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迅雷炮兵——俄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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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日间，梁缘之残片已被鉴宝团所有人品鉴了一番，皆认定虽为古物，却无甚价值。若是持“宝”者乃寻常之人，立山早已好言将其打发走，然却是素闻其名的梁缘，是以便是立山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林瑜见状，便道：“这许多高人皆看不穿此物究竟有何价值，那少年或有夸大其词之举也说不定。”
立山眉心略锁，道：“然则梁二公子素有才名，亦非大言之辈。”
林瑜道：“便是其有才名，亦未见得精于赏鉴古玩之道……”
立山一怔，道：“足下之意是指……”
林瑜含笑道：“若果立山先生不怪责在下鲁莽，便由在下设法一试。”
中华银行，饭堂。
正值午时，立山与梁缘同案而食，恰才用完，林瑜忽然闪至，手执一物道：“无事时于大栅栏淘得一物，甚是喜爱，还请立山兄掌眼。”
立山接过置于案上，却是一鼻烟壶，晶莹剔透，微泛古色。
立山目视梁缘道：“素闻梁公子才名，可否一鉴？”
梁缘扫了一眼，便道：“此古色乃汗液所浸，当为新品无疑。”
瓷器造假之道古已有之，办法多样，汗液之法便是其一，常见于便携之小玩意。盖因人之汗液亦为弱酸之物，待炎热之时，将欲造假之物贴肉收藏，并不时以汗液侵染，过些时日便可泛出古色。
立山身为瓷器大家，自是亦明此理，当即点了点头，然还未答言，却闻一人来报：“有人欲以一坛铜钱作抵，虽多为秦之半两与汉之五铢，然坐柜之品鉴师傅生恐中藏精品，是以细心拣选，怎奈数量甚多，还请先生协助。”
立山点点头，便唤梁缘道：“刚刚饱食，便同去走走。”
大堂，鉴宝室。
三千余枚铜钱已然自坛内取出，两位老师傅正自小心分辨。
见数量如此之多的古钱，立山也不禁皱了皱眉，便道：“似此钱币也未见如何珍贵，却不知阁下欲抵贷几何？”
那客人伸出一根手指，道：“纹银一千两。”
立山皱了皱眉，道：“似此钱币纵然亦为老物，然却未见得如何珍贵，价值百两已是顶天，看你也似读书之人，缘何如此大张口。”
那客人似乎略有脸红，然还是道：“此物乃老父临死前方才交付，只说了句可用此物换得千两纹银度日，便即撒手西去，而老父素以诚信自居。是以在下以为，这许多古钱内，当有珍贵之币，是以按老父遗命，欲抵贷白银千两。”
话已至此，立山也只好坐下，正欲帮助拣选，梁缘却仿佛有甚发现，也不动手，缓缓绕室一周，忽道：“莫要再行拣选，此物确可值得一千两纹银。”
此言一出，莫说那两位拣选钱币的老师傅，便是立山也瞪大了双眼。
梁缘顿了顿，又问那欲抵贷之人道：“阁下先人让你以此坛抵贷纹银千两，你便只道是古钱中混有珍贵之币，岂不知买椟还珠之典故？”
立山一怔，旋即率先反应过来，当即抢过那坛子细细端详，只闻梁缘又道：“岂不闻秦砖汉瓦之说。汉代之瓦当享有盛名，多为云纹并动物之纹，至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神瓦当更为精品。此坛外壁四神汇集，当为汉代陶器之精品。”
此言话落，那两个老师傅也细细观瞻立山手中之坛，终于齐齐长出一口气：“小兄弟所言不差，如此识见当真令老夫汗颜。”
立山放下坛子，心中也不禁叹服梁缘眼光之利。然随即又想到了被其视若国宝之残片：“以此子之眼光，当无走眼之理，莫非此物当真乃华夏之隗宝么？”
心念及此，立山终于忍不住道：“还请梁公子与世叔同赴保定府。”
辽东半岛，得利寺。
在陆海两面均取得完胜，鹏终于下达了华军第三军南下攻打旅顺的命令。
第三军军长王士珍可说是华军军长中最注重养气之人，若是换了冯国璋与张祖佑，眼见旁人屡立大功，早就按捺不住，但王士珍尽自心中也颇为焦虑，还是耐住了性子，只是终日养兵操练。
然王士珍毕竟亦为一代名将，第三军之侦查分队几乎无一刻闲暇，早已将俄军部署摸得清清楚楚。
“南北两峰巍然相对，是为屏障，龙潭山城尚有环山城墙，高约五米，宽三米，皆为石砌，可谓坚固。”参谋长南宫枫手指一一划过地图。
王士珍看了半响，点了点头道：“此城东、南、西三面均有山峰环抱，坡陡壁峭，可称得上是易守难攻。”
随即又是一声喟叹：“华夏古人之能，确是不俗，明代之工事到得今日依然有效。”
南宫枫颔首道：“虽是如此，然俄军毕竟皆为外人，竟不知如何借用，其炮兵阵地设置于此处，看似隐蔽，实则为我华军炮火之靶。”
南宫枫顿了顿又道：“然则地势毕竟不利我军，正面强攻只怕伤亡非小，不若设法迂回，奇兵突现其身后，足以吓破俄人之胆。”
王士珍笑道：“此法甚妙，我华军已与俄军接战数仗，无不大获全胜，对面俄军看似守卫坚固，实则早已为惊弓之鸟，待明日先行炮火饱和攻击，彻底毁其炮兵阵地，迂回部队便更可收到奇效。”
战前充足之备此番便尽显，华军充足之火力瞬间将俄军的炮兵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还击”俄军指挥官声嘶力竭地狂吼。
然大半受损的俄军火炮根本完不成对华军的炮火压制，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不说，炮手们的素养及士气亦是天差地别，加之未像华军事先计算好射击诸元，是以结局早已注定。
“轰轰”
再过得数轮，俄军火炮已然损失殆尽，炮兵更是伤亡枕藉！
华军的炮手丝毫不缓，很快调转了炮口瞄向了俄军的步兵阵地，火舌狂喷，震撼山岳一般的轰鸣声愈发使俄军感到内心的恐惧。
华军不间断的炮火终于使得内心早已恐慌至极的俄军彻底没了士气，在发现侧翼尚有华军的迂回部队时，俄军终于土崩瓦解。
号称易守难攻的龙潭山城，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华军掌控。
金州。
突如其来的炮火打破了寂静的夜空，驻防的俄军统帅心中猛地一沉：“终于来了。”
几乎没有在得利寺受损的华军士气更盛，个个宛如下山之猛虎，向金州之敌发起了狂攻。
王士珍早已将金州地形烂熟于心，作战计划也是成竹在胸，唯一令其忧心的却是得利寺一战炮弹消耗过巨，然华军士气正盛，他实在不愿再等军需，是以一开战，便拿出了自己的王牌部队迅雷炮兵团！
“迅雷炮兵团乃国师其授之名号，人皆为神炮手，对面之敌虽有数千，然集中于方寸山地，正好让你们大显身手。”
王士珍口中的方寸山地并非金州城，而是金州城南的扇子山！
扇子山海拔仅百余米，然却是金州唯一制高点。且左挽金州湾，右扼大连湾，乃扼制通往大连和旅顺的交通要道。
俄军工事甚是坚固，华军早已探得其部署有大量机枪阵地，正面冲锋必会造成严重伤亡。王士珍深知此节，而作为炮兵出身之指挥官，自是最重炮兵之利，是以早已命迅雷炮兵团计算好射击诸元，对山上目标进行逐一“点名”。
仍是一场徒挨炮击之战，尽自此番华军之炮火猛烈度不及龙潭山城，然炮弹落点却更准，更狠！
士气本就低落的俄军士兵在吃够了华军炮火的苦头之后终于乱了阵脚，在抛下近千具尸体后撤离扇子山，金州城完全暴露在华军的炮口之下。
居高临下，势如破竹。
王士珍立即下令全面进攻金州城，兵力火力均超出数倍的华军仅用了几个小时，便宣告大捷。
“金州又失守么？”旅顺的俄军统帅思杰塞尔犹如无头之苍蝇，自室内彷徨。
“放弃大连，收缩兵力，全力固守旅顺。”
“俄军弃守大连？”
南宫枫自是笑纳了俄军的大礼，率部兵不血刃地占领了大连，随即大踏步向旅顺进军。然便在旅顺城外，却遭遇到了开战以来华军最为严峻的考验。
横亘在华军面前的，便是历史上曾经使得日军尸积如山的二零三高地！
仍然是迅雷炮兵团的火力准备，华军的炮火猛烈而精准，一如先前。
然而，硝烟散尽，迅雷炮兵团的指挥官却惊讶的发现，往昔无坚不摧的迅雷炮火居然仅仅在俄军的工事上造成了表皮损伤！
几乎未受到丝毫影响的俄军火力很快对冲锋的华军步兵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几度冲击，华军的两个步兵营很快便丧失了战斗力。
“速报军长，请求支援。”
“俄军工事甚是坚固，我炮兵所配备一百二十毫米重炮无法将之摧毁，为减少伤亡，请国师调配更大口径之重炮增援。”
鹏之回电极是简洁：“瓮中之鳖，围而不打。”
王士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随鹏日久，自是明白国师已然胸有成竹。
“每日遣小股士兵扰之，留神俄军反击。”
侵占旅顺之俄军终于彻底沦为坐困孤城的“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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