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脱险
很快慕尘身子下面的土地也开始松动,这时龙符已完全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慕尘突然笑了笑,说道:“死,恐怕我这命,老天还没折腾够那。”
说着运起了身上最后那一丝真元力注进了龙符,简短的一个咒语过后,龙符拉着慕尘,慕尘拉着镜,像是那次在海中一样,一下便飞上了天空,飞离了大地,只是没过多久慕尘就力尽了,龙符一下子变回了圆环的模样,慕尘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慕尘刚落地镜接着也压了上来,慕尘闷哼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镜还好说,慕尘这身上的肋骨起码断了三四根,左手小臂也断掉了,本来那一身旧伤还没好净,接着便添了这许多新伤,好在落下的地方并不远,镜很快跑回家里,将各种疗伤的药翻了出来,看着原来的家,镜鼻子一酸,但还是一扭头拿着药离开了,慕尘还等着她救那。
将各种保命的药一齐塞进了他嘴里,一口水灌了下去,慕尘接着便咳嗽起来,只是一咳嗽带动身上的断骨,接着便又疼晕了过去,镜于是又找来些干净的布,撕成条,将慕尘的断骨固定了固定,再剩下的又只有等待了。
一个人等待总是很难熬的,不一会镜的思绪就飘远了。
这个傻子果然总是带来坏运气啊,现在倒变得跟那个傻子身世一样可怜了,也不知道就这么孤零零的两个人活下去还能做些什么。
镜总想哭却又不知为什么哭不出来。
他说自己就是他活下去的理由,那自己的哪?大概也只剩他了吧。镜正自己在那发呆,旁边一声痛苦的闷哼。
“你怎么有把我包成粽子一样了,啊,怎么这么痛。”
“现在知道痛了,也不知你在撑什么能,本是要带你回家,现在我自己都没家了,你就凑活包着吧,我爹爹……”说着说着,刚才还哭不出来的镜对着慕尘竟然开始啜泣,不一会哭声就越来越大了。
镜就这么蹲在地上,把脸埋进了胳膊里,哭的直喘不上气来,慕尘还是第一次见女孩子哭,一时也没了主意,用右手扶在了镜的背上,轻抚着,这不安慰还不要紧,一安慰,镜哭的更厉害了,将头直接埋进了慕尘的怀里。
慕尘强忍着断骨处的疼痛,一只手将镜揽了起来,没有语言,只那么静静的揽着,就像好多天前镜揽自己那样。
镜渐渐安静了下来,竟是哭累了睡了过去,慕尘就那么看着镜,也不理会肋骨那难熬的痛了,要不是自己,镜也许不会这么惨,从见到非天像的那一刻,慕尘已经肯定,自己是非天转世没错了。
在那短暂的黑暗中,他又见到了许多人,其中镜也在,只不过那一世,镜又是谁那?
想着想着,慕尘也睡了过去,镜在旁边的时候,确实心安了不少啊。
两人相继醒来已是夜晚了。
“傻子,你还能动么?”
“应该没问题吧。”慕尘慢慢的站了起来,虽说这阵子伤的习惯了,但这次却是最难熬的一次,光是站起身来,就让慕尘出了一身的冷汗,眼前的景也变的不清楚了,站在那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不管怎么样,咱们得先撑一会,先回我家……”说着就又有点哽咽,顿了一会继续说道,“外面还是比较危险,这虽然离我们家很近了,但这附近,我不好说,我身上的蛊用完了,你现在又伤成这样……”
“我没事的。”说完慕尘就咬起牙来,在镜的搀扶下慢慢向前走去。
空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两个孩子。
两个人围在厅里的火炉边,抵御着冷清的夜。
“你有酒吗?能陪我喝点酒吗?”两个人其实根本都没有酒量,只是这空荡的屋子,不喝点酒,只靠火炉好像根本抵挡不住夜的寒冷。
“嗯,可我没酒。”这句还未说出,慕尘就想起了杨贤,先是呆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急躁的在怀中掏着什么,终于随着一个小巧的葫芦被掏了出来,慕尘的神色也放松了,这正是杨贤的海龙葫芦,这壶想收起来的时候能变得如同女子配饰般那样小,只要稍一摧动就能变做正常大小。
“喏,这就是跟你提过的那个……只是这葫芦虽然倒进水去就能变成酒,可这酒的滋味可能不太好,像是海水酿的,而且很烈。”他其实一直以来并不明白杨贤为什么喜欢喝这种带一点苦涩海腥,还这么烈的酒,直到刚才镜主动要酒喝才有些明白。
“没事。”镜提了提桌上的壶,基本还满着,只不过已经冰凉了,镜的家里自然是有藏酒的,可镜并不想走出这房间去哪,她不害怕什么鬼怪冤魂,因为就是碰上也是自己家人,况且这几日她见的各样的怪物也够多了,她只是不愿一个人面对那空荡的宅子,不愿意一个人面对过去的欢乐和现在的冷清。
两个孩子就这么一人一口,不停地传递着那紫色的葫芦,直喝到眼眶发红。
这酒十分烈,但喝着喝着两个人就习惯了。
当第二天正午的太阳照进来的时候,两个人还醉醺醺的躺在地上,当慕尘醒来时惊奇的发现这酒好像有疗伤的功能,除了断骨还隐隐作痛,其他的伤竟然都好的差不多了,望向还躺在地上的镜和空荡的房间,慕尘又开始自责,“非天转世,说得多厉害一样,想保护的怎么一个都护佑不了那?”想起祭坛里那座石像,又看了看镜,“你们怕是拜错了人的,不应该有人站在我这边。”
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镜身上后,慕尘想趁机离开,刚刚走到门口,却听见身后镜的呼喊,她还没有醒过来,大概做梦了吧。
“傻子,别走,我害怕……”镜也许只在梦中才能真的像个小女孩一样,慕尘停了停,可是回去,会不会带来更坏的结果,自己的梦基本都灵验了,思考一会,慕尘又反身走了回去。
“该死的,一群人保护不了,就剩一个了难道还护不住么。”慕尘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冥冥中的什么东西说到。
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虽然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但却一点头疼反胃的症状都没有,反而是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惬意。
“咦,你好了吗?”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慕尘满脸笑意,一点都不见之前忍痛忍得苍白的脸了,镜便问到。
“大概是这酒,除了断骨还没全好,剩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咱们再喝点吧。”说着镜便抓向那葫芦。
“还喝,你那脸都红成这样了……”
“我就是要喝嘛,快给我。”
“早没了。”慕尘晃了晃手中的葫芦,也不知不知什么时候喝没的。
“那不还有水吗,倒进去不就是了。”说着去提那壶,“好吧,水也没了,真扫兴。”
“你准备一直醉在着么?”
“那我们去哪?这天下之大。我还真找不出能收留你的地方。”话刚出口,镜就后悔了。
慕尘愣了下,接着说了句“也是。”又无奈的笑了笑,那笑里面写满了凄凉。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这不是还有我呢?”
“对啊,也就只有你还在我身边了。”又是几声苦笑,“你后悔遇到我么。”
“我不知道,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命,如果我的命,让我来三苗。让我去舍天诏报仇,你会陪我吗?”
“你要去?”
“嗯。”
“那我陪你。”
慕尘又露出了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却让人看起来可怜,他知道这次很危险,但他觉得如果镜不在自己身边可能会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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