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归隐 爱恨模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就将丘野一家三口的尸体埋进了那个墓穴中，并没有堆起一个坟头。易妙菡坐在松树上，看到少小虎和这个黑衣人所做的事情，心中也在想这个黑衣人真正的身份。

　　黑衣人叹道：“少大侠，你这生最爱的人是谁，最恨的人又是谁？”

　　少小虎闻言一怔，想不通黑衣人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但这个问题还是在他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浪。他回想起这几年的是是非非点点滴滴，只觉得最恨的人是西门一刀，但后来也没有多少恨了，最爱的人是张恨蝶，但后来也是没有多少爱了。

　　黑衣人看少小虎不回答，又问道：“少大侠，难道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心中都没有答案吗？”少小虎道：“不是我心中没有答案，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太过奇怪，就是去问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只怕也得不到一个很好的回答。”黑衣人笑道：“错了，我心中就有很干脆的答案，而你不敢回答，只因为你这两个人在你心中没有一个明确的影子，对吗？”少小虎愣道：“你怎么会知道？”

　　树上的易妙菡听到这话，心中不禁又伤感起来。黑衣人问少小虎他最爱的人是谁，而少小虎却是承认这个人在他心中没有明确的身影，难道她易妙菡到现在还没有真正融进少小虎的血液中？

　　少小虎猛然想起了树上的易妙菡，急忙笑道：“我想我知道答案了。”黑衣人笑问道：“是什么？”少小虎道：“我最恨的人是自己，而我最爱的人是妙菡。你既然认识我，也一定知道妙菡是谁吧。”

　　黑衣人笑道：“我知道，就是躲在树上的那位姑娘。”少小虎惊道：“你怎么会知道？”黑衣人笑道：“我比你们先到这个地方……”少小虎道：“胡说，你明明是后来驾着马车而到，怎能说是比我和妙菡还要早到一步呢？”黑衣人道：“马车是停在不远处，而我是看到你们来到这里后，才去将马车赶了过来。”少小虎道：“你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黑衣人道：“少大侠，西门一刀这个人，你知道吗？”

　　少小虎道：“你不是西门一刀？”黑衣人笑道：“原来你以为我是西门一刀，这真是太好笑了。”少小虎承认他是将这个黑衣人当成了西门一刀，此时听他自己说不是，问道：“你说你不是西门一刀，那你说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道：“少大侠，我知道你很想和西门一刀一战，但是西门一刀选择了不和你交手，而你也就下不了手，但我可以给创造这个机会，你信吗？”少小虎道：“我凭甚信你？”黑衣人道：“少大侠，我说过了，我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是很乐意帮助别人的好人。西门一刀是江湖的蛀虫，也只有少大侠你才能除掉他。像西门一刀这样的人，只要不死，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出来为祸江湖，继续做杀人的勾当。”

　　少小虎说道：“你不说你是谁，我很难相信你，”黑衣人道：“少大侠，我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当然也除掉了一些江湖中的蛀虫，但那都是小蛀虫，像西门一刀这样的大蛀虫，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少小虎道：“我已经决定不再理会江湖中的恩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着他爬到树上，就盘着爬到了上面，将易妙菡接了下来。

　　两人之间没有说一句话，就朝山坡下行去。

　　黑衣人站在山坡上，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少大侠，你腿脚不便，那辆马车就送给你们了。你不是杀西门一刀，我自会去杀了他，丘野虽然将他关了起来，但这个时候西门一刀应该已经脱困了。”

　　易妙菡问道：“小虎，这辆马车你坐吗？”少小虎笑道：“坐，总比走路好。”易妙菡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去杀西门一刀了？”少小虎道：“我也想通了，只要西门一刀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又何必去招惹他呢？”易妙菡笑道：“这样也好，小虎，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少小虎道：“我要找一个地方，从此再也不去理会江湖中的恩恩怨怨。”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山坡上的那个黑衣人也是暗叹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坐在马车中的易妙菡，心中始终不能释怀。黑衣人的问题，少小虎虽然给出了答案，那个答案中也有她易妙菡的姓名，但在她听来，少小虎犹豫那么久后说出的答案，一定只是为了不让她伤心不让多想而说，并不是他的真心话。

　　“小虎，我想听你说一句真心话，你会说吗？”

　　少小虎不用问，就知道易妙菡想说什么。刚才他的犹豫，的确是不应该，但他知道易妙菡早就取代张恨蝶成为了他生命中最爱的女人，可是现在他这样告诉易妙菡，也不见得易妙菡会相信。

　　易妙菡再次问道：“小虎，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是腻我了吗？”少小虎道：“妙菡，你不要多想，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你知道吗？”易妙菡低声道：“那先前你为什么会犹豫，而且承认说无论是你最恨还是最爱的人的身影，在你脑中都很模糊？”少小虎笑道：“妙菡，你这是在生气，还是在吃醋？”易妙菡道：“小虎，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老实回到我。”

　　少小虎笑道：“妙菡，你现在真是变得……”易妙菡道：“怎么了，你说？”少小虎道：“好像比以前更加迷人了。”易妙菡道：“你还是在敷衍，还是想移开这个话题，那好吧，我不问了，不问了……”到最后一个字时，她的声音低得几乎都听不见了。少小虎道：“妙菡，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

　　易妙菡叹道：“小虎，你不要说了，让我自己静静吧，这些诺言，在光秃秃的现实中，又能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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