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于申试探
辛禾的预感又一次灵验了。于申又来机械厂找她，要带她去废铁城帮忙。
她不想去，明明知道眼前是陷阱，谁还会跳呢？要命的是，这陷阱的诱饵实在太诱人了。
于申悄悄告诉她，向星燃得了新的初代引擎，要给初代来一次大升级，升级后的性能……不知道会提升多少倍。
引擎是机甲的核心，给机甲换引擎就相当于给人类做心脏手术。一个医生，怎么能拒绝一场真实的手术所带来的经验呢？
再次来到铁宫，辛禾还是那个看起来低眉顺眼的机械工。
向星燃也依旧是那个不太好相处的司令儿子。他试图不表现出探究的意图，可辛禾仍从他不时望过来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怀疑。
他和于申在闲聊，关于统一军和反叛军的新闻的，这是这两天废铁城里人人都关注的问题。
主要是于申在说，他絮絮叨叨地说，反叛军突然进攻，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开始新一轮的战争……而统一军的态度也不像要轻易平息，最后一定会武力解决……
他们一直在聊，辛禾就站在一旁，看起来这是比更换引擎更重要的事情。
“栗子，你觉得呢，这次冲突会和平解决吗？”于申随口一问。
辛禾，“我不知道。”
“你没看新闻吗？广播第一时间就播了。”
“没有，刚听你们说我才知道。”
“可你听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难道你没有收到收音机？
“惊讶又不能阻止什么。”辛禾回答。
——我早就看穿你们的伎俩了。
于申和向星燃面面相觑，第一次试探，以迅速的失败而告终。
于申给辛禾安排了简单的修理工作，和引擎有关，但不关键。
辛禾想凡事尽善尽美，只有先把这些小事情做好了，于申才能放心地把引擎交给她。所以，她很用心。
等忙完了，她从升降台上下来休息的时候，于申和向星燃已经都不在机库里了。
辛禾正在纳闷那两人去了哪里，一只蛤蟆突然跳上了她的脚背。
蛤蟆？她吓了一跳，以为看错了，弯下腰仔细瞅了瞅，真的是，四平八稳地趴着，鼓着两只大眼睛和腮帮子，生气似的，跳上来又跳下去。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怎么进来的？辛禾四处望望，发现机库里竟然不止这一只，一眼扫过去，至少有十几只。
“于申！你的地盘……招蛤蟆啦！”她四处喊于申，没人回应。
蛤蟆呱呱的叫声吵得辛禾头疼，她蹲下身，“来，来，我送你们回去。”说完一手一只，捏住蛤蟆的肚子，将它们抓起来，用胳膊撑开随身的工具袋子，扔进去。
可伸缩“蛇头”摄像头后，于申躲在小房间里一脸黑线，他望着监控中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两只蛤蟆的辛禾，就像抓了两只蚂蚁。
这不可能是女生，他想，更不可能是简甲比赛中那个清冷的美少女栗子。两人只是重名罢了！真正的美少女看到这种……生物，都会尖叫着，躲着走的，才不会这么……“威武雄壮”。
一只接一只，辛禾追着把剩下的蛤蟆全装进了工具袋里。十几只蛤蟆挤在一起，把工具袋挤得鼓鼓囊囊的。
她得意地拍拍袋子，拎着背带，哼着歌，走出了车间。
于申咬牙切齿，“居然又失败了。”他看看站在一旁，抱着手臂，作壁上观的向星燃，“你不帮忙？”
“我不管。”
“你就真的不好奇，她和简甲比赛的那个栗子是不是一个人？”
“好奇啊。”
“那你不想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
“是什么？”
向星燃想起简甲比赛入场检查那一套，开玩笑地说，“在机库门口装个安检，再拿个探测器在她身上扫一扫。”
于申竟然认真地想了想，“啊，对，搜身！”然后又害羞起来，“真要那样摸来摸去，万一真是个女的，多不好意思啊！”
向星燃给他一个白眼，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去机库了。
辛禾回来的时候，正碰上向星燃，“于申呢？”她问。
“头疼呢。”
“头疼？他病了？”
“……差不多吧。你找他有事？”
辛禾说，“啊，刚刚他的宠物们出来放风，都被我抓起来了。”
“哦。”向星燃听起来并不关心。
“听说，你得了新的引擎？”辛禾问。
“嗯。”
“什么动力的？第几代？什么型号？最大功率多少？”辛禾脱口就问。
向星燃瞧着她，他看到她一直低着的头仰起来，眼睛里满是对机械的探索与渴望。她沉浸在机甲的世界里，某些时刻，无法自拔，也无法隐藏。
“我不知道。于申可能更清楚些。”
“哦。”辛禾有点失望。
“你很喜欢机甲？”
“嗯。”
“为什么？”向星燃想知道原因。
“它很强大，能保护一切。”辛禾想了想说，“每次我修零件的时候，想着修好它们就可以让一个庞然大物动起来，我就很有成就感。”
“你呢？也喜欢机甲？”辛禾问他。
向星燃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它只是一个武器，一件工具，达到使用者的目的而已。”
辛禾觉得他说的有些冷酷，不近人情，像他的性格。
“每次一提到机甲，你的话就多一点。”向星燃又说。
辛禾一下子谨慎起来，她镇定地看他，平静地辩解，“职业病而已。”
正担心着，于申突然冲她跑过来，唯一能动的左手捧着一个杯子，“栗子，栗子，辛苦了！来喝杯水！”
辛禾还未伸手去接，于申已经手一抖，把水泼到了她的工作服上。
“啊！不好意思！我胳膊骨折了后，手劲也不行了！”
向星燃在一旁看着他拙劣的演技，心想你不止胳膊骨折了，脑袋也骨折了。
于申伸手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栗子，我给你擦擦，要不要换下衣服啊？”
手就要往辛禾身上摸去。
向星燃及时拉住，“来！我有点新引擎的事问问你。”
“哎，哎，星燃，等等，先让我给栗子换完衣服，擦完水……哎，你……别掐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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