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信任
铭泾将关莞唤到身边,问道,“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吧?”
关莞笑着答道,“已经没事了。”
铭泾点了点头,拿出一支小巧的陶瓷瓶子递给关莞,“这是我向太医要来的,能够祛除留在身上的疤痕,你们女儿家向来在意这些,若是因为本公子留下了疤痕,本公子心里也绝不好受。”关莞见他如此体贴难免有些感动,与他相处的时日越久越是觉得他并不自己原先所想的那般蛮不讲理,反而倒是个口硬心软的好人。
关莞结果陶瓷瓶子,又问道,“对了公子,那日行刺你的人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铭泾轻蔑的一笑,“还用调查吗?定是太子萧季派来的人。”
关莞有些讶异,“公子何以如此肯定?”
铭泾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依着佑公子的性格,他是万万不会亲自对本公子出手的,这个人很是谨慎,绝不肯亲自以身犯险,而萧季就不同了,父王让本公子帮他批阅奏折,明里暗里的萧季心里都不会好受,无论如何都会觉得他的太子之位受到了威胁,若是再加上佑公子稍作挑唆,他做出什么事儿来也就一点也不稀奇了。”
关莞点了点头,“公子分析的在理,那公子有什么打算?难道就忍气吞声了?”
铭泾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个阴柔的笑容,“你看本公子像是忍气吞声的人吗?这件事儿已经传到了父王的耳朵里,父王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是精明的很呢,他生平最恨别人在他背后耍心机,动心眼儿,只要我再装作不经意的点播点播,萧季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次日上朝之时,齐王果然问及了此事,“不知各位可曾听说了铭泾遇刺一事?”
朝堂之上的大臣纷纷表示对铭泾的安全很是担忧,太子正欲开口符合,佑公子却拉了拉他的衣袖,递给他一个制止的眼神,萧季虽然不知道佑公子打得是什么算盘,但是已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并未言语。
齐王又问道,“萧季,佑,你们呢?对此事有何看法?”佑公子抢先一步说道,“儿臣以为应是魏晋两国妒忌我齐国有铭泾这么一位贤良聪颖的皇子,所以才对他下了毒手,父王不如派上一队侍卫驻扎在铭泾的府里,日夜保护,以免再横生枝节。”
齐王闻言微微颔首,“恩,这个主意还算可行,此事就交由你处置吧。铭泾,如今父王对你很是器重,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倘若你出了什么意外,不但是朕的损失,也是我齐国百姓的损失。”
铭泾点头称是,“多谢父王体恤,儿臣一定万事小心。”
“恩,萧季今天的话可少得很,不知你如何看待此事?”
“儿臣……儿臣那些天恰好身体欠佳,对铭泾遇刺一事并未听闻,今儿个既然说起,儿臣就少不得多说一句,铭泾这些时日来不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否则怎会向你下此毒手?”
铭泾一副谦恭顺和的模样,“皇兄,弟弟平日里的为人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又怎会得罪了什么人呢?皇兄方才说身体欠佳,不知可大好了?”
“不妨事,只是有点伤寒罢了,劳弟弟记挂。”
眼瞧着齐王有些疲累,身旁的李公公说道,“皇上,今儿个上朝的时候也不短了,皇上不如先退了朝稍作休息吧。”
齐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好在铭泾也没受什么伤,只是难为了你府上的那名随从,如此忠仆一定要好好犒赏一番。今儿个朕说一句有伤君臣、父子感情的话,凡是做任何事儿需得多做些考虑,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们跪安吧。”
刚刚从朝堂中出来,萧季便拉着佑公子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弟弟,你今儿上朝的时候何以要拦住我不让我说话?”
“我的傻哥哥,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前些日子父王才把协力他批阅奏折的权利给了铭泾,这些日子他就遇刺了,任谁都把矛头指到了你身上,你若在多说几句,不是欲盖弥彰了吗?哥哥,你跟兄弟说句实话,那件事儿当真是你做的?”
萧季擦去脸上的冷汗,咬紧牙关说道,“是,他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如何还能忍让他?再过些日子只怕我太子的宝座他都要爬上去了!到时朝中还能有我的立足之地?”
佑公子心里窃喜,表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唉,皇兄,你也太鲁莽了,好在父王不再追究此事,以后你再有何打算千万要知会兄弟一声儿,别的忙我怕帮不上,至少也能给皇兄出出主意。”
萧季感激的握住了佑公子的手,“如今皇兄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了,你放心,有朝一日本公子登基称帝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哎,你我是亲兄弟,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哥哥说这种话不是外道了?我府里还有些琐碎事要我回去处理,我就先行一步了。”
佑公子坐在马车里满面春风,他的随从一脸疑惑的问道,“公子,恕奴才愚昧,公子何以要这样帮着太子殿下?”
佑公子冷笑一声,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帮?你当真以为本公子是在帮他?今儿在朝堂上我让他不说话,众人只会以为他是心虚了,连父王散朝的时候也在暗暗点他,依他的才智如何能当得了太子之位,他被废也只是早晚的事儿罢了。我让父王派了侍卫驻扎在铭泾公子府,明面儿上是担心他的安危,暗地里是在他身边安插了我的眼线,他连推脱都推脱不了。”
那随从恍然大悟,“公子深谋远虑,这等一箭双雕的计策也唯有公子想的出来。”
佑公子得意洋洋的摇了摇扇子,“那是自然。”
铭泾回到府里一脸的怒色,关莞心知他定是在朝堂上遇到了难事,便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公子,喝口茶吧,今儿个你脸色不大好,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铭泾叹了口气,“佑当真是太阴险了,借着父王的手明目张胆的在我眼里插钉子。”关莞追问道,“公子,我还是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铭泾将整件事儿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关莞。
关莞略一思索,“若如此说来佑公子当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其实这对公子来说应是一桩好事儿。”
“是吗?此话怎讲?”
关莞嫣然一笑,“公子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三十六计》?《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名曰反间计,即是指使敌人的间谍为我所用,或使敌人获取假情报而有利于我的计策,也可利用这个机会让敌人之间起内讧,佑公子一旦发现那些侍卫递去的消息有假少不得要责怪他们一番,更有可能以为他们已经被公子收买,这样时日久了,难免会寒了下面人的心,到那时,还怕佑公子不主动撤去那些侍卫吗?何况听公子所言,如今佑公子与太子已经勾结到了一起,而佑公子又善用借刀杀人,他得到消息定会告知太子,到时太子栽了跟头必定责怪到佑公子的身上。到那时,他们一旦反目成仇,公子再找寻机会各个击破,岂不容易多了?”
铭泾深深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关莞,神色复杂的轻笑起来,“你知道吗,如今本公子有多庆幸把你留在了身边,似乎对你来说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本公子真不知道你这小小的脑壳里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关莞听到他的赞赏比吃了糖炒栗子还要开心几分,“与人谋岂能不忠乎?公子信任我,将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说与我知道,我若是再辜负了公子的信任那我就该天打五雷轰了,公子,我有个详细的对策对付佑公子,还请公子附耳过来……”
关莞与铭泾一番窃窃私语之后,派人请来了京城最好的裁缝,命他缝制一件衣裳,起初那裁缝说什么也不肯做,直到铭泾要挟于他,他没了主意,这才答应了下来。
这几天,关莞日日从不间断去竹林里与超学习功夫,她手上的力道比起之前来已经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如今砍在竹子上已然能够剖开一半了,关莞不可置信的抚摸着竹子上的裂痕,欣喜的叫道,“超,超你快来看!”
超缓步走了过来,捶了捶他的肩膀,“不错嘛兄弟,你的进度也算神速了,再加以时日只怕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你也太抬举我了,我自己又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以后有朝一日我若果真能取得些许成就定不会忘了你的。”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到时候你若是不肯请我吃酒我一定跟你大战上几百回合。”两人相视一笑,关莞看了看时间,向超告别道,“我该回去了,明天不见不散。”
关莞迅速的沐浴洗去了一身汗水,又换上了一件清爽的衣服才去铭泾身边伺候,铭泾发现这些时日来,关莞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变化,气色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就连办事时手脚也灵活了不少,那日铭泾手一滑,一个茶杯不慎滑了下去,关莞却迅速的把茶杯接住了,里面的茶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铭泾知道这些变化定然不是巧合,他心里十分疑惑,便让一名侍卫偷偷的跟踪着关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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