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暮蔺又在梦终于与那女子相见了。这一次，他直接开口表明让红衣姑娘把他带到夜集，甚至把全身上下的银子全给红衣姑娘了。
“姑娘，你就直接把我带进去”，每一次，到了半路，他就醒了。夜集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你的银子我不要，不过我可以带你进去”
“真的？”
暮蔺高兴之余看了不远处。最好不要有风沙来临。他已经好几遇见风沙的时候，被迫从梦中退了出去。现在没有风沙，也听不到远处风沙的撕吼，那么，今晚他能进夜集？
想进而不得进，让他心中甚至好奇。
“但是你得听我的话”
“没问题”，谁会像他，一直陷在一个梦里面。每一晚，都是同样的梦。
按道理，他真的对梦里的红衣姑娘有想法，怎么他一睡，就入了这个梦？
梦中的他一直跟在红衣姑娘的后面。他踩着公子姑娘的脚印，就着灯笼光，也不知走了多久，红衣姑娘突然停下了。
“到了”
到了？这姑娘真好笑？长得如花似玉，却眼瞎了。面前一片黄沙，人呢？好的夜集，人没有，摊子也没有？
他感觉连续几个晚上都被这个红衣姑娘给耍了。
“姑娘，你莫不是欺我？”
“谁我骗你？夜集在下面……”，红衣姑娘使劲跺了几下。突然听见门开的声音，地底下露出一道光。
“夜集就在下面了”
暮蔺觉得自己错怪了她。头伸了过去，被红衣姑娘从后面一推，就掉入下面。
这个姑娘，真是心思歹毒，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而是危险，他不是死在梦中了？
“喂，恶毒的姑娘……”
不一会儿，一抹红从上面跳下来。
“我好心好意带你来，你竟然骂我，太不识好歹了”
“呵呵……我在骂我自己而已，胆量竟然不如一个姑娘”
“哼……”
暮蔺急急忙忙跟上去。两人穿过一条千米长得通道，来到一个别有洞的地方。两人站在一颗挂满了面具的属下。抬眼望去，整条街都挂满了各种颜色的灯笼。暮蔺还看到了人头攒动。他兴奋了，这个梦即将结束。
公子姑娘从树上拿下面具，一个递给他。
“带上”
好狰狞的面具，暮蔺想拒绝。
“凡是进入夜集的人，都必须带上面具，否则夜差不给你进去，你还被当成异族杀了……”
“我告诉你，夜集的尽头就是往生门，你想不想长生？”
“你……那你来这里，也是为了长生？”
公子姑娘耸肩，“我是来买东西的，要是我能去往生门，我也愿意”
“去往生门很难？”
“嗯，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等到了街上，你看到的那些人都是前去往生门不得的人，他们终日徘徊在街上，就等能进往生门了”
暮蔺觉得好玄。这里怎么感觉有点像地府？来的路上，河流是血色，见到的第一颗树上挂满了人骨。而且他走在路上，咯他脚的，也是白骨。
“姑娘”
“你叫我红”
“这里到底是哪？”
“夜集”
当他没问，这姑娘看着很精明，绝不会告诉他这是哪里？他真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都怪他当时着急离开了。
“快带上面具，夜集开了。再晚点，我们就进不去了”
红突然改变刚才冷酷的面相，变得热情起来。她拉起暮蔺的手，往夜集去了。
“红姑娘，注意点姿态”
红没听见……
负责守夜集的人同样带了面具。身材魁梧，手中拿长叉子。前面经过的人都拿出一个黑令牌之后，才可以进去。
不巧的事，与暮蔺隔几个饶一个带妖娆面具的人，没有黑令牌，企图蒙混过去，被夜叉的长叉子直接穿过肚子，然后狠狠往地上甩，肠子流了一地。
动作太快，等暮蔺回过神，人已经死了。
“红，要不我们回去”，他没有令牌。貌似在梦里，他不会武了。手脚之间好像被绳子绑住了，只要幅度大，他的手脚立刻被拉回来。
“不怕，我有令牌。我跟他们，你是我的相公，他们会给你过去的”
又占他便宜，怎么……这姑娘，一身红衣极衬她。她那鲜红的嘴唇，有一刻，他突然心痒痒的。不不……这姑娘有点邪门……
“红，也可以是你的大哥”
“……”
轮到两人时，红又主动挽起暮蔺的手臂。
“这是我相公”，红把令牌递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收了过去。另一个人往暮蔺身上闻。让暮蔺显的不自然。他按时沐浴，身上并没有味道。
“他身上有味道”，暮蔺被点名了。
红笑了笑，在那人耳边悄悄了几句，那人就放他们进去了。
“红，你刚才对他们了什么？”，本来他都打算退回去了。
“我……跟他们，我们刚从外面吃了生肉回来，身上还保留味道。我还答应，下次从外面给他们送些来”
“什么生肉？”
“人肉”
“红，这种事不能乱”
红嬉皮吐了舌头。
暮蔺把她甩开。一个女子怎么能如此不顾礼仪？
“我没有乱……要不是我，你就进不来了”
“过来了”，远处响起了吆喝声，随着人群进来后，夜集越来越拥挤，“刚出锅的人肉馒头，两文钱一个”
“什么馒头？”，他出现幻听了？
“就是肉包子”
“快来咯，血肠出来了……”
“老板，上一份生肉片，切薄点”
“好咧”
“老板，再来一份血浆汤”
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加上有红，暮蔺只听到半句。
“好香”，暮蔺闻到一股香味。
“红那是什么？”
“肉包子”
暮蔺忽然间觉得肚子饿了。从怀中掏出银子……可老板不收。
“奇怪了……”
“还是我来付……”，红从怀中掏出像被放到火堆中烧过一样的银子。
老板给他们装了两个肉包子。
“已经好久没有人给我烧了”
“烧什么？”，暮蔺大咬了一口。
“真香”，香味瞬间充满他的味蕾。仿佛是他吃到了人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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