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女子
邹珩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梁均懂了。依着先前梁均所言,那姑娘自然也是该懂的。
但眼下,这姑娘摆明是懂装不懂,一定要留下他。
或许,并不仅仅是想要留住他。
“我当然没什么事了,你要是想走的话,那就走吧。”梁均爽朗答道。
邹珩回身之时,衣服被人拉住。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姑娘伸出来的手。
邹珩看上去虽说好相处,却也不喜欢陌生人这样触碰,哪怕没有碰到他只是碰到了衣服。
邹珩抬手一甩,那姑娘随即摔倒在地,惨叫一声。
说是惨叫,在梁均耳中听着,大部分却都是做作。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梁均,下手重了些。”
邹珩开门上车,不再给这姑娘能跟上来的机会。
梁均沉浸在姑娘被摔的喜悦之中,待他反应过来时,邹珩的车早已远去。
“哎!你什么意思?是我的话就可以下这么重的手吗?!……”
邹珩在车里隐隐听见了梁均的喊声,嘴角微扬,笑意转瞬即逝。
那姑娘主动找上他,又想留下他,其中之意究竟为何,现在想来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知道得了。
这座城,终还是与他没有太多的关联。
出了渎沈市,一路向南,带着与来时全然不同的心境,邹珩默默闭上了眼睛。
身边坐着的沈天震妻子,依旧呆滞,仿若木偶一样。
岩崖市
褚决在发现邹珩带着人跑了之后,也不着急。他知道,不管邹珩跑到哪去,最后都一定要回来交差。
这里,有一个麻烦在,还是邹珩此时丢不掉的麻烦。
自邹珩那日走后,褚决明里暗里不知挡下了多少波想要将沈天震儿子带走的人。而他的女朋友,几乎被人忽略,无人提及更无人在意。
“妈,妈?妈你怎么了?……”
邹珩一行人进到屋里,正好是吃饭的时间。
沈天震儿子扔下筷子就扑到自己母亲身边,但除去他第一声的轻唤,沈天震妻子在没给过他任何反应。
就像是失了智,哑了一样,沈天震妻子不说话,也不理会这个她最在意的儿子。
“你对她做了什么?”沈天震儿子几步蹿到邹珩身前,想要动手,却被邹弩几人挡在一边。
沈天震儿子其实心里清楚,若邹珩想要对他们最什么,根本无需在这个时候。可心中的愤怒,怎会是一时之间就能压下的。
他需要一个发泄口,此时此地,最好的人选就是邹珩。
“多行不义,你们一家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只有你们自己清楚。那底是什么,才会让人动用手段把人逼到这个份上,现在也只有你清楚。”邹珩道。
说完,邹珩让人放开沈天震儿子,他并不在意沈天震儿子对他动手。
抬眼看向屋里,那年轻女子正在偷偷看着他们,手扒着墙角,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迷茫。
那女子不看自己的男朋友,而是看着刚刚回来的沈天震妻子。越看,她越慌,眼中焦距也渐渐失了。
这样的反常,怎会没引起邹珩注意。
可这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什么作用……
“不对!”邹珩在心底喊道。
眉头微蹙,但很快平复,没有让外人注意到他片刻的失色。
“这种关键的时候,母子二人都要自身难保。如果沈天震儿子真的爱她,又怎会让参与其中,同他们一起涉入险境。”邹珩心中的想法没有讲出,再无第二人可知。
那无关紧要的女子,在他眼中,已然不只是毫无价值那般简单。
沈天震儿子气愤之时,没有注意到邹珩将邹弩叫到他身边,并且附耳低声地同邹弩说了几句悄悄话。
这一顿饭吃得不太消停,沈天震儿子扶着母亲回到房间,不再去理会旁人。邹珩也没在这个时候去要沈天震儿子答复他什么。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年轻女子,被邹弩带到了同一层的另一屋内。
这是他们为了节省时间轮流换岗,在此处订下的房屋,也是上一次那些被雇佣的人前来此处不在屋内的人的藏身之处。
屋内客厅,没有任何摆设,空荡荡一片只有最中心的位置上,年轻女子被绳子捆在一张椅子上。
客厅四角,各站一人,身着黑衣,脸上带着口罩,让人看不清模样。
本就阴天,客厅的遮光帘都拉上了,又不开灯。那四个人隐在这一片黑暗之中,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
但那年轻女子却不像他们,心中的恐惧愈发浓厚,这一份未知,令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能,能开灯吗?我怕黑。”年轻女子尝试着提出要求,也是在与四周人商量,但不得回应。
她进屋的时候,是两个人押着她进来的,后跟来的邹弩只是看着,没有亲自动手。那两人没有开灯,只是借着走廊的灯光将她置在屋内便离开了。所以她很清楚,这屋里还是有人在的。
“我,我真的怕黑。”
这一句,带着丝丝啜泣,但凡有些怜香惜玉之心的人,此刻都会心软。毕竟她所提的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可却仍然没有人理会她。
在这一出空间之中,年轻女子就像是被遗弃在此处。
恐惧,将她本就不多的理智逐渐吞噬。
正当她处于崩溃的边缘时,大门,终于开了。那来自外面的光亮,给她带来了克制恐惧的力量。
这一次,年轻女子没有再次开口请求,屋内的灯亮了。
邹珩走到年轻女子面前,俯视她,观察她。
“你是什么人?”邹珩问道。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子的身份有所怀疑,并且问出这种问题。
年轻女子频繁眨眼,呼吸愈发紧促,像是邹珩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触到她心上的哪根弦一样。
“是沈天震儿子未来的妻子?还是,只是多年前被沈天震妻子带回家中,不知身份不知来处的陌生女子?”
邹珩没有用什么太过严厉的语气,只是平淡着问了出来而已,可那女子在听过他的质问后,莫名的嚎啕大哭。
这一哭,就止不住了。
邹弩站在后面,见此情景不禁皱了皱眉。在他见过的女子中,眼前这个是最不堪一击的。
“你是真的怕了,还是在用这种方法掩饰什么?或许,你和你那位‘男朋友’是同一类人,我说的对吗?”
邹珩再一次问那年轻女子,所得到的,仍旧是那愈发大声的哭嚎和抽泣。
转眼间,那年轻女子脸上便被泪水布满,若认真看过去,还能发现她鼻下那无法被她逝去的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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