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忆（2）
颜回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头顶是白色的栀子花灯，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周围漂浮着纤细的线状植物，外面传来潺潺的水流声。
这是哪儿？颜回想起身看看，身体重重的，头昏昏的，勉强支撑着下床，双腿软绵绵，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颜回试着爬起来，可是浑身无力，颜回沮丧地爬在地上，随后憋了一口气，朝门外爬去。
太累了，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有人吗？”
“姐姐！”复生过来了，他看着嘴唇发白的颜回，轻轻地把她抱回床上。
复生仔细地替颜回捋了捋头发，颜回下意识地躲。
“这是哪儿？复生，我想回家。”颜回的嘴唇发抖，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姐姐别怕，我帮你渡渡气，就不会难受了。”
“渡气？”颜回疑惑地看着复生。
“姐姐是因为缺氧，所以才会感到难受。”
“复生。”颜回伸手想抓复生，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没有良心，她好心帮他，他却害她。
可是手伸不出去，眼皮抬不起来，眼前出现无数个复生的影子，太累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复生捧起颜回的脸颊，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颜回感觉自己的大脑慢慢清醒，身体也有了力气。颜回想推开复生，复生抱得很紧，颜回有种窒息又清晰的感觉。
颜回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被人安排被人强迫的羞耻感让她痛苦至极。眼泪滴在复生的嘴巴上，复生愣了一下，亲得更深了。颜回的眼泪象从天空落下的雨，越积越多，复生终于停了下来。颜回一巴掌挥了过去，复生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印。
颜回越想越气，都是因为你，我的生活才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她甚至把对吕非凡的气也撒在他身上。
“颜回，你冷静点。”复生捉住颜回的手腕顺势把她揽在怀里。
“我要回家。”颜回瘫坐在地上委屈地哭了起来。地板也是软绵绵的，有种青草的香气。
“复生，你送我回家好不好？”颜回害怕极了，她软软地祈求着复生。
“颜回，你真得想不起我了？”复生有点失望。
“我要回家！”颜回喃喃道。复生帮他擦了擦眼泪，“颜回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谁想和你在一起？”颜回猛地推开复生，朝门口跑去。
门打不开，门外的声音很远很厚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咸的海水味。
颜回使劲拍打着门，她感到无尽的绝望。
复生看着颜回脸上挂的泪珠，一阵心疼。“颜回。”
“复生，我想不清楚，我想回家。”
脖子里的项链变的滚烫热烈，发出滴滴滴的声音，颜回的心也跟着要飞出去了，她难受得想把身体的某个部分吐出去。
她抬起通红的双眼，虚弱地说:“复生，你要的都拿走，都……拿……走。”
颜回拿出脖子里的项链拽下来给复生，“是你的，给你！你让我保存的，现在还给你。”
“你想起来了？”
颜回看见小小的自己和一个小男孩在玩，那个男孩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有个叔叔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棒棒糖，把他们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颜回哭着想回家，那个小男孩飞扑上去咬那位叔叔，让颜回赶快跑。颜回没有跑，她要去帮他。突然刮起一阵大风，迷失了三人的双眼，颜回感觉自己骑在一条鱼身上飞奔。清醒的时候颜回发现自己躺在家门口，旁边还有一条受伤的红色的鱼，吕非凡正焦急地敲着家门。
颜回挣扎着爬起来把小鱼放进院子的池塘里，再次醒来的时候小鱼不见了，那条红色的小鱼消失不见了！梦里小鱼往她脖子上戴了一条项链。
颜回以为这是梦，她认为她现在还在做梦，如果能够醒来这一切就不存在了。
“复生，你打我几下，你把我弄死！”
复生有点莫名奇妙，“为什么？”“我做梦醒不过来，我得醒过来，你帮帮我。”
复生笑了，她抓住颜回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颜回，我是真的。”
真的吗？可为什么这么不现实？颜回发现复生似乎长大了，嘴巴上面冒出隐隐的胡茬，清亮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坚毅。
颜回伸手去摸复生的脸，复生的身体一阵颤栗，“颜回！”
颜回亲了亲复生的脸颊，舔了舔嘴唇，咸咸的，“复生，你没有洗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哈哈，复生的脸蛋咸咸的，他没有洗澡，复生是小孩子。”颜回迷迷糊糊的，脑袋处于一种缺氧的状态。
复生亲了下去，他的身体变得燥热无比。“颜回，知道我是谁吗？”
“复生！”
复生又亲了下去，“喜欢吗？”“喜欢。”“什么都愿意给我吗？”“你想要的都拿去吧，反正你是小孩子，姐姐要让着弟弟的。”
颜回又在那张大床上醒过来，周围静得出奇，她想找到自己的手机，抬手却觉得胳膊好重，身上也没有穿衣服，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伸手去找衣服，却发现复生就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椅子上，正定定地看着她。颜回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被子里躲。
“颜回，好点了吗？累不累？”
“复生，你对我做了什么？”
“颜回觉得呢？颜回说我想要的都拿去，我就拿走我最想要的了。”
颜回觉得自己的脑子进了屎，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得先穿上衣服，然后拿回手机。
复生帮她拿出一件水蓝色的裙子，卷曲的流苏裙摆，轻飘飘的浮在空气里；一套贝壳状的内衣。
“你先出去！”
复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出去，我要穿衣服。”“我要生气了！”颜回直想哭。
“颜回生气的样子应该很好看吧？”
“你要干什么？”
”帮你穿衣服，或许你该先洗个澡。”
“我的手机呢？”
“帮你收起来了，这里没有信号。”
“你给我滚，你这个神经病。”
颜回把衣服拍在复生的脸上，她太生气了，复生的眼神瞬间收紧，“你不想穿？”
颜回看着复生快要滴出血的眼神，吓得直往床里面躲，“我穿，你先出去！”
“我帮你穿。”复生平静地说。
“不用，我自己来。”
复生扶起颜回，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套上，颜回的脸红得象熟透的苹果，热得发烫。
复生摩挲着颜回的脖颈，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他把那条鳞片状的项链带回颜回的脖子上。
颜回，你得和我在一起，不能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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