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笼统
这短时间内的转变，令人惊叹不已。
而变脸速度与前后反差之大，邹珩越看越觉得像沈天震那儿子。
这两人，虽有类似，但女子的放纵是沈天震那儿子所没有的，两人的生平也是截然不同的，更别说这两人中间还有着杀父之仇。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有联系的呢？
邹珩不禁笑自己想太多，可又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了其他想法。
如果这两人相识，生出什么事端，这女子才会接下这笔生意去亲手杀了沈天震呢？若真如此，那沈天震儿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此女子的身份，所以才会选择要手刃杀父凶手？
这一想法，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完美解释，但似乎能将一些疑惑点讲通。
“不念旧情？”冯恺将这一四个字重述一边，略有些不解。
“当年，在您住过的招待所里……”
女子讲话说的暧昧不清，笑容中含带羞涩之意，让人愈发摸不透她，也看不清她。
“跑题了。”邹珩提醒道。
他虽不知冯恺如何想的，但此时的话题确实是在被女子带着走，这对于审讯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我去敲门叫人。”仅剩下的审讯处人员意识到苗头不对，立刻起身出门。
“奇怪了，冯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法医诧异道。
“都是人，谁还没个走神的时候了。”
若非熟人，褚决并不常为他人辩解。会这样为冯恺说话，也实属意外。
“你不是和他不对付，今天怎么还想起来帮他说话？”那法医随口问道。
褚决不言，只憨憨地笑了笑。
屏幕上显示着冯恺出了审讯室，但几分钟后他才回到监控室中。
冯恺神色恍惚，思索什么，在不经意间露出疑惑之色。
“老冯，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该不会真的……”褚决手指微抬，指了指屏幕中的女子，指了指冯恺。
“混小子，我是那种人吗？！”冯恺当即照着褚决脑袋就是一拍。
褚决嘴唇微张，想说的话没有再说。
片刻过后，法医接了个电话，说是有公务，匆匆离去。
“不过我也是真的奇怪。老冯，你不记得她，却还能从她的声音想起来你可能会在刺国见过的，并且还是几年前的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闭嘴。”
冯恺终于被褚决说得不耐烦，直接出声要他不要再说话。但褚决哪里听他的，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一字不差。
如此，邹珩也算是看出来了那法医所说的不对付究竟是什么样。
“我能看看她的资料吗？”邹珩问道。
褚决也因着邹珩的开口，停下了自己对冯恺昔年旧事的遐想。
“你看那个做什么？不是都出了差错了？”褚决道。
“只是纰漏，总不至于全是错的。”
说话间，审讯处的那人已经得了冯恺许可，将资料递到邹珩手上。
有关于这女子，毕竟不是国内人士，所得到的也资料也并不齐全。不过，女子大概的经历在资料上都是有体现的。
与方才从所有人都对话中得到的消息相差无几。女子为沽国人士，在该上学读书的年纪失去了父母，在福利院中住不到一年便独自逃跑，如今二十七岁。
资料上，女子劣迹斑斑，有过不少前科。
无论从何时入手，这女子看上去都和沈天震儿子没有半分瓜葛。
沈天震那儿子当初是被送到吉则其国内的一流大学，与这女子的生活有着天壤之别。
“怎么，这资料又出错了？”褚决毫不客气地说道。
褚决的话里满是看笑话的意味，致使冯恺白了褚决一眼，而后严肃着对邹珩说道：“能写在这上面的，一定都是经过反复查验的。我虽然不是那帮搜集情报的人，但也能向你保证这一点。”
“你们既然是分开行事，那责任责任自然也该是分开的，他们几个人刚刚那么慌张做什么？”邹珩仍在看资料，但还是有些好奇。
褚决一愣，似是才想到这一问题。
“对啊，你们有什么慌的？我不在单位久了，你们怎么也跟着我脑子不灵光了？”
“那是因为对于这女子袁局很重视，所以这次我们也跟着参与了搜集情报。”审讯处那人说话时，脚步微微后退，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什么？！”冯恺对此事毫不知情，听过之后自然诧异，“我说你们几个兔崽子这几天怎么这么不老实，原来跑去别的部门混去了。”
不过冯恺也只训斥了这么一句，没再说什么。
说过了话，冯恺将眼神再次投到邹珩身上。从监控室出来的时候，他的属下曾告诉他是邹珩的出声提醒才会让他及时走出监控室。
有关邹珩，他这些日子也算是了解一些，但今日才得以见着本尊。
小小年纪，却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问题所在。若给他时间，怕是营地好不容易压下去些的风头会再次复起。
冯恺见邹珩抬头，只装作不经意地扫过他而已，对他微笑相对。
“少太多了。”邹珩道。
“不是我国国人，她又是个类似泼皮一样的存在，想要把她的资料找全基本是不太可能的。”审讯室那人道。
“但也不会这么笼统。这样的资料，随便找个和她经历相似的人都可以用。”
邹珩的话不至于让人哑口无言，却也让那人合上了嘴。资料是如何凑集起来的，他是清楚的，自然无话可说。
“派人重新去查。”冯恺吩咐道。
那人刚要走，就因邹珩一句话而停顿住脚步。
“来不及了。”
不用邹珩明说，冯恺已想起屋内女子即将面临的事。
“噢，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了。”冯恺一拍脑门，有些懊恼。
“不是还有一周时间？加紧催一下，也还是赶得上的吧。”褚决略显犹疑道。
邹珩也不解释，只问了那工作人员一句话：“搜集这份资料，你们用了多久？”
“具体时间不大记得了，但肯定不止一周。”
“不是吧你们，能不能别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满屋都是褚决哀叹的声音，吵得人心烦。
邹珩脑子中想着事，见褚决如此，抬手示意那审讯处人员开门，随后一脚把褚决连人待椅一块送了出去。
不等褚决反应过来，那人已按着邹珩的指示关了门，把褚决拦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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