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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疑云重重


  美国联帮调查局纽约分局。

  一身警服的戴维英气勃发,拉着身着保安服的安子,款款有型,一同走进了办公室,死气沉沉的办公室里顿时鲜活起来。一大堆警草纷纷站起来,向这对令办公室篷壁生辉的俊男美女行注目礼。

  哇塞,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才离开三天,你就带回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向我们这群光棍警草们示威?

  我说哥们,你长鸡眼了吧,人家可是联合国第一保安花,安子你都不认识,你没看过电视?秘书长后面那个跟屁虫呀?我说头,你是怎么把她骗到手的啊?

  这个警草竟然故作惊讶地指着戴维的手,把个骗字拖得老长。

  戴维在联邦调查局是副局,在这儿却是堂堂老大,跟这群草草们倒是混得没上没下,因而他并设有生气,而是沾沾自善,双眸贼亮,笑着伸出一根兰花指,惟我独尊的指着自己的鼻尖,手却把安子的玉手抓得更紧,眉眼高展,嘿嘿笑说:

  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哥们!

  切。嘘声一片。

  把你们的狗眼狗腿都让开,我跟安子姑娘要进大数据库查一些资料!

  安子嗔怪地瞪着戴维,满腹诽责,这家伙,真够狂傲,连个礼貌的介绍语都没有,还把自己当作他的私属品一般,拉起就往数据库走,因而回过头,用歉然的目光向室内的警察们一一点头笑笑,算是礼貌招呼。

  这回眸一笑,倒是迷倒一大片草草!

  能走进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大数据库,安子可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一一个外人,当然,这也是戴维的面子。

  安子这时候才觉得,有这个大数据库真好,不但可调取秘书长车祸前半秃老儿局长都跟谁通了电话,说了些什么,还可调取他整个电话圈,甚至他朋友的朋友的电话圈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什么,都有档可查。

  出于预料的是,那天下午秘书长在纽约和平饭店主持国际援助难民志愿捐赠大会,会议五点结束后,秘书长出了礼貌,坚持送客人一同离开会场,而自己的文件袋竟忘在了坐位上,是秘书长亲自叫跟在身边的布理斯打电话要安梓离开等在门口的汽车岗位折回去取文件的,五点过八分,秘书长回到自己的爱车前准备上车,突然间一辆失控的‘宝马’轿车向他冲撞过来,秘书长本能往饭店阶沿方向避开,没想到汽车紧随而来,将他整个人撞飞了起来,头下脚上坠落在十米之外,而汽车最后嘭的一声,撞在了饭店门柱上,司机当场身亡,现场惨不忍睹。

  从电话记录和监控录像分析,不仅布理斯本人没有嫌疑,连他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都没有嫌疑。

  戴维将一杯泡好的咖啡递到安子的手上,微笑说,既然没有有价值的信息,我们不如先喝喝咖啡,放松放松,休息一下。

  安子欣然点头认同,接过咖啡,抿嘴喝了一小口,喜眉舒展,心里赞说,这家伙泡的咖啡真是超级好喝!别人只在咖啡里加糖加奶,他却另外增加了少许柠檬,酸甜刚好,超爽!这家伙,怎么知逍我的口味?蛔虫啊?

  她笑咪咪的盯着戴维的俊脸,赞美,仅仅盘旋在心头,并没想要说出来,却用酸不遛秋的口气说:

  现在是休息时间,戴维,我可不可以调听你跟你女朋友的电话?比如萌萌哒!甚至比荫萌哒还要酸麻的私房话,搞笑得让人喊肚子痛,痛得眼泪都流出来的那种,……有吗?

  不不不,算我口误,应该说,你敢吗?

  戴维望着安子的眼光本来很清纯,这时突然变得有些暧昧,说道:

  我在参加你的比武招亲时就说过,我现在是单身,就算是有女朋也是前女友了,我跟我前女儿认识了两年,我发现我们在一起总是无法找到共同的语言,更别说彼此默契了,所以分手了。我们联邦调查局警察的信条就是,忠诚,勇敢,诚信。我跟我前女的通话没有一点见不得光的地方,你可以随便取听。

  望着戴维萌萌羞羞的表情,安子取笑说,你放心好啦,我才没那么无聊,随便去偷听人的隐私。看你这副羞羞的样子,干脆我以后叫你修(羞)修(羞)好啦。

  修修,什么意思?戴维明显感觉到对方语言的不怀好意,还是挑眉问了句。

  安子捂着肚子笑说,你不是要将你的辈份排在我家的‘正果’的前面吗,我现在才想起来,正果的前面,应该就是修成,简单亲昵的叫法,修修。果果。多哥们啊?

  戴维跟着安子,也开心的笑了,

  只是随着笑,他把先前眼中那抹暧昧溶进笑声里了。

  多谢安子姑娘,再一次将我戴维的辈份排在正果的前面,谢谢。

  因为随便安子怎么排,如果正果是狗的话他就是郎(狼),如果叫修修,果果,这名子前多了个亲昵,反倒更亲切了,怎么排都是一件欣慰的事情。

  开心过后,也不忘反唇讥了句:

  别光顾笑我啦,你安子头顶联合国第一美女的光环,追美者从纽约四十一街都排到外环线啦,你敢说你就没几个交心男朋友,你敢晒你们的电话就设有笑料?都说你暗恋秘书长,那你对秘书长说话是不是特嗲,特娇?

  我哪有?安子红着脸说,昨天在病房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只认识千惠,对我根本没有答理,我跟秘书长的关系有外面传的那么亲密吗?

  昨天探病的情景戴维记得挺清楚,秘书长对安子的问候好像没有反应,而对千惠,却尽是友善,甚至满是依赖。作为警察,他只能说秘书长的意识还在恢复当中。

  而安子却满是担心,自己这两年来与秘书长朝夕相处,虽然他脑袋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但他能亲近千惠依赖千惠,说明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意识的,不该完全像不认识自己似的,难道秘书长脑袋撞坏了,或者说失忆了?

  辅助和照顾秘书长两年,如果说完全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她从小就没有见过爸爸,也从没感受过父爱,秘书长对她关怀和宠爱,不仅填补了她心中那份空缺的父爱,也让她感觉到秘书长不仅是长辈和上司,还是个有爱心,责任心特强的男人,一个女要想找人过日子,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可以长长久久,只是秘书长的心仍然沉浸在两年前最后离开日本时遭恐怖组织暗杀,他的爱人用身体为她挡子弹就牺牲在自己怀里的伤痛之中,为了麻痹自己对爱人的思念,他把所有心思全都用到了工作上。他甚至认为,人的一生在宇宙中实在太短,必须仅今天活着就要努力把工作做完,如果明天突然生命中止了,那就是徒留遗憾。因而没日没夜的跟干爹和法学院的法迷们合作,共同起草了《人类通宪》,这是对各国局限性宪法的拓域整合,也是对《联合国宪章》的完善和补充,起草好后又找各个国家领导人签字,希望在他任期内颁布实施,人类的和平在通宪的框架下得到长远保障,结束自联合国成立八十多年来,战争依然不断的历史,可他没料想到,跟法学家们起草一部法律容易,而要真正实施起来却太难太难,如果秘书长的大脑因车祸而真的失忆的话,那么秘书长的所有努力将付于东流。

  安子虽然内心不安,表面上却仍装平静地跟戴维说笑话:

  你好歹还有个前女友,我可是连一个男朋友都没交过,跟秘书长说话更是没有一点暧昧,不信你尽管听!

  戴维笑说,我也不会偷听的。其实我们警察也有守则,不许随便调听别人的隐私,即是元意间听到了,要保密,不得随便泄露。

  忠诚,勇敢,我认为我们至少有两个共同语言了,哥们。我相信,只要假以时日,日久见了人心,我们便可以见诚见信了。对了,接下来还想去哪儿,我陪你一块去。

  望着安子一脸的萧索,戴维脸上的玩笑和暧昧一扫而光,换上一副好男人的面孔,温柔说:

  我看你有些累了,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安子心里正烦,既然交警刚才也说了,由于肇事车辆几乎成了一堆烂铁,车辆是不是机械故障已无法判定,司机已死,查寻他所有的通话记录也没有找到可疑线索,她也不如道还要去哪里,特别是秘书长看她那个陌生的眼神,总是缠绕在心头,让她焦虑,忧心,担心,设办法的办法就是先回家静一静。

  因而她顺水推舟地点了下头,说:好吧。

  看头儿跟安子都默然无语走出大数据库,一帮警草们倒不好意思再跟头儿打趣,一齐目送他们下楼。

  戴维驾警车送安子回家。

  本来原本他还打算带安子去个地方的,但看她情绪如此低落,还是下次吧,因而直接把安子送回到她家门口,挺友善绅士的拉开车门,体贴掺扶安子下车。

  没想到安子仅仅淡淡说了句,谢谢。就一个人心事重重,仿佛心伤得很重的样子,勾看头猫着腰,独自黯淡进屋去了。

  戴维目送安子回屋,直到人影儿都没有了,他还在车前默站了许久许久。心里嘀咕了句,这女人,真是难懂,前一刻还淡笑风生,后一刻竟然寂然无语,连个礼貌的邀请话都没有,他失落的摇了下头,独自开车回局里了。

  安子蹒跚回屋,不见妈妈,便一个人靠着沙发,闭目冥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院传来阵阵低婉的吟唱: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

  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

  乱红飞过秋千去

  安子慢慢走到靠后院的落地窗前,看见妈妈凄楚哀婉地站在后花园的那棵百年丹桂花树前,看着一地落花,触景伤情,又吟起了那首自她长大懂事后听了不止上百遍的中国古诗词,不知为什么,安子突然觉得今天开始懂妈妈了,也开始领悟这首古诗词的凄美意境了,庭院深深,帘幕重锁,女人如花,花落满地,花自飘零水自流,徒留伤心在心头……

  于其说女人的满腹怨念来自深帘重锁,还不如说那锁其实就是无形的心锁。

  就像妈妈,如果不是一把心锁把自己锁在这孤寂冰冷的大宅院里几十年,门上那把锁能锁住她吗?

  妈妈的心锁,那是一块心病,除了执念,还有善良。

  妈妈从不跟她说爸爸的事情,长大的她开始猜,妈妈除了只有干爹一个异性朋友外,好像没跟别的男人来往,所以,他们的关系也许是情人,只是后来妈妈发现干爹是有家室的男人,而个性骄傲而又善良的妈妈不忍心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怎么也不肯跟随干爹去荷兰,于是土豪干爹便买下了这幢大宅院送给了妈妈,但彼此又放不下彼此,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仍然知心朋友地处着,从干爹宠爱自己的情形看,自己应该就是干爹的亲生女儿。

  还有妈妈每次心情不好,她打电话告诉干爹,干爹再打电话过来安慰妈妈几句,妈妈马上就没事了。

  妈妈现在的心情肯定糟透了,她怕惊动妈妈,只俏俏给干爹发了个信息,很快,妈妈的手机响了。

  没聊几句,妈妈的心情便转好了,再后来,妈妈举着手机,捷步向屋内走来,嘴里喊着:

  安梓,你回家了吗?干爹叫你听电话!

  安子推开后门,迎了过去。

  妈咪,我回家了。让我跟干爹说会儿话。

  安子接过手机,简略汇报了下情况,最后,哽咽着嗓门几乎要哭了:

  干爹,秘书长他……他都不认识我啦,我该怎么办?

  那头传来干爹安慰的声音:

  安安,别急好吗,秘书长伤得那么重,既然已经度过危险期,那就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干爹,先别哭,他的身体,他的意识,都会好起来的。

  安子乖巧听话的点头应了声,然后把手机又递给了妈妈。

  妈妈再说了两句,便拜拜收了手机。一双眼睛不满地盯着女儿,微嗔说,怎么,又是一个回家,也不邀人家上家里坐会,多没礼貌?

  人家天天接你送你,多体贴,又善解人意,还是警察,你可不要太冷淡人家。

  妈可告诉你,好男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妈妈本来还想说女儿几句,你现在守着一个好男人看不见,就一个领导被车撞了,不认识了还哭鼻子,将来有你后悔的,尽管她不希望女儿重蹈自己的失败人生,但她也又不想把话说得大重,所以忍位没往下说。

  响鼓不可重擂,明人不可重话,对于冰雪聪明的女儿,点到就是抛了砖头。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把女儿的额头,佯嗔数落句:下次可不能这么没礼貌!

  走,跟妈咪去厨房,今晚的晚餐你必须要独立完成,免得将来嫁了人连饭都不会做,人家说你没家教。

  女儿耍乖卖萌,点了头又再次重播,最后深深一个掬躬。

  是,学生知道啦,学生一定好好学习。

  好女人下得厨房,入得厅堂!

  在妈妈的指点和监督下,安子亲自掌勺,一顿丰盛的晚餐终于搬上了餐桌。

  只是,母女各怀心事,吃起来的时候,反倒缺失了先前的闹热氛围。

  吃罢晚饭,安子收拾完碗筷,回到大厅,见妈妈一个人在看电视,也就静悄悄回自己房间去了。

  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发了一会儿呆,总是想不明白秘书长为什么认识千惠却不认识自己,撇开自己对他的所有付出不说,千惠才总共跟他见几次面啊?没道理呀?

  突然想起医院监控的事情,这才打开电脑,插入自己特有的软件,很快进入了医院的监控系统。

  从监控的显示来看,秘书长是从第三天的上午才酲过来的,当时,秘书长的眼神很茫然,有些困惑,甚至有些好奇的打量四周,站在一旁的千惠倒十分热情,两片涂得鲜艳的湿唇瓣,几乎就贴在秘书长的脸上,媚笑说:

  您醒了,秘书长?我叫千惠。局里已经调动了我的工作,以后就是我陪在您身边了。

  见秘书长仍然茫然的样子,千惠耐性的重复了一遍,我叫千惠……

  许久许久,秘书长才说,哦,你叫千惠?我记位了。

  接下来的两天,由于千惠的亲密表现和体贴关怀,秘书长不仅熟悉了千惠,而且她一进病房,给他倒水喂药,他就表现出十分依赖。

  ……

  安子反反复复,将录像看了几遍,她终于才有了重大发现。从秘书长第一次听说千惠名字的茫然表情看,秘书长根本不认识千惠,是千惠不断的重复自己的名字,秘书长才勉强说,哦,我记住了。

  这说明,秘书长不是单独不认识自己,而是,压根儿就不认识千惠,现在问题不是自己吃醋难过那么简单,也许,秘书长真的是失忆了!

  她背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真的是失忆,那么秘书长的事业和前途,还有接下来会有许多糟糕的问题,她真不敢往下再想。

  她现在必须要弄明白真相。

  她找到主治医师的电话,刚拔了一个号码就挂掉了,她想到人家是国内著名脑外科专家,打电话会显得自己轻浮,不诚恳,这个事,必须要亲自上门拜访。

  查到这个专家的住址,好象离自己家也不过十二公里,因而她迫不及待的跟妈说了句有急事外出一下,然后叫上正果,驾车就往门外冲去。

  门外,夜色苍茫。

  可汽车还是汽车,怎么开都长不出翅膀。

  按导航指令,十八分钟后,汽车停在一幢精致的欧式楼房前。

  安子匆忙下车,可眼前的一幕,让她整个人惊呆了。

  眼前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整幢楼房全吞噬在火光之中,消防局的人员在忙着救火,四周站满了围观的看客,眼光无不惋惜。

  这好好的,奥朗迪医生家怎么会起火呢?

  什么?奥朗迪?安子顿时花容失色,差点一跤摔在地上,慌乱间一把拉住刚说话的人,语无伦次。

  大叔,您刚才说,说奥朗迪医生家,就是失火的这一家吗?

  说话的高个子大叔倒很有同情心,伸手抉住安子,同情说:

  是呀,这起火烧的就是奥朗迪医生家,看女士难过的样子,莫非跟奥医生是朋友,或者是亲戚?

  安子没有回答大叔的话,而是失望透顶地面向火光跪了下来,双掌合什,哽咽祈祷起来:

  仁慈的上帝啊,但愿您别让奥朗迪这时候在家里……

  说话的大叔稍愣一下,也跟着祈祷起来:

  奥医生是个好人,好人就有好报,我相信上帝一定会保佑他,奥医生一定没事的。

  ……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大火终于被扑灭,消防员从屋内抬出一具烧得面貌全非的尸体来,然后是殡仪馆的车子过来,将尸体拉走了。

  唉,真是老天不公呀,像奥医生这么好的人怎么会……

  您确定,……他就是奥医生?

  安子打断了大叔的话,用哀恳的眼光望向他。

  大叔肯定地点了下头,潸然说:他老婆孩子都出国旅游去了。本来说好要一起走的,听说后来奥医生是因为一台大手术留了下来,这屋子又没有别的人,只能是他了。

  安子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但她又怀疑这不是真的。这没道理,这不可能!

  当所有人离开后,连说话大叔也说几句要她节哀顺变的安慰话后也回家了,她一个人还默默孑立许久许久。

  因为,她不甘心。

  她带着正果亦步亦趋,走进了那幢火刚烧过的屋子,带着寻找一丁点生命气息的希望,但展现在她面前的,除了满屋狼籍,就是一地水渍……

  这倒让她心里面那个第六感觉更加清晰强烈起来,肯定又是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干的,这太变态了,奥朗迪不就是救了秘书长一命吗?

  他就该活活被烧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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