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私秘服务

　　伊拉克都城巴格达南效外，有一座拥有五六十名儿童的孤儿院。一直是由人类志愿护宪同盟会援助的。

　　“怎么就突然想起要出来工作了呢?”查理一边帮她收拾住房，一边随口一问。查理后面那个“正”字，是他当上联合国法庭大法官时刻意加上去的，以示他的人格。

　　安雨菲微微一笑，高兴反问了一句:“你不是建议我早点出来帮忙吗?我现在想通了，就加入你的护宪同盟会吧?从前我们是同学，现在又成同志，你不乐意吗?”

　　查理有点“色”心大慰的快意，从学生时代就让自己迷恋的女神，今天能这样说，他当然高兴得找不着北啦。

　　“我当然乐意啦！只是……”只是他手都不知放哪好了，“突然间做出这样的决定，总该有个原因吧?”

　　安雨菲眸色清澈，清澈得没一丝丝隐瞒。

　　“前天是我的生日，我等待了二十七年的李重光回来了，他还没有忘记我的生日，也记得我喜欢的樱桃蛋糕和彩虹玫瑰，可是，他人却不敢现身。我哭了半晚上，也明白了他是来给我送结果的，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他不会忘记我，可以给我礼物，可以给我钱花，可他的人，因为家族的关系，因为仇恨的关系，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的。其实这二十多年来，我完全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因为结局自己早已知晓。何必再欺己骗己下去呢?都说时间是医治心病的良药，可我给自己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再不走出来，一辈子恐怕真的被自己毁了!”

　　看着她一脸轻松无碍的笑容，查理由衷高兴。“你这木木脑袋，终于开窍啦?可是，我们护宪同盟会援助的孤儿院有很多，你为什么单挑巴格达附近的呢?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安雨菲邪魅一笑，目光瞪过来，“你是想看我当着你的面把这件仅有的衣服脱掉吗?”

　　查理被对方的语气噎了把，讪汕一笑，“好，本法官保护当事人的隐私权。不问了行吧?这房子布置太简单了，你住得惯?”

　　安雨菲又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开心笑说:“我家当时就这样子，一床一几一凳。足矣。等会炉火生起来，满屋子飘着饭香，就会有种温馨的回家的感觉。”

　　这时候，一群孩子围了过来，小鸟般嫩喉悦动:“查理爷爷好一一”

　　查理忙回道:“孩子们好。”顺便拉开口袋，将早准备的糖果亲切的分发给孩子们。

　　看得出来，查理常来看孩子们，所以孩子们不仅对他亲近，而且还很期待。

　　安雨菲故意咬牙排挤他，“查理，你坏，抢我风头!”

　　查理无所谓笑笑，“对不起啦，就这个小小环节忘记提醒你啦。”

　　“那不是忘记，是故意使坏!”女人翻开箱包，从里面提出一大包精美零食来，荡漾起一脸得意，“全天下的男人一样坏，喜欢把女人当傻瓜。”

　　然后她将音频压得很低，低成了少儿的音色，“来，孩子们，我是你们新来的安雨菲老师。第一次见面，老师也给你们准备了见面礼:有薯片，口味虾，鸡腿，你们喜欢吗?”

　　孩子们倒也一个个乖巧懂事，拿了老师给的零食，还不忘整整齐齐敬礼:“谢谢老师!”

　　然后孩子们散去，屋内又剩下笑意未尽的安雨菲，和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的查理。

　　安雨菲钭瞟取笑了一句，“想回家的话就该赶紧动身了，不然就赶不上回家的班机了，想留下来吃饭的话就赶紧帮忙收拾桌椅碗筷，饭菜我都买好带来了，一会就开饭了，不用你发愁发呆。”

　　查理惊抬眸望了眼安雨菲，不好意思歉笑了下，“谁说我要回去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就算再忙也要陪你住些日子。我这就去食堂拿些干净碗筷来。”

　　身体看似有些雍肿，转身往外走时却仍干净利落。到了外面，他还在想刚才为什么走神呢?还不是为她刚才全天下男人都怎么样那句话?唉。这女人才经历多少男人，仅一个，不，半个而已，怎么能半个而得罪一球男人?早忠告过她，李重光那神秘男人不可靠，可她偏偏飞蛾扑火，后悔了吧?但他了解女人，女人的话也只说说而已，爱听不听随你，千万别起争辩闹不愉快，最好是听见了当没听见。查理持第二种态度，愉快取来了碗筷。再铺开桌子，对放两把椅子，安雨菲的简单饭菜也就弄好了。

　　闻着满屋子的饭菜香味，查理即兴开了一瓶香槟，俩个人相对而坐，轻斟慢咽，倒有种家的温馨。

　　吃罢晚饭，女人勤快收拾起碗筷，男人就回到隔壁自己常住的那间屋子，沐浴更衣，早早的睡下。

　　第二天安雨菲便开始给孩子们上英语课。

　　查理买了新鲜疏菜回来，很是随便的进了安雨菲的房间。在醒目的墙上，他看到安雨菲不知什么时候挂上的四张照片。正中间两张是李重光年轻时的照片，然后两边，各挂一张恩萨现在的照片。这是两个长像和年龄段完全不在同一频道的四张照片。他半天也瞧不出端倪。也猜不透女主人这样挂出来的心思。

　　“哈?”

　　随着一声清亮的嘲笑，安雨菲眸色神秘的跨进门来。脸上一抹捉弄人的邪笑，“看不明白了吧?你大法官不是一向很刚愎吗，给你一点提示，在这四张照片里找相同，找对有奖。”

　　查理又看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的摇头。

　　嘴角噙笑的安雨菲便向前一步，用胶片盖住四张照片眉骨以上的额头，再往下，遮住双眸以下的脸颊，再往下粘住下巴。这样，四张照片就剩四双眼睛四张嘴巴。

　　大法官自然可以浮想联翩。

　　“眼晴，相似度百分之八十。嘴巴百分之六十。安老师不远万里来到巴格达，难道就是为求证这份相似度?还有地点，为什么是这里?”

　　说这些话的时候，查理已经在心里面暗叹，女人的细心，永远要比男人细一百倍一千倍。但他还是无法将两个完全不同频道的人牵强到一起。

　　安雨菲瞟了眼不以为然的男人，自信一笑，说:“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是想弄清楚一件事，给自己一个交待。至于是或不是，过些日子自然一定有人给我答案。公元2002年，李重光，不，李重光是他留学中国时取的汉名，他的真名叫山口重光，山口重光正式成为美人国家安全局通揖的头号恐怖犯，原因是他带领的二战老兵复仇会化装成美国大兵，强奸杀害两名日本女大学生，然后又以行侠仗义的名义杀死了四个真的美国士兵。然后视频上传网络。美国政府抗议日本政府草菅美国士兵生命。而日本国却暴发了大规模游行反美高潮，要求美国军队全面撤出。他们恐怖行动可谓是抓住了民众心态，美国在日本驻兵还要日本支付军费，可谓是太和民族奇耻太辱。事情败露后，二战复仇组织遭到日本警方重挫。山口重光遭日美两国警察共同追杀。因为家族一直跟萨拉姆有石油和武器生意，无路可逃的山口重光逃入伊拉克，找萨垃姆寻求保护。第二年，美军攻陷巴格达，活捉了萨拉姆。山口重光神奇失踪。而另一个叫恩萨的人却同时迅速崛起，最后以慈善家的身份被联合国重用。这一个消失一个出名，而且有那么高的相似度，仅仅是一个偶然吗?”

　　查理静静的望着面前这个说他爱人故事的女人，眸中无波无澜，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那种爱完恨尽的淡然，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想像。

　　当然，后来她才告诉他，这一切，源自那晚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查理望着安雨菲一双富有想像力的美眸，若有所思停顿了一下，然后沉目微笑说:

　　“这样的话，晚饭干脆别弄了，一一人们常说到了巴格达而没逛过教徒宫就等于没来过巴格达，一一晚上我带你逛教徒宫夜市去，那地儿上有许多地方著名小吃，去参观参观萨拉姆生活过的宫殿，顺便解解馋，一举两得。”

　　安雨菲欣然点头同意。

　　查理便细心将买回来的新鲜蔬菜分成类，一样一样的放入冷藏柜，然后洗了下手，温柔说:“走吧。”

　　安雨菲抿嘴静静地看着，他还是从前那副暖男样子，上大学那会就他做的饭菜最好吃，赶明儿得想个法子罚他做饭才行。因而嫣然笑说:“你先出去。我总得换件衣服吧。”

　　查理扭回头，故意把眼睛当鼻子使唤，低头向安雨菲近距离“嗅”过来。“不用换。这样轻忪得体最好。这里是巴格达，女人出现在公共场合还需戴面纱的。这么漂亮的脸蛋，你还是快挑块面巾好?”

　　女人笑着推他一把，“切，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巴格达的女人被西化差不多了，穿着打扮胆子大着呢?不过你说不用换我不换就是。因为女人穿衣服打扮就是给男人看的!”

　　查理收眸窃笑。这女人，第一次把查理这个符号隐去，直接说成男人了，他再一次感受家的温馨与甜蜜。

　　细心的为女人系好安全带，男人便驾起车，向市中心进发了。

　　随着巴格达社会秩序的不断稳定，政府决定将位于市中心的教徒宫对市民公开开放，于是围绕教徒宫四周的夜市便迅速火爆起来。

　　查理好不容易找了个车位将车停住。然后拉起安雨菲一同登上了对面的一幢高楼。选了六楼一处靠窗的位置。这儿不仅可鸟瞰四周景色，还可以对望对面灯火辉煊的教徒宫。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举止优雅的男服生微笑走过来，问候的笑声同样优雅友善。在巴格达，女孩子是不能在公众场所工作的。

　　查理礼貌回道:“先给我们一碟你们本地的新鲜椰枣，再给我们一人一份椰枣甜糕，一份羊肉夹馍，一份烤牛排，一瓶十年以年以上的法国红酒，暂时就这些了。另外，我们还需私密口风服务。”

　　“好的。”服务生又是一个优雅鞠躬，然后微笑转身离开。

　　“私密口风?”安雨菲眸光新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服务?”

　　查理神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对了，你喜欢吃什么可以先告诉我，我再帮你叫。在这里，女人说话不算数。吃饱喝足后，我们再去参观教徒宫。”

　　对于这种入乡随俗，男人安排一切的举措，女人好像并不排斥。

　　很快，一大碟新鲜挪枣摆到了桌上。查理便用竹签挑了一颗送到了安雨菲面前。

　　“来，雨菲，先尝尝这个，这椰枣可是伊拉克的特产，据说润脾健胃养颜，关健是味甜可口。”

　　女人抿嘴接过。这种细小入微的动作让女人心头一热，从肺腑深处吐了一句:“谢谢!”

　　随即，甜点，肉夹馍，牛排，红酒一齐端上桌来。

　　然后，又进来两个诡笑神秘的中年男人，浅浅笑意地对查理说:“听说先生需要秘口服务，请问是指哪方面的?”

　　查理便打开文件夹，从里面取出两张照片，一一这是他临出门时从墙上摘下的，附着一千美钞一齐递了过去。“这是定金。你们帮我详细调查清楚照片上这两个人。2003年美伊战争期间这个年轻人离奇失踪，为什么失踪，他现在在哪?另一个其实你们认识，叫恩萨，联合国现任代理秘书长，重点查他美伊战争期间怎样广置难民营，资金从何而来?后期密口服务费看你们查到多少而定。全部查到，我愿意付一百万美金。”

　　俩人唯诺微笑而去。

　　查理眸色温润，笑微微望对面安雨菲说:“来，老同学，尝过了椰枣，再品尝品尝椰枣糕点，这种纯天然食品绝对符合你这种倡导素食为主的女生。”

　　安雨菲静静地凝望着对面的男人，眸色中腾起一缕感激。

　　“你怎么知道巴格达有这种地方?”

　　男人卖弄的笑了笑，“除了你，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幢大楼的秘密。各个国家的政治间谍或商业间谍，几乎都到这幢大楼来收买自己需要的信息，或出售别人要买的信息。他们只负责收取昂贵的密口中介服务费用，并保证不被第三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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