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 从头开始（六）

　　“你别再了。”她突然打断他，就怕他和上回一样，我们以后还是当做不认识好了，那些话，你也当从来没有听到过。


　　换作以往，邱玹很可能就真的住口不言，但经过刚才差点失去她的绝望后，他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感情了。


　　该的话，他要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全部给她听。


　　“刚才那番话，皆发自肺腑！”他不顾一切道出，当完最后一个字后，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其实从很早以前，他就该把想的话，全部给她听的。


　　她愣住了，不知是因他话中的意思，还是因他竟然没有逃避。


　　“唐念，我不知该怎么，或许你觉得很可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我心悦你。”


　　见她不话，他又连忙补充：“我喜欢你很久了，这番话绝对不是心血来潮！你……你不要急着拒绝我，从前种种，我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但我还是希望，你至少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我……”


　　即便也已经决定把心里话都出来，但还是难免会觉得紧张，觉得惶然。


　　自己对她的伤害，绝对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抚平的。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当初休了她的人是自己，如今爱她心悦她的人也是自己。


　　也许此时此刻，唐念正在心里嘲笑他吧。


　　不出话了吗？


　　唐念看着情绪激动的他，好几次都想出言安慰。


　　她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他，不要怀着愧疚的心来与她相处，她喜欢纯粹的感情，不管是爱还是恨，因为一种感情不能代替另一种，就怕他是因为愧疚，想要弥补对自己的伤害，才会那样的话。


　　她轻声打断他：“如果你从未伤害过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顿了顿，斩钉截铁：“会。”


　　“为什么？”


　　“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余下的人生才有意义。”才能从晦暗无光，变得五彩明媚。


　　“你真的……很害怕我会死？”


　　他心一颤，想到以为自己失去她时，那种没顶的绝望，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现在唯一让我觉得，自己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就是你，我不知道如果连你也离我而去，我……我还剩下什么，这世界，又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


　　她的心很痛，仿佛紧紧揪在了一起。


　　她不止一次见过他寂寞的样子，那时候，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个能够给他安慰的人。


　　如今，他自己是他生命的唯一意义，那么，她想试试看。


　　“我已经过不止一次，你不欠我什么，所以，永远不要对我心怀愧疚。”


　　听到她的话，他神色一黯。


　　果然，他最终还是失去她了。


　　不过他不后悔，即便她这样决绝，他依旧会尊重她的选择。


　　“唐念，我……”


　　“我们可以从头开始。”她扬起脸来，笑靥如花：“以前的事情就当从没发生过，此刻，你只是个向我剖白心意的陌生人，我看你还算顺眼，所以决定，试着和你处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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