公冶景行紧紧地盯了那琴师几眼,随即看向离幸露出一抹笑容:

  “阿幸的心向来是好的,既然阿幸如此说,孤又何来理由去怪罪呢?”

  公冶景行的话让那琴师微微愣了愣神,没想到京城传言太子殿下爱慕离家大小姐,倒是没有掺杂一分的虚假。

  “草民谢过太子殿下。”

  “你叫什么名字?自然来我府中做了琴师,也该是个有名有姓的。”

  离幸突然开口,那琴师看了一眼,又连忙转回视线,他可不想再被这个太子殿下抓住把柄,出言讽刺。

  “草民风良辰。”

  “风良辰!倒是个极其雅致的名字,良辰美景奈何天,倒也应景!”

  离幸的眼中出现一抹光亮,嘴中出声搓捻着这个名字。

  风良辰听着她口中念出自己的名字,终是抬起了头,看着她清冷美丽的容颜,眼中闪过惊艳,心中有一丝悸动。

  他干脆潇洒地直视着她的容颜,勾唇一笑: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正是在下良辰二字的由来!”

  离幸的眼中止不住的赞赏,那是公冶景行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盯着另一个男人。公冶景行眼神冰冷,似乎出现了裂痕,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公冶景行身后的侍卫迟明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蹙,硬生生的出了一声冷汗。

  “不过小小琴师,供人玩乐消遣,谁会对一个名字感兴趣!”

  公冶景行口中的嘲讽再明显不过,薄唇轻启,风良辰听后,瞬间顿在了那里,随即掩盖住自己的眼神,低头。

  原本离幸是打算接着问道,但公冶景行的突然打断,她才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毕竟她虽不喜公冶景行,可她与他的婚约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一个是太子殿下,一个是离府小姐,若传出去,离府小姐与府中琴师的不当,可是怕要掀起东阙兰陵一场不小的风波……

  ……所以,离幸选择了不开口……

  “你退下吧!”

  离幸的开口,让风良辰瞬间便抬起了头,眼神中闪过微微的失望与痛楚,随即他再次低下头,拱手作揖,后退了一步,

  “是”

  公冶景行眼中的冰霜减少了些,略带暗沉,身后的迟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想,如果离幸再不让那风良辰退下,恐怕这太子殿下就要掀了这濯尘园。

  想着,迟明不由得多看那廊下的风良辰,随即转身对随侍的人低耳说了一句,“去查!”

  迟明自幼便以近侍的身份跟在公冶景行身边,自是了解他的脾气秉性,这不连忙让人去查,不然回到东宫又是一阵黑脸,生闷气。

  公冶景行看着身边的她,靠近轻声说道,那声音仿佛会蛊惑人心一般,轻轻厮磨。

  “阿幸可别忘了是孤的未婚妻啊!这与其他人保持着距离,特别是除了孤之外的任何一个男子!”

  离幸终于转过身看向他,眼神中不满显而易见,微微靠近,红唇轻启:

  “离幸没有忘,也不敢忘,但是殿下何必如此草木皆兵呢!毕竟你我虽有婚约,但未曾大婚,便就算不得数,毕竟这世上的事又哪能说得准呢!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臣女记得没错,臣女与殿下相识不过十多载吧!”

  公冶景行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不悦,反倒露出一抹笑容,风华绝代,魅惑众生,那声音更是令人心池摇曳:

  “哦!原来阿幸是想要成亲了!这有何难,孤回宫就入宫,上书你我早日完婚。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君之幸,能娶得阿幸倒真是我公冶景行此生最大的幸运了!”

  两人此时靠得很近,在外人看来就是缠绵缱绻。风良辰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低头,指间快速拨动着琴弦。

  离幸顿了顿,欲收回身子,离他远些,却被公冶景行一把抓住她如葱段般的手,细细抚摸,在她耳边细语

  “你是我的,生来便是,所以你眼中心中只能有我一个人,若有其他人……”

  公冶景行顿了顿,松开了她的手,原本柔和深情的眼神却变得嗜血,

  “孤就用他的血给你做胭脂!”

  听着公冶景行血腥却又动情的话语,离幸有微微一瞬间的冷神,毫不畏惧的对视着他的眼睛,而公冶景行却是很喜欢这样的对视,在他看来,只有现在,他才能感到离幸眼中只有他一人。

  不管她的心中是不是只有他一人,可是最起码要先征服她的眼睛。

  半晌,离幸轻眨了眼睛,收敛会自己的目光,轻轻把弄着茶杯。

  公冶景行低了低眉眼,掩去方才的戾气,看着她的模样,开口,似是还有一丝担忧。

  “自从宣清去了北衡,你便很少进宫,也很少出去。你这样憋闷着是不行的,我知道你担心宣清,可是也不能如此将自己锁在这一辈子吧!”

  宣清公主公冶舒窈是离幸最好的闺中密友,可惜,不幸,宣清公主两年前远嫁了北衡,原本就清冷的她便更不愿出府了。

  “北衡离兰陵路途遥远,山高水长,也不知舒姐姐这两年过得如何?以舒姐姐善良的性子恐怕会容易受了别人的欺负!”

  离幸眼中浮上浓浓的忧愁,想当初两人是活得多么肆意,如此回想起来,闭上眼离幸看到的便是那日火红一片,却无一人喜悦之色。她清楚地记得那个不过十五岁的公主嘴角带笑,眼角带泪,逞强地离去。

  “她是前去联姻的,身后代表着整个东阙,北衡的人不敢对她怎么样的。倒是你,总该为自己想想吧!难道你还一直耿耿于怀于那次的事情,那次的事情我真的……!”公冶景行急忙向她解释着,生怕她又再次误会了。

  可离幸却不想给她解释道机会,听到他旧事重提,立马便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充满了浓浓的厌烦。

  “好了,殿下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也不在意!”

  公冶景行听她如此说,心中一痛竟然无从反驳,只见她直直看着那琴师风良辰所在之处,眼神中有一抹幽光,立马气便有升上来了。靠近她,在她的耳边沉声说道。

  “我不管你对我如何,但是,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即便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允许你喜欢其他人,若是有,我定然会杀了他,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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