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境界
“这老头，果然察觉了么？”
李云听闻曹校长的话，脸上却没表现出什么意外之色，淡淡道：“多谢校长关心。”
“哼。”
曹校长面色一臭，“我关心你是当然的，但我不是要你来感谢我的关心！而是给我听进去！”
李云淡笑道：“我不是谨记你的教诲，每天勤奋练功了吗？”
“对了。”
没等曹校长再开口，李云又道：“校长，你对我拿去的那本《观大日心经》了解吗？”
“不就是一本观想法么，还需要如何了解？”
曹校长没好气道。
“但我之前修炼时，却感觉不对劲。”
李云面色认真的强调道。
“嗯？”
见此，曹校长也神色一肃，问道，“什么不对劲？”
李云缓缓道：“我观想这么多天，此前一直无事，但昨天堪堪入门，便感到一种大喜悦和大感动涌出，让我情难自禁，若非妹妹将我当场唤醒，险些让我产生遁入空门之心！”
“什么？”
曹校长惊讶叫道，“此法度化效果这么强？”
李云闻言面色一黑，问道：“你真不知道？”
“谁会去修炼这种鸡肋功夫？练硬功都比这强！”
曹校长反驳了一句，马上紧张问道：“那你没有继续修习下去吧？”
“你说呢？”
李云没好气地反问道。
“没有就好，你要真做了和尚，那我可就没处说理了。”
曹校长松了口气，而后陷入沉吟，喃喃道：“看来，这门观想法还真不简单。”
“这可是黄级上品的武学！”
李云提醒道。
“废话！”
曹校长白了他一眼，“东西都是我给你的，我能不知道？”
“那你是说？”
李云立即反应过来，惊疑道。
“我是说这门观想法——”
曹校长啧道，“其威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武学！”
“超过了普通武学，那是......”
李云盯着他道。
“它是佛宗某门绝品武学的一部分！”
曹校长直接笃定道。
这结论一出，场面顿时为之一静，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
直到三息后，李云嘴角一抽，问道：“也就是说，我淘到宝了？”
“哼，是不是宝还不一定呢，你敢练吗？”
曹校长没有丝毫意外收获的喜意，反而揶揄道。
李云没有回话，而是马上想到另一个问题：“此事大不大？”
曹校长摇头道：“说大不大，但总归是值得我动一动的事了。”
说着又不客气道：“你待会把原本拿回来，这玩意放这里就是个烫手山芋，必须上交！”
李云倒是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里面的内容他早记熟了，但此前还罢，现在听闻又是一门绝品，这无处下口之感顿时就强烈起来。
“我真无法修炼？”
他不甘心道。
“你还修炼它干什么！”
曹校长立即怒道，“我告诉你云小子，我知道你想练童子功的心还没死，但此事真不是开玩笑！之前我对你听之任之，是以为这观想法只是鸡肋——”
“你知道一旦被它度化后，会变成什么吗？”
“我自然清楚。”
李云却语气冷静，看着他道，“所以我才来问你，可有解决之法？”
“没有！”
曹校长二话不说便给出回复，而后似怕李云不信，又强调道，“那可是绝品武学的一部分！”
“难道硬挨都挨不过去？！”
李云却显然另有想法，盯着他道，“连领悟不灭战意后也不行？”
“那自然——唔，战意？”
曹校长的话顿了顿，皱眉看他，“蛮龙鏖战体？”
“正是。”
李云点头，“战意最大的特征便是坚韧不拔，百折不挠，还可内斩心魔——”
“你认为佛宗度化是心魔？”
没想到曹校长立即驳斥道，“简直胡扯！既然都要抗拒，那还如何再继续修炼？你这不是矛盾吗！别以为观想法不会走火入魔！真练出什么岔子，能把你直接弄成疯子！”
“你的意思就是，有可能了？”
李云的关注点却显然和他不在一条线上，反而追问道。
“你——”
曹校长气得就抬手指着他，但看李云认真的眸子，最后只能颓然泄气，无奈道：“你可知佛宗三大境界？”
李云立即道：“愿闻其详。”
“哼！”
曹校长看都不看他，直接道：“太深奥的我也不和你细说，总结来讲，便是信佛，化佛以及我佛三大境界。”
“如果你真一意孤行，那唯一的出路，就是在短时间内越过前两个境界，快速提升到我佛境界，如此，你才能保住本我，我主而佛次！”
“否则，便是你到时候战意再坚定，面对日夜不停的佛音度化，也迟早会沦陷！”
说到这，曹校长冷眼看他，“小子，我知道你天赋卓绝，但习练佛宗的观想法，更讲究佛学见识以及虔诚，你一没见识，二又拒绝信佛，你觉得自己何时才能到第三个境界？”
“但我也曾听你说。”
李云却不答反问，“任何观想法的修炼都讲究心境，在未大成前，一旦心境不稳，就容易破功？”
“是这么回事，你是说？”
曹校长眉头一扬，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含义。
“那只要在坚持不住时，主动破功不就好了？”
李云微微一笑，他想起自己昨晚初入门时，因为抗拒度化，《观大日心经》又自晨光上消失的情景。
而且，只要能入门，论修炼速度——他又怕的谁来？
曹校长则闻言楞了下，而后神色稍缓，无语摇头道：“多此一举，白费功夫！”
“或许吧。”
李云不置可否，安慰道，“放心吧，校长，我可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这可不是你的前途问题，而是你整个人生！”
曹校长没好气地纠正道，“若是让佛宗的那群秃驴知道你的加入，指不定有多高兴！凭你的资质，到哪里都前途远大的很！”
李云闻言一怔，只能摇头失笑，随后站起身，道：“罢了，该问的都问完了，那我现在回去了，校长，之后那本秘籍让王宏来拿，还是你自己来拿？”
“你小子就不能多跑一趟？！”
曹校长登时怒道。
“我可不敢。”
李云立即摆手拒绝，“要是再碰上那些交流团的家伙，万一我没收住手，把他们打死打残了怎么办？”
“滚滚滚！”
曹校长青筋一胀，连连挥手道，也没说让谁来拿。
李云也不在意，向他一笑后，转身下楼。
随即，二楼再次剩下曹校长一人，他气呼呼地躺在竹椅上，咯吱咯吱的摇晃着，但马上声音越来越慢，也越来越轻。
最后彻底停下，他抓着竹扇摆动，目光却越过无限距离，看向虚空，喃喃道：“预计给他习练一年的绝品武学，结果被他半个月全部练成，让我教无可教，又要求提供更多的凶兽肉......”
“再加上他如今的超绝战力——”
“小子，你难道真如此心急，硬要逼我向你摊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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