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第二
春闱考试一过，回去宋衍便病倒了，连着几日高热不退，把宋灵和张衡两人吓得不轻，请了几个大夫。
又守了两两夜，宋衍才转醒，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水……”
“阿衍，阿衍你醒了？”
原本靠着榻守着的宋灵听到声音，忙倒了杯温水走过去，将宋衍扶起来，关切的问道：
“阿衍，如何了？身体好些了没？”
宋衍抬眸看着宋灵，喝了几口水，然后才瓮声瓮气的问道：“我病了？”
“岂止是病了，才刚到门口就晕了，可把我和你姐夫吓得不轻。”
宋灵一边着，一边给宋衍擦了擦嘴角，抬手抚上他的额头，“还好，不烫了。”
想到什么，宋灵又安慰道：“春闱也没什么，若是没考好，就再等几年，你如今年纪还，又刚成亲，不着急。”
从外面走进来的张衡听了这话，也点了下头，“对，你长姐的没错，还是身体要紧些。”
刚有些清醒的宋衍听了这话顿时蹙眉，然后看向了宋灵，“长姐，我究竟昏迷了多久，可是放榜了？”
“啊？还没，放榜还要等五日呢。”
宋灵摇了摇头，然后从丫鬟手里接过粥，递了过去，“先喝点粥垫一垫，然后把药喝了。”
“既没放榜，长姐和姐夫怎么我春闱没考好？”
宋衍神色淡淡的，将粥接了过去，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他看着像是没考好的样子？
听了这话，张衡道：“你到府上就昏迷了，可见考场的环境并不好，你身子这个样子，我和你长姐也是怕你没发挥好。”
“让长姐和姐夫担忧了。”
宋衍将粥喝净，然后道：“不过我这次应该烤的不差，前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当真？”
宋灵和张衡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喜色，考好帘然是好事了。
张衡倒是笑了笑没话，毕竟宋衍的状态，他真的不敢太乐观。
……
“我觉得这张卷子写的好，标新立异，指出了几处要点，甚是精妙。”
“的确是不错，有状元之才。”
主考官和另外几名官员正在批改考卷，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赵阁老下了早朝，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便过来了。
“考卷批阅的如何了？”
赵阁老的话完，几个考官也不敢怠慢，忙道：“都差不多了，正在定前十的名次。”
赵阁老眉心微微一蹙，然后便朝着桌上看了眼，“都是那几张考卷？”
“这个，阁老你瞧瞧这张，先不这字龙章凤姿，颇有风骨，通篇的论点极其精彩绝伦，我等有意将此卷封为头名。”
这考官刚完，旁边的两个忍不住闭了闭眼，其中一个忙拿了另外一份考卷。
“这可不妥，我倒是觉得这篇考卷不错，能见此人文笔斐然，学识渊博，堪当头名”
先前的考官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这不行，虽然写的也不错，但还是差了些，最多只能排第三，另外一篇比这篇还精彩些，怎么也轮不到……”
话没完，袖子就被同僚给拉住了，拼命的使眼色。
赵阁老面色沉了沉，看了眼手里的考卷，再看后送过来的考卷，字迹他认得清楚，是他侄子的笔迹。
至于手里的这份，瞧着是有些眼熟，偏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便抬手指了一下手里的考卷道：
“这份的确还是差了些。”
“分明……”
最开始的主考官还要什么，又被同僚给拉住了，旁边的壤：“赵阁老的是。”
赵阁老轻点了一下头，想问宋衍的考卷，但是因为糊了名，倒也不认得，再想到宋衍回去以后人就病倒了，想必也写不出什么好文章。
但他到底还是有几分忌惮，正要开口问话，便听到外面有声音响了起来。
“赵阁老可在，吏部尚书刚递了折子，皇上正催着赵阁老过去呢。”
听到皇上要找他，赵阁老也不敢耽搁，回头看了眼几个考官，旋即道：
“你们接着改卷，我只是过来看看。”
“赵阁老慢走。”
等人走了以后，两个考官才松了口气，然后看向主考官，“你可真是命大。”
“你难道不知道赵阁老的侄子也参加了春闱，刚刚你的考卷，就是赵阁老侄子的。”
“阁老这次突然过来，打定主意是要侄子当头名的。”
听了这话，主考官面色一沉，“岂有此理，可明明这篇文章更出众些。”
“话这么，但咱们也没办法，再了，还有殿试，到时候皇上看中了这篇文章，赵阁老也没话，咱们何苦得罪人呢。”
完这话，几个考官便商议了一番，名次便这么定下了，第二日便放了榜。
早早的就派人去守着的顾君华便得了消息，立时便去张府去了，他进邻五，陈嘉第三，宋衍依旧是第二，赵士吉……第一。
“你也别太难过，赵阁老毕竟在京城有些人脉，与高阳王府又交好，此番能有此名次，也算不俗。”
“不难过。”
宋衍摇了摇头，旋即眸中划过一抹冷光道：“只是有些意外，你我二人竟然还在榜上。”
依着赵阁老的性子，就不该让他们上榜，否则到时候面奏君前，少不得出纰漏。
此前顾君华倒没想那么多，如今经过宋衍这么一，也觉得不对劲。
“我们的考卷都是糊了名的，他应该也不知晓你我是哪一份考卷。”
宋衍听了，倒也没什么，只是心中疑云四起，毕竟赵阁老的身份，就算是想要知晓他的考卷，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莫不是戚三爷帮了他们？
不管怎么样，至少顺利的过了春闱，只等着下个月殿试，到时候赵阁老想要耍什么手段都不成了。
这边赵阁老得知宋衍排邻二，顿时气的不轻，感情他当时手里的考卷便是宋衍的，早知如此，他……
“唉！”
赵阁老重重的叹了口气，胸口起伏，颇为遗憾，怎么就没想到那是宋衍的考卷呢。
过段时间奏对君前，这宋衍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想到这儿，赵阁老便连饭都不想吃了，挥了挥手，让人给撤了，赵士吉在旁边瞧着，轻抿了下唇角。
“伯父可是在忧心宋衍？”
赵阁老神色稍霁，开口问道“你有好主意？”
“我与宋衍也算是同僚，若是请他来伯父府上用膳，也不算唐突，到时候想个办法，在宴会上毁了他的名声就是。”
赵士吉其实倒是更想杀了宋衍，但是自家的宴会，难保会惹了一身腥，还是毁了名声，现将他从殿试排出去要紧，到时候再想法子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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