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近在咫尺的真相
救护车很快就呼啸而来，载着索时急速往附近市区里的大医院了驶去。
习尧一直守在索时身边不让文学靠近，嘴里不停控诉：“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该死的是你，为什么要让他为你挡子弹，该死的是你..."
季末低喝：“够了！这不关文学的事，索时也死不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指控。”
文学盯着戴上氧气罩的索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点劲也没有。他想他何德何能，能让这么个萍水相逢的人替他挡了这一子弹。他想如果索时死了或者瘫了，他就在他墓前守一辈子或照顾他一辈子。
送到医院后，经过漫长的抢救，索时总算是活了下来。但是打穿了他的肺叶和肾脏，取掉一个肾，这对他后半辈子的生活，将造成巨大的影响。
文学一直坐在索时的病房门口发呆，季末知道他在想什么，蹲在他身前，温柔的开导他：“文学，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怎样自责也于事无补。我们现在的首要是找出袭击我们的人是谁，然后把他抓过来，在索时面前嗑三千个响头。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守着，如果索时醒过来了，我会立刻通知你。如果他醒来后发现他拼死保护的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他岂不是会被活活气晕过去。”
“不够...”因为整整一天没有喝过水，文学的嗓子干涩，声音干哑。
“什么不够？”季末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三千个不够...打穿他的肺，再摘掉他一个肾，让他也尝试尝试这种非人的痛苦让他也一辈子活在病痛折磨中...”
季末没想到他善良的文学，会说出这么一番残忍了话，他倒宁愿文学说出一枪打死那人替索时报仇，而不是这么恶毒的报复。
季末沉默一下问他：“如果今天躺在ICU里的是我呢？你会怎么报——”
“仇”字还在喉咙里，就被文学死死捂住嘴巴。他惊恐的睁着大眼睛，表情泫然欲泣，声音剧烈的颤抖：“不要...求你不要这么说...我不要你躺在里面...我不要...”
文学一想到季末毫无血色的躺在手术台上被开膛破肚，取掉一个肾，缝合肺叶上的大洞，他就不可抑制手脚冰冷浑身发抖。那种光是想一下，都会晕厥的画面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抱住季末的脖子，忽然哭起来：“不要死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虽然不厚道，但是看见文学这样害怕失去他，季末心里抑制不住的泛出甜蜜的感觉。他孩子气的想，在文学心目中，他的分量果然是不可替代的。
索时在手术后一个星期，才醒转过来。因为习尧不让他进病房，文学只能从玻璃窗外向里看。他就这么看着，也不吃饭，也不喝水，也不去休息，似乎在做赎罪的自我惩罚。
季末强行将他带走，摁在病床上让医生给他输葡萄糖，守着他让他睡觉。
这几天季末不停的告诉他，他不需要自责不需要内疚，他季末会负责抓出那个罪魁祸首，然后狠狠的收拾他。这笔债，应该是他季末欠下的，是他没保护好他们，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文学确实在自责，可是他自责的不是因为他救了他一命。他自责的是，在看见索时倒下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居然是庆幸，庆幸倒在血泊里的是他，而不是季末。
这么卑鄙龌龊的想法，让文学不能原谅自己。他反复想到索时还是文彬的时候，每天跟着他屁股后面，嘘寒问暖，讲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冷得死人的冷笑话逗他开心。
这样真心待他的文彬，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怎么可以。
收到消息的严轲匆匆赶过来，看见索时的样子，手下捏紧，咬牙道：“好的很，欺负到我‘冥’的人头上了。”说罢就带人去出事现场调查。
站在索时病床边的习尧眼神一动，复又沉静。
文学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安睡了两天。季末凝视着文学憔悴的睡颜，俯身亲了亲他的额角。严轲办事效率奇高，调查的当天就查出了个大概。
总是笑容满面的他难得严肃异常，倚在门框上，看着温柔的替文学掖被角季末发愁。
季末说：“是谁？”
严轲迟疑一下说：“是个职业杀手，一点痕迹没留下。就连弹壳都回收回去了。”想了想又说，“不过按照你说的文学的位置，到索时倒地的角度测量，那人是只奔文学去的。也就是说，如果索时不去挡，那么那两发子弹将会准确无误的射入文学的两只眼睛里。”
“手法高明，使用双枪，左枪射出，右枪在0.5秒后再射。确保第一枪失误，第二枪在极短的时间内弥补失误，以达到百分之一百完成任务。这种手法，像是基地里的一个人。”季末说完后，严轲沉默不语。
“你觉得是谁？”严轲问。
季末伸手抚平文学在睡梦中依然紧蹙的双眉，反问道：“你觉得呢？”
然后又问：“你知道习尧跟出来的事吗？”
严轲摇头：“我派他出去执行任务，谁知他跑去追索时了。”
季末又问：“云央和炎炩呢？”
严轲不说话。
季末笑了声：“被人偷偷放了？”
严轲一愣：“你的意思是，都是同一个人做的？”
季末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严轲不要说话。文学像是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表情不安的睁开眼睛，看见季末在对他笑。
“饿不饿？”
文学点点头：“吃完饭，我要去见索时。我一定要见他。”
“明白。习尧那混小子就交给我对付。”
给读者的话:
第一更，后面还有两更
(https://www.tyvxw.cc/ty437562/6034691.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