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回不到从前
王凡浑身是血，犹如一个杀神，一步步向门外走来。
林培植感觉脑子不够用，这是什么情况？
目光绕过王凡，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太子和巫祝倒在血泊之中，顿时心胆俱裂，面如死灰。
王凡不是被五魔拘魂法阵控制了吗，太子和巫祝怎么会死？
难道能够降伏结丹修士的法阵降伏不了他，难道我的九十九瓶特殊血液不起作用？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他是王凡吗？
他刚刚进入超神学院的时候，只是一个纯朴的乡下孩子，怎么也无法和现在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他会杀我吗？我可是他的教官，他的林先生。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而是战士，超神战士，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真正的战士。
他杀了太子和巫祝，那是太子啊，高高在上的太子，将来要成为皇子的太子，他说杀就杀！
连太子都敢杀，我还能活命吗？我若说只是一个跑腿的，他会相信吗，他会饶过我吗？
不会！绝不会！
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字“逃”。
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启动，刚冲出去就感到胸口一痛，正撞在一口刀上，刀身穿胸而过，刀柄握在那个小巫师手里。
小巫师似乎没有想到林培植会冲上来，满脸的歉意。
“你……”
你拿刀过来做什么，我要是死了，也特么死得太冤枉了。林培植悲催地想着，渐渐软倒在地，不甘心啊不甘心。
王凡走了过来，从小巫师手中接过刀柄，慢慢拔出。
林培植痛得哼了一声，他果然顾念师生之情，我有救了！伸出手来，艰难地喊道：“救我……”
王凡手臂挥动，他只感觉脖子一凉，便天旋地转，紧接着头颅“扑通”一声滚落在地上。
“奶奶的，他……居然……砍了我的头！”林培植在绝望中断了气。
王凡同样撸下他的须弥指环，看了一眼呆呆的小巫师，问道：“她在哪？”
小巫师向旁边一指，主动在前面带路。
转过几道弯，来到一个房间，纳兰彩衣静静躺在床上，脸上挂着红晕，似乎被药物迷晕了。
王凡跪在她的床前，深情地看着她，然后慢慢靠近，吻去。
小巫师惊讶地张开嘴巴，连忙捂住，不敢作声。
这是一个超长的吻，王凡吻下去就不松口了，那么用情，那么专一，似乎要把所有的爱都宣泄出来。
小巫师一只手尴尬地捻着衣襟，想看又有些羞涩，脸色不自觉红了起来。
纳兰彩衣不知怎么醒了，“嘤咛”一声睁开双眼，感觉到唇上的温润，惊得要起身反抗，却只是“唔唔”叫了两声，没有任何力气。
再一看那张帅气的脸，心跳加快，脸颊发烫，体内凤凰之火就要燃烧起来。唇上立刻传来阵阵凉意，熄灭了那股火，心绪便宁静下来。
可是没过多久，眼前一黑，又昏迷过去。
王凡也松了口，一个虚影随着他起身从纳兰彩衣口中飘出，慢慢凝实为一个女子的模样。
女子和纳兰彩衣的面容十分相似，左顾右盼，上下打量着王凡，又闭目感应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你是丰？我怎么会在这里？”
王凡轻声说道：“瑶，我等了你五千年，终于见到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活着？”
“我们都死了，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两人沉默下来。
瑶似乎想起了什么，“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们了，你唤醒我又有什么意义？”
王凡微笑地看着她，“这不重要，我只想再见你一面，听听你的声音。”
“唉。”
瑶叹了一口气，“我当年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又何必如此？”
“当年是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瑶颤抖了一下，隔了半晌才说道：“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肯认错的。”
王凡轻描淡写地说道：“五千年来，我受尽了非人的折磨，但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改变。”
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瑶，你愿意和我回到雪莲山吗，像从前那样。我们以这两个孩子的面目活着，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记得吗？愿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竭，待雪莲消融，净月无水，天地合，混沌开，乃敢与君绝！”
“你还记着啊。”
瑶感叹道，“可惜，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转身看向纳兰彩衣，“你说让我们以这两个孩子的面目活着，等于剥夺了这两个孩子活着的权利，五千年了，你还是不懂我。
她的目光充满慈爱，“我喜欢这个孩子，我想守护她一生。”
王凡也不坚持，“你高兴就好。”
他料到了这种结局，因为他了解瑶。他只是幻想瑶能够自私一些，但显然瑶还是那个瑶，从来不曾改变。
他只求这一次见面，自从那天见到纳兰彩衣时起，就在等待这个机会。即使绝口不提，也从未忘记。
他能够接受这种结局，五千年的折磨可以让一个人发狂，也可以让一个人醒悟，最终放下羁绊。
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王凡轻声问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瑶犹豫了一下，“随缘吧。如果这两个孩子愿意在一起，我想……我们还是有机会再见的。”
她注视着王凡，“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做一个守护者，好吗？”
王凡笑着点点头，“我会的。”
瑶不再留恋，转身投入纳兰彩衣的识海。
王凡坐到纳兰彩衣的床边，等待她醒来，转头看见满脸泪水的小巫师，“你哭什么？”
小巫师抹了一把眼泪，“太感人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轰轰烈烈的爱情。”
王凡哼了一声，“我看你对主人也是情根深种吧。”
小巫师用机灵的眼光瞅着王凡，“你知道我是谁？”
“我是龙灵，看人不看脸的。”
王凡不屑地说道：“你不是若溪的话，怎会活到现在？”
“嘻嘻嘻！”
若溪嬉皮笑脸地问道：“王凡哪去了，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你的王凡神魂受损，得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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