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耐心
第二天一早，唐瑾一行人便回了最近的城池。在大理寺的分部洗漱一番换了身新衣服之后，原本活像两个乞丐的两人再此恢复了往日那种光彩照人的模样。
“你真的要跟我去？”唐瑾颇为为难的看着唐萌允。本来他是打算把这妮子留在大理寺分部，等自己从戚正勋那弄到了士兵再派人送她回京城。那成想，她非要跟着自己去。
“堂哥放心，允儿不会捣乱的，绝对不多说一句废话。”唐萌允捂着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保证道。
“这不是你的问题……”唐瑾无奈道。他是不怕唐萌允乱说的，她就是乱说话，戚正勋又能怎样？生气？生皇上最宠爱的公主的气？怕不是不想在大唐混了。
他只所以不想带唐萌允去，只要是因为他不想这丫头看到官场上的黑暗。
虽然唐钰想让自己塑造一下这丫头的三观，但那仅限于用来自保。让她看到官场的黑暗？这对于一个单纯的小丫头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或许有人会说，也没看出官场有多黑暗啊？确实，在成年人看来所谓的官场黑暗，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于一个相信官员判案会严格遵守大唐律的傻丫头来说，官场的真相分分钟能让她世界观重塑百遍。
“萌允，堂哥给你明说了吧。”唐瑾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把事情的厉害关系跟她说清楚。“官场上有很多你不知道东西，官员和官员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纯洁……”
“我知道的。”唐萌允出人意料道，“堂哥，允儿不傻，虽然没出过宫，但多少见过父皇处理政务，我知道官员和官员之间存在着各种利益关系，他们也并不都是秉公执法的人。但是没关系的，我能接受……大概能。”
唐瑾微微一愣，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倒也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不管听到啥，看到啥，老老实实，别说话。”
“嗯
，一定。”唐萌允乖巧道。唐瑾这次要谈的不是小事，关乎到他未来的发展，甚至关乎大唐的未来。对于这些，唐萌允没法参与，但乖乖的不影响还是能做到的。
该交代的交代完，唐瑾两人便上路了。
本身他们就在戚家军的驻地，离戚正勋就不远，唐瑾昨天又让人连夜联系了戚正勋，据说那货半夜骑快马赶到了距离唐瑾两人最近的一处军营，等着唐瑾把“大礼”交给他，捎带着还有一个“大秘密”。
很快，两人便到了军营，还未下马，便看到心急如焚的戚正勋站在门前，看到两人很没出息的迎了上来。
说实在的，戚正勋的样子和唐瑾想象中的差距颇大。能执掌戚家军，还是能和蛮族正面硬刚的戚家军，正常人第一瞬间想到的怕都是李逵或者张飞那种。
然而眼前的戚正勋，别说张飞李逵，你说他是诸葛亮唐瑾都信。面白如玉，身形削瘦，扒了身上的武服换成儒衫，再配上一把羽扇，简直就是诸葛亮再世。
“少卿大人，您可算来了！”戚正勋激动道。堂堂国柱竟然亲自上前给唐瑾牵马。
唐瑾先是一愣，接着赶紧下马，他倒是不怕戚正勋，论家世自己比他高，论官职两人差不多。只是唐瑾不想给别人留下把柄，万一这事日后被人提起来，挑拨自己和戚正勋的关系，那就开心了。
“戚元帅大可不必如此客气。”唐瑾拱了拱手，“我大理寺本身就有监察天下的职责，抓个逃兵，乃是分内之事。”
戚正勋抓张泉自然得有个理由，但显然真正的理由除非戚正勋脑子有问题，不然绝对不会用。所以他直接找了个最LOW但绝对有用的理由，逃兵。
“少卿大人帮了我戚家军大忙，挽救了我戚家军声誉，我等自然要好生感谢。”戚正勋客气道。他只所以表现的这么热情，一方面是真的感谢唐瑾帮他抓到了张泉，另一方面也是想趁机巴结一下唐
瑾，让他动用一下大理寺的力量，把这件事压一压。
戚正勋的心思，唐瑾多少能猜到一些，但并未挑明，现如今双方都有事求对方，谁先说出来谁就落了下风。
相比于自己，戚正勋显然更等不起。张泉的事情他虽然找了个理由，但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时间越长，事情彻底败露的可能性越大，而大理寺越早介入，事情的影响就能压的越低。
反观唐瑾，虽然他很想要戚家军团作为自己日后的军团，但也并不是非它不可。朝廷配备的普通军团，虽然要后续训练，但相比于已经有了一定基础的戚家军团，普通军团更像是一张白纸，可以任由唐瑾书写，如果不是为了节省些时间，唐瑾还真不会考虑戚家军团。
走入大营，唐瑾一路上和戚正勋各种寒暄，一旁的唐萌允到是遵守承诺，除了刚开始戚正勋行礼时说了句免礼外，再没说半个字。
虽然不说话，但此时此刻唐萌允的内心却不平静。唐瑾和戚正勋之间的寒暄着实让他开了眼界，明明是两个从未见过人的，硬生生聊的跟多年好友一样，甚至已经开始相互邀约，也就亏的唐瑾没孩子，如果有唐萌允毫不怀疑他们俩会开始攀亲家。
“官场……都是这样的吗？”唐萌允算是开了眼界。
唐瑾自是没注意到唐萌允的异常，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和戚正勋的寒暄上，这事看着简单，真做起来却很难。面对着一个你根本不了解的人，还要聊的很投入，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戚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少卿大人能否答应？”
终于，戚正勋率先忍不住了。他相信唐瑾也有求于自己，不然以他的性子哪里会管自己的闲事？但他显然没有自己着急，为了颜面，那怕多付出些代价戚正勋也不在乎了。
唐瑾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抬手道：“戚元帅旦说无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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