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打不识,迷离射鹰堡
床上追风看到雪夜醒了,趴在床沿上俯身看着翻在地下神色迷茫的雪夜,从玩笑般地说了那句该死的话,还未等他笑容完全展开。就听到一声愤怒的嚎叫,捆绑雪夜的白练霎时碎成片片雪花,四散而去。而雪夜的拳头也随他腾空而起的身体闪电霹雳击向金色面具。
追风在床上侧身翻滚堪堪避过,还未等他爬起来,雪夜一只赤足又踹向他的胸口。追风吃惊之下,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横向漂移离开床榻,不仅避过雪夜雷霆一脚,而且在空中优美地旋转几圈后,在雪夜身前落定。
他穿了雪白内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背手而立,看来潇洒至极。他气定神闲地含了笑很好玩似地看着愤怒的雪夜。
可他马上知道并不好玩。
雪夜马上扑了上来,虽一招一势都是寻常至及的招势,什么“黑虎掏心”、“横扫千军”、“白鹤亮翅”……可是这些寻常招势让雪夜使出偏偏就有不同寻常的变化有了不可思议的威力,让追风忙于招架。最可怕的是追风发现雪夜全是不要命进攻的招势,你如果进攻他虽然可能制住他,可一定是两败俱伤!这个奴隶,他是不要命了!
如果按正常打斗,追风自信武功在雪夜之上,可是雪夜在不要命硬攻之下,追风就处在下风,再加上多少顾虑雪夜伤势,一时就被逼的手忙脚乱。更可怕的是他发现雪夜的内功非同寻常的深厚,只是运用不灵。即使这样,承接每一招也让他感到吃力。一个闪失,他的金色面具被雪夜抓在手中。
在面具离脸的瞬间,追风疾速背转过身展开梯云纵跳至床榻围幔之后,大声喝道:“且住!”
雪夜手里抓着面具,一愣之下,停止进攻,胸口还在大起大落。
“好忘恩负义的狗奴才!本座昨夜只是为你疗伤!如果要了你的身体,你还有力气在本座面前如此张狂放肆吗?”
雪夜吃了一惊,这才又看看自己周身上下:胸口断骨处后背都被缠上了层层白练,透着浓浓的药香。伤处虽然还在疼痛,但似已经大好。除此之处,并无别的不适。这追风他只是为自己疗伤?”
“你,一个下贱奴隶,还满身伤痕,丑陋不堪,本座瞧着都恶心……再加上,哼,你自以为真是个美少年吗?真是小瞧了本座品味!”围幔后追风的声音带出控制不住的笑意,雪夜脸上一红,终于放下心来。
那又为何,为何搂抱于他?
似是揣测到他的心思,“你前胸肋骨断裂一根,已经错位,有两根还有裂缝。是不能趴着睡的,而你后背屁股大腿上的伤口也已经破溃,又不能躺着睡……”追风说到这儿,似很好笑地笑了起来:“嘿嘿,再加上你极不老实,总是挣扎翻腾,如果我不将你束住又……抱紧你让你不能乱动,还为你运动内力输导你紊乱的真气……你以为你能够现在对我出手吗?”
雪夜彻底愣住。
“现在,将面具还给我!见我追风真面目者---死!”追风声音忽然冷厉。床帐无风鼓胀,满屋都是萧杀之气。
雪夜瞪大眼睛,感受这满屋杀气,随将面具向追风掷去,不好意思地背转过身去。
追风接过面具,扣在面上,这才从围幔后转过来。看着雪夜背影,:“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下贱奴隶?一个下贱奴隶如何能有这样的武功?你是梅花庄内死士?或者根本就是庄主亲信?”
雪夜缓缓跪下,然后跪行转身,伏身于地:“下奴自出生起就一直是个下贱奴隶……这点坞堡内尽人皆知。下奴失礼……大人如果有气,请责罚下奴!”
猛然间,自己的肩头被追风按上,雪夜屏了一口气,等着追风的“分筋截穴”,未想到追风的手并没有在他肩上停留,而是揭开后背白练一角“咦?”了一声,随又将手放在雪夜断骨处,轻输入一点真气,似在感受断骨的震动,又“咦!”了一声。
雪夜知道,这是在查他的伤势。
“刚才忙着与你打斗了,竟然忘了你昨日还只剩一口气了,再怎么调养,今日也不可能如狼似虎啊……”
雪夜的脸红了红,自己也觉得奇怪。
“你这伤,好的忒快!断骨伤口别人就是上好灵药,将养七日也未见得有此效果,而你只是一夜!你,天生如此还是有别的奇遇?”
……灵药!香儿手上的红色灵药!香儿说那药药效能存一月,那是什么药?那药显然是真的有效,且在他身体血液中,那么千毒手就没有理由尝不出来,也没有理由不告诉老爷,可是,老爷为什么在盛怒之下也一句不提?
“嘻嘻……”追风见雪夜失神的样子笑了:“可能你是天赋特异,否则也不会……受那么多伤而活到现在……我倒是知道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内伤外伤都迅速愈合,可惜那药不是你这奴隶可能得到的!”
雪夜更低地垂了头,一言不发。
“一个贱奴,如果敢对客人无礼,如按你坞堡家规应该如何处置?”追风低头看着刚才还狠戾如虎豹般这会又规规矩矩地伏在地下的雪夜,眼睛里已经露出大大的笑意,可惜雪夜看不到。
雪夜的脸痛苦地抽搐两下:为贱奴的雪夜任何人都可以欺辱打骂,他从来都不可以躲避不可以还手。前日只是踩了那堡丁一脚,便被施了藤鞭,且还是……老爷偏向于他,手下留了情。如果知道他敢对特使动手,那么,应该是死罪吧……主人,她……不会让我死的。可是,一顿酷刑是免不了的。就要到十月初一了,自己就是挺过了这顿刑罚,这残破的身体如何可能够熬得过十月初一的折磨?也许,这样就可以解脱了……本来就被母亲憎恨着,现在又被老爷抛弃,是应该死了吧,如果生不如死的活着,死……真的可以解脱……
雪夜闭了闭眼睛:可是,父亲,儿子想见您一面!儿子想看到母亲不再恨您不再想报复您!儿子……一直是为了这个而活着啊!可是,现在,儿子……可能真的做不到了!
“按坞堡规矩……下奴或死或是严惩。”
“哦?你这身体就是严惩怕也是死……你想死吗?不然我不告诉你家主人如何?”追风竟然蹲了下来,细长的笑眸凝视雪夜的脸。
雪夜感到了压力,他头垂的更低,没有回答。
“哈哈……”追风将金面往雪夜脸前凑凑:“你还是不乐意死的吧!只要你……”
“生死由命!”雪夜忽然抬头直视追风淡淡的笑,然后一个头重重磕了下去:“下奴多谢大人救治!只下奴是万夏坞中人,不可能……与使者有任何私下交往!”
“不可能与我有任何私下交往?”追风邪气地大笑,一根手指抬起雪夜的下巴:“昨夜我抱了你一夜,晚间、夜间影卫送来夜宵,虽然并未进门,但看他们似极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的样子,我料是奉命看你我是否成就好事。你说与我私下并无交往,谁信?”
“一夜?”雪夜这才侧头看看窗外天色,窗外似是下了雨雪,阴沉沉的,但看得出果然不是自己晕睡过去下午而是早晨。自己竟然睡了如此之久?
追风笑得更加玩味戏谑邪气:“你说,他们会不会,会不会以为……你与我……哈哈!你我还无交往吗?”
雪夜摊开的手掌猛然握了握,又悄然松开,迎上追风的笑眸,正色坦然道“大人是堂堂男儿,当知何为无愧于心!”
追风慢慢收了笑,猛然放开雪夜的下巴站了起来,带了敬重地看着雪夜:“好一个无愧于心!哼,竟是我小瞧了万夏坞!不过,本座于你可以说有几分恩惠,你一点不念本座的好吗?”
雪夜狠狠心:“下奴多谢大人救治!只是,下奴命贱,受伤是否需要救治应该主人作主,不应该劳动大人。”
追风皱了眉头,有些恼怒:“这么说,我可以看着你死在这里而不动一根手指头?”
“大人如果看不过,可以……将下奴踢出门外,自然,有人会做处理。”
追风彻底崩溃,他仰面朝天,用手拍着额头,拍的金色面具“咣咣!”直响:“我的天啊,怎么会碰到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臭奴隶!”
雪夜闻言完全愣住,香儿拍着额头大叫的样子清晰地出现在眼前。香儿!灵光一闪,又低头闻闻身上的药香:与香儿来坞堡第二天水井之旁为他撒在后背,又用水冲去的药一样味道!是巧合吗?
不!雪夜知道,自己是千毒手药芦常客,虽然千毒手并没有教他识药药理,但却常用他试药。久而久之,每一种药,他只要用过一次,便能分辨出它的气味药性。而香儿的伤药绝非晋通常见伤药,也非名贵用钱可卖到伤药,应该是属于某一个门派所专有。而这追风给自己用的,不是梅花庄的药,显见是他自己带的,却与香儿带药相同。
香儿与他……会有联系?香儿,也是射鹰堡的人?
雪夜冷汗淋漓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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