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斩落——达摩克利斯之...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天空阴郁，日光黯淡。（燃文书库(7764)）
刚刚结束与沙皇陛下会晤的斯托雷平却难掩兴奋身为首相，他已与沙皇陛下达成一致，解散国家杜马！
“将那些反对派尽皆赶出去。”斯托雷平坐在车厢中，脑海里已开始搜索适合的议员名单。
“轰”随着一声巨响，斯托雷平只觉车厢一阵颠簸，胃里登时开始翻江倒海，他一把拉开车窗：“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一旁的伯格罗夫顾不得答言，他抬手一枪，已是将街旁一人撂倒，随即一个翻滚，躲在马匹之后。
屋顶排枪响过，那匹战马在悲鸣中一头栽倒在地，然伯格罗夫却乘机抢先一枪，屋顶便瞬间开出了一朵血花。
“压制屋顶火力”
一众警卫这才回过神来，伯格罗夫闪亮的双眼四下里扫过，方才凑到车窗前道：“总理阁下，又是一次暗杀。”
斯托雷平仿佛早已习惯了暗杀行径，他微带疲倦之色地摆了摆手，便又坐回了座位。
傍晚，圣彼得堡天空中的阴霾终于散开，夕阳斜下，整个房间均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日光中。
忙碌了一日的斯托雷平看看桌案上的名单，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去歌剧院。”斯托雷平晃了晃略感麻木的头，显然，这个帝国首相，想要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
歌剧院。
警卫们的工作显然非常到位，整个观众席上，皆是经过甄别的贵族，甚至没有一个斯托雷平的反对派。
门岗密布，非但大门、过道，便是演员所在的后台也安置了两名警卫。
伯格罗夫更是亲自巡检了一遍，即便是洗手间也未曾放过，他甚至还打开了抽水马桶的水箱，然就在开箱的那一刹那，他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讶色，旋即平和，又伸手试试水流按钮，方才点了点头，回到了斯托雷平的包厢外。
舞台的大幕缓缓拉开，知道了首相大人便在台下，这干演员显得格外卖力，剧情一一展开，终至**……
伯格罗夫忽然闪进了包厢，正沉浸在剧情**里的斯托雷平还未反应过来，两颗子弹已然击中了他。
“居然是你？”斯托雷平圆睁双眼，手抚伤处，神情中充满了讶异。
尚在冒烟的枪口在伯格罗夫的手中，他的表情依旧沉稳，一如应对其余暗杀者之时。
“不对，既然你要杀我，为何还挫败了如此之多的暗杀者？”
伯格罗夫终于开口：“当时我接到的命令是保护你，因为你的性命必须始终掌控在我的手中。”
“原来你才是高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斯托雷平终于瘫软了下去，“歌剧院的灯光熄灭了么？”
伯格罗夫抬眼看看依旧灯火通明的剧院，看看闻听到枪声扑过来的警卫，镇定地放下了枪……
“陛下，首相斯托雷平遇刺。”
这一惊天噩耗使得参加御前会议的每个人都变了颜色毕竟，刚刚被任命为内政大臣的斯托雷平身上承载着这个没落帝国的太多希望，
只不过所有的人都未预料到，鹏给这个王朝的重击还在继续。
“立即着手组建西征军团，以王春城部为基，张祖佑的黄怒涛师及两个预备役师暂时归并，三日后兵发北海（贝加尔湖）。”
“组建东征军团，以刘锡瑜师担纲，进军海参崴。”
鹏宣布完，有意扫了一眼众将，见冯国璋嘴角一动，便道：“华甫可有疑义？”
冯国璋起身道：“海参崴乃俄军经营日久之要塞，仅凭刘锡瑜一个师是否有兵力单薄之嫌？”
此疑问实则在座诸人皆有，鹏再度扫了一眼全场，见除了赵振若有所思外，其余人等皆在等候自己的答复，便一笑道：“现有部队纵然不能称之为千锤百炼，但放眼全球，已是罕有敌手，即便敌军数倍，也可战而胜之，只因每战必得天时地利与人和。”
“俄罗斯方圆极广，且地处北方，酷寒所至，实所难捱，我军将士久居温带，即便后勤充足，也难免伤病肆行，非战斗减员在所难免，因此，当……”
说到此，鹏目视赵振，赵振起身道：“国师之意，属下大胆揣度，可是要锡瑜对海参崴围而不打，以此调动俄军东援，我军反客为主，围点打援，耗尽其精锐，莫说海参崴可不战而下，即便俄之都城也可长驱而取。”
海参崴。
一轮猛烈的舰炮齐射使得在这个未经战火洗礼的要塞冒出了股股黑烟。
“居然没有还击迹象，俄军统帅是吓破了头还是不愿暴露火力点？”“世昌”号上的邓永华也不禁有点嘀咕。
“继续靠近，向岸防工事进行间接瞄准射击！”
俄军的炮台依旧不见动静，邓永华索性下令全部舰只抵近射击。
“将军，是否还击？”俄军要塞守备司令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要塞火力应用来对付华军的登陆战。
“严守待命。”
但就在这时，一名卫兵匆匆闯入：“将军，发现华军陆军！”
自大规模会战结束后，海参崴西部各重镇实则早已处于不设防状态，是以刘锡瑜部长驱直入，不数日已然兵临城下！
两面受攻！
俄军守备司令再也坐不住了，他霍地起身：“全员戒备，速向圣彼得堡求援。”
圣彼得堡，东宫。
“东进兵团到了何处？”
“回陛下，还在贝加尔湖一带与叛军激战。”
尼古拉二世手抚额头，疲态尽显，维特终于按捺不住，出言劝道：“陛下，还是应催促拉姆斯道夫尽快与中国达成协议……”
尼古拉二世轻轻叹口气，别拉波拉佐夫便反唇相讥：“我们俄罗斯帝国在欧洲还有百万精兵，可开赴前线对华军形成雷霆之势。”
维特看也不看别拉波拉佐夫一眼，继续对尼古拉二世道：“眼下欧洲各属国大有分离出帝国之态势，加上国内形势严峻，更兼帝国财源已接近枯竭，与华军这一仗实在难以维持，还是由拉姆斯道夫探出中国之底线，设法体面停战方为上策。”
英国，普斯茅茨。
当看到许景澄开出的条件，拉姆斯道夫再也顾不得外交人员的风范，一张脸涨得血红，大张着嘴喘着粗气，活脱脱像一只被剁了尾巴的大猴。
一、清政府与俄国所签前约完全废止；
二、双方疆界以乌拉尔山、乌拉尔河分界；
三、俄国赔偿中方军费二十亿卢布。
也难怪拉姆斯道夫如此失态，若以此签约，单只割地便不下一千余万平方公里土地！罗曼诺夫王朝二百年努力一朝便付诸东流。
看着近乎失态的拉姆斯道夫，许景澄却显得颇为悠闲，他端起面前的茶碗，揭开茶盖，轻轻吹开一片漂浮的茶叶，啜了一口香茶。举手投足间，风范彰显。
尽管许景澄未发一言，但举止间便使得拉姆斯道夫冷静了下来，俄罗斯的外交官定一定神，开言道：“贵国若无诚意，何苦劳烦先生不远万里至此？”
许景澄放下茶碗，从容道：“万里至此，此诚一也；在下曾为驻俄公使，国师特委在下和谈重任，此诚二也；先行提出条约草案，此诚三也。阁下何来无诚意一说？”
拉姆斯道夫哼了一声，道：“如此条件实在过苛，西伯利亚之名乃我俄国人所取，理应为我俄国人传统之地。”
许景澄微微摇头道：“阁下此言差矣，西伯之名脱胎与我国之锡伯族，锡伯族乃我国古民族鲜卑之后，由此可见，西伯利亚当为中国之地。”
若论谈古论今，拉姆斯道夫自不是许景澄之敌手，他想了一想，虽是打算扬长避短，但眼下战事不利，叶尼塞河以东区域几乎全被华军控制，加上海军覆灭，陆军也有数十万俘虏在华军手上，自己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与对手争锋之筹码，只好道：“清、俄皆为当世之大国，贵国有句老话‘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拼得两败俱伤，只怕有第三方乘虚而入，两国利益不免一损皆损。”
这话是有些无奈了，许景澄便点了点头道：“此言甚是有理，我中华民族素崇和平，只需贵国将侵占之领土归还，敝国当止兵戈。”
又被许景澄转回了领土之争上，拉姆斯道夫不由气结，俄国几何在外交上如此受气？他想了一想，又道：“贵、我两国政府先后多次签约，其中多涉及疆界归属，可以这些条约为基，重新勘划疆界，若贵国但有微词，敝国定展最大诚意。”
许景澄涵养再好听闻此言也不禁心中大怒这番话说得客气，实则还是寸土不让！再换句话说便是吃到嘴里的便不肯吐出来！
许景澄怒极反笑，道：“既然阁下如此‘诚意’，疆界之争便好解决，先以《尼布楚条约》论之可好？”
拉姆斯道夫一时未解其意，只好顺着许景澄话中之意点头道好。
早有从人铺开地图，许景澄手指外兴安岭附近道：“条约议定双方南北分界便在此。”
拉姆斯道夫点了点头道：“不错。”
只见许景澄手指径直向北划去，居然直至北冰洋边上方才停住，道：“既然贵国决定展现最大诚意，则北方边界便以此分。”
拉姆斯道夫当即怒睁双目，忿忿地道：“实在儿戏，如此划界，我俄罗斯北方再无寸土，双方划界变为一方独占，还有何勘界之意义。”
许景澄道：“阁下此言差矣，北冰洋上尚有若干岛屿，可由贵我两国共分，何来贵国无寸土之说？”
这简直是戏谑了，拉姆斯道夫再也忍耐不住，厉声道：“若然如此，便在战场上见个真章。”
许景澄胸有成竹，道：“战场分明已见分晓，阁下此言未免无用。”
“十万俄罗斯帝国勇士正于贝加尔湖平叛，事了后便可挥师东进，且欧洲尚有百万勇士枕戈待旦，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开赴远东！”
许景澄晒然一笑，道：“既然阁下如此信心，不妨静候两日，待北海”有意拉长了声音，不提贝加尔湖，“战事结束，再启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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