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石头

　　程苔像往常一样安静地站在画前，想着前几见到奚安娜的场景。


　　她最近开始了一个对新人画家的支持项目。这个项目还没开始就引发争议，留言各种批判程苔：


　　为什么是画家，不是音乐家作家


　　你懂多少画画就瞎参与


　　想出风头想疯了，什么都能利用


　　程苔早就不在乎留言，也不想浪费时间回应质疑，有这个功夫她还不如去贴面膜。


　　这个世界这么大，总有可以容纳她这事业的地方。如果没有，她就是用双手刨土，也能建一个自己的地盘。


　　她有这个想法，是因为见到了徐墨的女儿。徐墨的女儿还，站都站不稳，但是坐在那里，就好奇地拿着蜡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孩子并不懂什么是绘画，什么是艺术，只是单纯好奇有兴趣。


　　看着她在画，程苔忽然想起徐墨曾经的话，很好奇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买徐墨的画，徐墨现在会在忙什么，大概会像他曾经的，已经转行了。那这世界上，少了一个热爱绘画的人。


　　除了徐墨，应该还有很多别的画家，他们真心热爱绘画，想要投入全部的心血，只是因为机缘，得不到别饶认可。时间久了，他们可能也会不得已地放下最初的热情，转身离开。


　　对于程苔的想法，徐墨有些迟疑，：“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那么久的无名时光你都能熬过来，还有什么好怕的。”


　　程苔抱着徐墨的女儿，给她看手里的拨浪鼓。孩子被花穗吸引住，一直伸手想要去抓。程苔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在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只投钱，专业的事情我可没法管，还是要靠专业人士的。”


　　徐墨看了眼妻子，似乎还不能下定决心，程苔抱起他的女儿，和孩子对视着笑笑，：“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让我们程程好好生活。”


　　这种要花钱的事情，程苔一定会想到奚安娜。


　　程苔也不会再和奚安娜兜圈子，直接问：“你手里有钱吧？”


　　奚安娜对这样的程苔也不觉得奇怪，端起杯子，反问：“怎么了？”


　　“别买包买衣服，姐姐领着你做个大事业。上次那部剧，你借了我们餐厅拍戏用，后来那几家餐厅都在排队。这次我又有个发财的想法。”程苔拍《保姆上门》的时候，投资方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预算，餐厅花园都要靠棚内景。


　　程苔觉得这样拍出来后期处理得再好，效果都会有些尴尬，就去找了奚安娜，借了她名下的餐厅和酒店花园来拍戏。后来剧播出后，餐厅和酒店花园也成为热门景点，尤其是餐厅，早上十点钟一营业，门口就排了长队。


　　其实这几家餐厅本来口碑就很好。奚安娜外公从年轻时就创造了自己的餐饮品牌，不是百年品牌，是老店一点儿都不过分。经过剧的这一宣传后，这几家餐厅更是火遍全网。程苔自认只是在里面出聊力，但是在奚安娜面前，她每次都厚脸皮地是自己的功劳。


　　奚安娜皱起眉头，仿佛没有听懂程苔的话，有些担心，“什么啊，画展什么的我完全不懂。”


　　程苔像往常一样拍着奚安娜的肩膀，自信地：“我也不懂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我们投钱就行了。”


　　奚安娜看着程苔，有些不相信，推开程苔的手，笑着：“我怎么看你像个骗钱的。”


　　“当然，我又不图你色，当然只会图钱。”程苔本来是在开玩笑，但瞥见了奚安娜手腕处细细的伤痕，心里仿佛揪住了一样忽然有些疼，只好转过脸去，假装在看着玻璃窗外的风景。


　　上次奚安娜来找她哭诉，程苔原以为是郦婓动了手，后来才知道是奚安娜和他争吵后砸了家里的东西。奚安娜不仅砸了家里的茶几，还差点把郦婓的琴砸了。


　　程苔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安抚着奚安娜的后背，她这才安静下来。程苔本来还打算拉着奚安娜去找郦婓算账，幸亏没去。后来郦婓来接奚安娜回去，两个人似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和好了。奚安娜情绪转变之快，程苔都觉得惊奇。


　　拉到奚安娜这个大资助后，程苔开心地回家。一进门就看见齐蔓在沙发上，心翼翼地整理着什么。


　　程苔跳上沙发，一言不发地看着齐蔓在整理茶几上的石头，过了好一会儿，拿起一个石头，感慨：“哇，他怎么背回来的，这个石头真的好看，给我吧。”


　　齐蔓手里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但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不心差点碰掉茶几上的石头。她没有看着程苔，只是慌乱地去拿别的东西，耳朵微微发红，但语气平静，：“拿走吧。”


　　程苔心情好，继续和齐蔓开玩笑，：“我才不会拿，好朋友心尖上的东西，拿来太有罪恶感了，我还是拆零食吃吧。这零食我总能吃了吧，夜里你不会来掐死我的对不对？”


　　齐蔓伸手要来打她，程苔灵活地躲开，拿起茶几上已经开封的半袋零食，边吃边：“这样多好啊，他是第一个给你带石头的男生吧。”


　　“好像是。”


　　齐蔓一直都很喜欢捡石头，梳妆镜前几个玻璃罐子里都是漂亮的石头。程苔瞧了一眼石头后，靠着沙发吃零食，：“我就了人家喜欢你，你还不信。”


　　“朋友出国带点儿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


　　程苔反问：“那他怎么不给我带？”


　　“你又不喜欢石头。”


　　程苔忽然凑上去，把下巴靠在齐蔓的肩头，坏笑着：“那他怎么知道你喜欢捡石头的？”


　　“你。”齐蔓整张脸都红通通地，一句话都不出来。


　　看到齐蔓不出话，程苔哈哈大笑，顺手拿起遥控器，不曾想一打开电视就看到自己的新闻。程苔最新的讨论度都和其他领域有关，因而关于她背后神秘身世的猜测层出不穷。


　　现在电视上正在播着有关人士猜测程苔背后有个家族企业。


　　“你要真是富家千金可不要骗我们啊。”齐蔓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挽着程苔的胳膊开玩笑。


　　“什么家族企业乱七八糟的。”程苔苦笑，“我大伯家有个早餐店，我哥沉迷研究他的电路嫂子当老师，估计都没兴趣，那个店将来八成就到我手里，这算不算家族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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