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梦境?

　　严轲摸着下巴，站在旁边一脸愁容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索时走进工作室，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面色淡淡的问向严轲道：“三个任务都完成了，我请示休假半个月。”

　　严轲的眼神没移开，缓缓道：“你以为这是国企呐，吃闲饭的一抓两大把。上个月基地又损失了两名出色的队员，下一批的孩子还在培训当中。目前‘冥’的首席杀手不到五十人，顶级更少，才六个。普通级别的孩子倒是多，但是许多大梁他们挑不起来，一些刁钻危险的任务还得靠你们。所以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休什么假，不批。”

　　顿了一下，严轲似是很苦恼，接着问道：“你说，这人该怎么处理啊..."说着踢了一下地上的人。

　　索时又看了那人一眼，这次在近距离下，看得更清楚了些，他略微皱眉道：“是他？怎么你还留着他，凡是‘冥’之外的人，见了基地的真面目，都得死。这条规矩当初还是你教给我的。”

　　严轲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季末似乎...”

　　索时眉一挑：“季末？他们认识？”

　　严轲又叹了口气说道：“留他在，季末心会乱。”

　　索时皱眉盯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精致的侧脸上，左眼尾梢一枚小黑痣映入眼帘。他随即恍然大悟般一挑眉，隐约勾唇微笑。

　　严轲瞄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也看出来了。那么将会有更多的人看出他长得像那个人。那个人是季末的弱点，这个弱点好不容易才消失掉，我不允许又有另一个弱点出现。季末不能有弱点，他的心，不能乱。”

　　索时蹲下身，仔细端详男人的眉梢眼角、直鼻红唇，年轻犹如涉世未深的高中生般的脸。他心里莫名一动，似有一股暖流从心中喷薄而出。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让他一阵心惊，连忙起身，急急离去。

　　严轲盯着索时离去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虽然很可惜，但是...似乎我已经留你不得了。”

　　文学再次醒来时，已经连骂娘的心情都没有了。环视一圈壮观的垃圾山，忍住令人作呕的恶臭。文学连滚带爬离开了垃圾山，跌跌撞撞逃命一般逃离一阵浓过一阵的腐朽气息。

　　跑到不知道是哪里的荒山野外，迎面冲过来一辆黑车。车子还没停稳，就从里面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抓住文学就把他摁倒在粗粝的沙石地上。几个大汉发出龌龊的笑声，禽兽般撕扯他的衣服裤子。解皮带的声音和粗噶的笑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昏暗野地里，格外刺耳。

　　文学想喊却惊觉发不出声音，惊恐的他开始奋力反抗，极力挣扎。突然曾经中过弹的肩头一阵刺痛，一柄短刀捅穿他的肩膀，血液汹涌而出。剧痛之下，文学脑子一片混沌，很快，臀部被抬高，有什么坚硬热烫的东西抵住他私密处。本能的扭动躲避，另一边的肩头又是一阵剧烈的痛楚，尖刀一下又一下的刺进他的血肉。文学张大嘴发出无声的哀叫，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胡乱挥舞的手被锋利的刀钉死在地，碎骨般的疼痛，要文学几近昏厥。他像只砧板上的鱼，绝望的颤抖，仍人宰割。

　　耳边传来冷酷的声音：“...让人轮奸死也不关我的事。”

　　“不——”

　　文学哭叫着睁开眼睛，入眼的又是一片令人恐惧的黑暗。肩头和手掌深刻入骨的疼痛，让他埋头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房门被撞开，有脚步声匆匆而来，床头灯亮起，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将文学捞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脊。

　　略微沙哑疲倦的声音响起：“做恶梦了吗？不哭不哭，小央乖，我在这，我在这，怪物伤害不了你，不怕不怕...”

　　脑子里还在回放垃圾场外残酷的梦境，文学的身子抖若筛糠，泪水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不停的流出来。季末耐心的轻声哄着他，下巴无意识的在他的头发上亲昵的蹭。

　　文学抓紧了季末的衣襟，抽泣着骂道：“都是你都是你...王八蛋...都是你害我做这么恐怖的梦...”

　　男人身体猛地一僵，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头迷惘的盯着文学满是泪痕的脸看。

　　隔了好几秒，男人才失望的说了句：“是你啊。”然后僵硬的将文学放回床上。

　　“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男人想要走，文学又想起那些野蛮的壮汉和刀锋刺穿血肉的触感，心里一颤，忙抓紧男人的手，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不许走！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说了那句话，又把我一个人仍在家，才害我做了奇奇怪怪的梦，你要负责！”说着说着，文学又想起那真实到令人心惊的场景，心里一阵委屈，眼泪又滚落下来。

　　男人犹豫一下，还是坐在文学身边，叹息般说道：“我说什么了啊？昨天一回来就看见你饿晕在地上，我不是说过厨房柜子里还有吃的吗，你自己不记得，饿死活该。”

　　“你放屁！”文学声泪俱下的指控道，“我被人劫持了！我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晕，我才不是饿晕的...脖子到现在还在疼呢...”文学吸吸鼻子，红肿的眼睛狠狠瞪着季末，好像打晕自己的人就是他一样。

　　男人避开文学湿漉漉的眼睛，揉了下眉心，嗓音低哑道：“你饿昏了头，没有人打晕你，是你自己摔倒在地，可能扭了脖子。”

　　“我不管，今天陪我睡！”文学霸道的拉倒男人的上身，双手圈在男人的腰上，一副我就是不放你走的架势。

　　男人微微侧目，凝视在他下方的文学清丽的侧脸，文学伸手越过男人的肩膀，关掉橘色的床头灯。紧了紧手，将头靠在男人的肩窝处，呼吸平稳。

　　男人浑身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松身体。似是轻笑一声，认命般选了一个能让文学靠得更舒服的位置躺好。两手枕在头下，睁眼望向映照着窗框影子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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