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从棋子到棋手
杨雄凭借着知耻后勇的精神在互联网上火了一把。
知名度大为上升。
然而，对于V代驾的业务来说，却没有太大作用。
金钱之下，连情怀都要放一边，更不要说区区的自娱自乐了。
各种细分市场，在超人的入侵下，溃不成军。
同样的，优步（中国）也开始伸展触角，和超人很有默契地挤压租车、拼车等各种业务。
因为Uber和超人的巨人之争，是立足于私车资源，零和博弈现象严重，一家所得，必为一家之失。
所以，不管是Uber，还是超人，都拼命扩充和维持哪怕是并不赚钱的产品，作为一条隐蔽的竞争辅线。
避免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争取做到“老大老二打仗，把老三老四老五干死”。
尽管打车服务是否赚钱，以及如何赚钱仍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但是，互联网出行是ness，已然毫无争议。
超人与优步自然要尽全力清除一切竞争对手。
——
关煌带着一众高管刚从黄峰、万泽那里出来，迎头碰上许久不见的王志昆等人。
双方都愣了一下。
方盛很快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关总您好。”
关煌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阿盛，好巧。”
“刚从公司出来”，方盛解释一句。
爱拼车、AA拼车、AA租车乃至超人公司都在海城高科技园区，大家在这里碰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关煌笑着说，“阿盛，业务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方盛也陪着笑，“不会给您客气的，我们爱拼车正准备使用超人的云服务呢，到时候给便宜点，哈哈。”
关煌莞尔，“放心吧，绝对是最优价格。”
两人虽然初见时有不愉快，但方盛这个人，拿的起放的下? 很快就把个人恩怨抛开。
之前更是一力主导把“超级购”卖给关煌? 结下了不少香火情。
平时见面也是客客气气，从来不拧巴? 该低头低头? 该说软话说软话，关煌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
简单寒暄几句? 各自分开。
王志昆全程没说话，像个透明人一样。
方盛既没有介绍? 关煌也没多看他一眼。
等到关煌背影消失? 王志昆忍不住破口大骂，“真踏马晦气，出门踩狗屎。”
史龙觉得王志昆有点low了，见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背后装逼。
方盛叹口气? “阿昆，咱们不说和关煌交朋友了，起码维持个表面客气，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咱们省内商圈的领军人物。”
“我呸? 小人得志便猖狂，早晚有他好看的。”
方盛无语。
对方成见已深? 听不去任何劝言。
索性不费口舌。
真开始创业，管理一家公司? 方盛才越发觉得关煌牛逼。
目前来说，拼车是看不出任何赢利前景。
因为单均金额过低? 司机只有尝鲜心态? 缺乏服务意识? 乘客的期望值也不高，整套体系的运转全靠补贴支撑。
即使拼车有许多细分市场，比如通勤拼车，需求稳定，但在中国这样的人情社会，低成本的解决方式并不少。
也难怪超人看不上拼车业务，找了几个下属和自己这边打擂台。
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创业方向，方盛不想再放弃。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方盛甚至力排众议接受了超人的云服务。
只因为初期免费。
他自然知道超人免费的目的，就是以低廉的价格快速赢得更广泛的用户，稳定供应链，创造足够规模。
但是，知道归知道。
超人已经不是爱拼车能望其项背的存在了。
纠结太多，没有任何意义。
还不如从实际出发，谁给的条件好，就用谁的服务。
王志昆突然冷笑，“这次大领导取消行程安排，姓关的自食恶果，我看他得意不了多久。”
史龙也有点疑惑，开口问道，“阿盛，为什么会取消行程安排？”
方盛摊手，“我哪知道，领导日理万机，哪是我等能随便猜测的。”
王志昆：“这不是明摆着，上面要加强对互联网出行服务的监管，所以就取消了呗。”
方盛点头，“阿昆说的有一定道理，监管是肯定要监管的，究竟采取强监管还是弱监管，双方正在僵持。这个时候，领导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成某种信号，取消行程也是也理所应当的。”
史龙问，“这么说，关煌要倒霉了？”
方盛摇头，“倒霉倒谈不上，怎么说超人也是千亿级的创业公司，监管层不可能一棍子把人打死。”
既然当初允许摸着石头过河，就不可能在没有多少乱像的时候搞一刀切。
“哦，那强弱监管有什么区别？”
方盛解释：“如果采取强监管模式，即“三管”，管人管车管平台，那超人的上限就很明确了，充其量只是一个独角兽，一个全国连锁的出租车公司，不可能挑战BAT的地位。”
“弱监管呢？”
方盛顿了一下，幽幽说道，“那超人的前景就不可估量，向下垄断出行服务，向上影响汽车生产，或许真的能成就万亿帝国。”
史龙呲了一下，万亿？
听听就让人感到窒息。
省内有影响力的家族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资产。
简直可怖可畏。
王志昆在一旁冷笑，“他想得美，眼前这关，我看他是插翅难逃。”
史龙问：“怎么说？”
王志昆嘴角撇了一下，“想和优步竞争，就必须烧钱，一烧钱，整个市场就乌烟瘴气，市场一旦混乱，上面就有更大理由出台严厉监管措施。不烧钱，等着被优步一步步蚕食吧。”
方盛点头，同意王志坤的判断。
眼前这个局对于关煌来说，左右为难。
上有上的危险。
下有下的为难。
史龙听完，恍然大悟，对这个局势有了清晰的把握。
易地而处，他是想不出太好的破局方法。
只能感慨道，“不管怎么说，关煌正在尝试跳出棋盘成为棋手，超人的体量足以影响国家政策的实施，不知道我们这辈子有没有这个机会？”
王志昆两人面面相觑。
这倒也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在这逼逼叨叨，却连人家的背影都看不到。
一时间意兴阑珊，
“哎，算了，别想他了，做我们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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