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待寝之怒
高秀峰深思道:“是怕有人要害了他儿子?”
“哈哈哈……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想来这萧远枫也怕别人知道了他儿子在万夏坞而会对他儿子下手。这一路上,要过的是萧远澜地盘,与南朝刘宋也有势力相交的路段,再加上他征战南北,得罪多少人,如果知道他的儿子在这永宁地面,欲千里迢迢返回夏州,护送人马也不会很多,那么,路途遇刺也是极有可能……哈哈哈……这萧远枫为他儿子想得可真是周到!可是……最可能对他儿子下手的人是谁呢?”银月两眼放着光彩。
高秀峰几乎是□□一声:“是谁?”
银月抬眼看了看高秀峰,伸出一根玉色手指,挽了衣袖,沾了茶水,在案几上写了几个字。……
高秀峰吃惊地扬了扬眉毛。“他,会出手吗?”
银月用衣袖拭去了水渍,两眼放出决断的光芒:“他,目前必不会出手!可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萧远枫以为他已经出手!并且,我要让他猜忌萧远枫……哈哈哈……萧远枫可以舍得一身剐,也舍得让他的宝贝儿子生活在危险中吗?如果不舍,他会不会反了?就是不反,那边又如何能令人放心得下?到时怕是由不得他不反!哈哈哈……他们不是相互信任劳不可破吗?我就要借此时机在他们各自心中先种下猜忌防范的种子,然后静待它自己去生根发芽再破土而出……哈哈哈……”
在银月半疯狂的笑声中,高秀峰紧张地握了拳头。“那么,公主……咱们下一步应该如何?”
“按兵不动,萧远枫的人一定也隐在坞堡之中!赵氏兄弟不会长留宁远城,行动也就是这几天……放松了坞堡内的守备,由其艳阳那边,最近就由了他的性子去。他们不是志在王子吗,就由他们将艳阳带走!然后隐名花高价秘令与咱们有过交往的杀手,沿途狙杀!咱们,先将萧远枫之子在宁远的消息传向四方,然后,静观其变!”
高秀峰听得掌心冒了汗:“这样,如果王子有事,自然使人疑到他身上去……只是那些杀手必将全力以赴,这样艳阳会不会真的有危险?”
“哈哈哈……你以为萧远枫的人都是吃素的?连替身都备好了,还不是万无一失!”
高秀峰恍忽着点着头:“公主真是算无遗策!”
银月微迷了眼睛沉思,“算无遗策?你说这赵守德他去了何处?”
“属下……不知。”
“赵守德不见踪影,梅花庄便来特使追风,这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高秀峰猛然一愣,灵光一闪:是,这个追风昨夜并未把雪夜怎么样,还且似乎还给他疗了伤。他不是追风?“公主是疑追风便是赵守德?”
银月冷笑一声:“是不是也没什么关系!我万夏坞现在就与射鹰堡合作显见不是时候。我倒是希望他是!好敲打他一下。你,这就将他带了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带着金色面具的追风已经坐在回思堂主宾之位。
人虽坐下,面具后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玩味地盯着银月。
银月压下恼怒,端起茶杯笑道:“特使远道而来,只是为了如此盯视一个老妇吗?”
“呵呵,坞主美貌不随年龄而变,就是七八十岁也当是美貌老太太,也有值得观赏之处!”那追风干脆将身子靠在坐榻扶手上,以更舒服的姿态打量着争银月。
“哈哈……听说追风特使学了那夏凉王爷的爱好,喜男不喜女。再美貌的女子也入不得特使的法眼。以致于所到之处,皆为特使备有男色。莫非传言有误?”
“嘿嘿……”追风手摸上自己的鼻子,摸到面具,轻轻弹了一下:“在下这小小的一点子喜好真是尽人皆知了……连高庄主都为在下备有待寝奴隶……”他将头扭向高秀峰:“对了高庄主,我倒忘了问:那奴隶是叫什么……对,雪夜是吧,怎么一大早就叫了去?你不是说在下在梅花庄坞堡之时,便由他来服侍吗……”
高秀峰愕然,脸色一时苍白。
“待寝奴隶?”银月声音忽地变得冰冷怪异:“待寝奴隶!”
追风查觉到银月的怪异,惊讶地转过脸来。银月嘴角向上弯起,似是带着雍容华贵的笑,但眼睛里已经冷若冰霜!握着茶杯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追风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心里暗叫糟糕!说错话了……再特别也不过是个奴隶,何至如此?
“特使远来,我坞堡当尽地主之谊。只我万夏坞与射鹰堡各站边陲一角,各自为政,两难相犯,也无合作必要!特使请这样回复令主就是了。”银月看也不看追风一眼,只拿眼睛死死盯住了高秀峰。
追风冷笑一声,坐直了身子,沉声问:“坞主这是何意?如无合作诚意,又为何屡屡向我射鹰堡示好?出尔反尔,是当我射鹰堡是可欺不成?”
银月冷冷扫了眼追风,脸上笑容早已收起,:“哼!特使不知此一时彼一时?以万夏坞实力只要不得罪官府就足以自保!我----身为女人,自也要为自己儿子多作打算。岂能因与乱臣为伍而让他受到株连?请特使回复尊上:私交合作有所图谋是刘月不齿也!”
“哈哈哈……”追风大笑起身:“原来坞主是位贤德母亲,欲为公子谋个前途。只是,坞主怎知我射鹰堡与万夏坞合作是为了图谋不轨呢?”
银月愣住,忽然将茶杯扔在案几上,“是不是如此令上心里想必清楚的很!本坞主还有要事,尊使如果想要再坞堡多盘横几日,本人将待之上宾。如果不愿意,将赠与重金为特使送行!”
追风又摸了摸鼻子,笑眸转了解转眨巴眨巴,转向高秀峰:“如果在下多作盘横,今晚可否再让那奴隶服侍于我?”
高秀峰脸色越发苍白,目光空洞地视向远方。
“保义!”银月忽然厉声呼唤。
刘保义颠颠地跑了进来:“送客!”
追风笑看着银月:“呵呵,看来我这射鹰堡特使被驱逐出境了?今日才知坞主意气用事,并非在下主上想像中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在下这就告辞,便当未来此一趟。”
“是,从今后万夏坞与射鹰堡井水河水两不相干!”
追风又深深看了一眼银月,再看一眼高秀峰,眼中若有所思,却是大笑着走出门去。
风雪更大,追风眯了眼睛,再回头看一眼回思堂,笑着摇摇头,拉起风雪帽盖住脑袋,一张金面在风雪中显得格外骇人。果然一出回思院大门,转身间,就有人惊叫了一声,手中东西砰然落地。
是个小姑娘!追风好脾气地将落地的东西拣了起来,是个大红的食盒。递到小姑娘手中,柔声道:“吓着姑娘啦?是在下的错!可在下呢,可是个好好的人,不是鬼啊。以后姑娘记得……”抬眸间看见小姑娘的脸,微微一惊后,又细细看了一眼,金面后的眸子中出现至极的惊喜,却不动声色地接着说:“记得大白天不可能有鬼哦……”说罢对着小姑姑挤了挤眼睛,才大步离去。
是香儿,她万分错愕地看着追风。刚刚才从呤风斋出来,雪夜也新换了衣服,开始给艳阳按摩了。可是以后怎么办?如果不将他带走,他早晚会死!那么怎么将他与艳阳一起还走呢?转眼间又要准备午饭了,辞了艳阳返回回思院低头想乱七八糟纷乱的心事,一抬眼就看到了如同鬼魅的追风,着实吓了一跳。听着追风温柔的声音,怎么有好生熟悉的感觉?香儿蹙了眉头。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盯着追风的背景,直到他转过墙角。
回思堂内,银月猛然扬起手臂,将案几上茶杯茶具俱扫在地下,清脆的破裂声响成一片。
“让雪夜去侍寝?”
高秀峰站了起来,不安地撇了银月一眼,垂下了眼帘:“属下是想让他试试这追风的真假……”
“如何试法?以身相试吗?”银月声色俱厉,指向高秀峰的手在剧烈颤抖:“我说你常常偏向于他,在梅花庄内他当吃不了多少苦头,为何今日见他如受重伤的样子。原来是在他人□□承欢了啊!呵呵,好个高秀峰,看来你比本宫还有决断!”
高秀峰咬了咬牙,抬起头来:“是……属下思虑不周。只是,公主殿下不是常常要属下记得雪夜只是卑贱奴隶,就是要受残酷惩罚而不得同情吗?属下曾经因为他是……而怜惜他,不是也多次受殿下指责吗?那么,就是让他待寝,属下又有何错!”
“啪!”高秀峰脸上已经挨了一个耳光,银月柳眉倒竖,指着高秀峰厉声道:“记着:你可以打骂凌虐他,但是,除了萧远枫,谁都不可以毁了他!你也不行!”
高秀峰脸霍地涨的通红,他双眸光茫一闪又暗淡下去,心里道:原来公主真的还是在意,他的……他盯紧了怒火中烧的银月惨然笑了:“殿下不必急怒,雪夜应该并未……真正待寝……”
银月愣了一下,缓缓地坐回榻上,万分疲倦地闭了双目:“去找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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