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好转

　　替代程苔成为新热点的是某个男艺人疑似耍大牌的新闻。程苔没有心思看别人，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


　　再次陪段人行去看医生的时候，程苔像往常一样坐在花园里。


　　这是段人行演唱会之前最后一次来医院。程苔本来不放心段人行的巡演计划，但听医生的建议，她还是没有什么。


　　上次来看医生的时候，医生忽然要和程苔单独聊聊。程苔坐在医生的对面，有些紧张，不停地舔嘴唇。医生给她倒了杯水，笑着：“他最近好了很多，你也可以放轻松些。”


　　“真的吗？”程苔捧着杯子，微微发抖，杯中的水慢悠悠地晃着。


　　“没事的，我早就和他了，家人陪着一起，效果会更好。”


　　程苔把手揣在兜里，无聊地踢着脚下厚厚的落叶。不时地还会有叶子落在程苔身上。


　　如果不是昨夜的雨，六月份又怎么会见到这样的场景。


　　程苔抬头看去，阳光漏过梧桐树的枝桠，照到她的脸上。碧蓝色的空被划成一块块不规则的色块。


　　正当她看得入神的时候，听见段人行喊她。


　　段人行正站在入口的灌木丛旁边。他今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衫，在一片绿色中显得格外清凉。阳光正好，树影斑驳地落在他的身上。


　　不知怎么地，程苔觉得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的心上，晕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也没有多想，跟在段人行的后面往停车场走。


　　程苔听李姐偶然提起祁湘的儿子也在医院。趁着段人行看医生的空隙，她两手拎着营养品来到病房。


　　她并没有看到祁湘的儿子，只有祁湘一个人在。


　　程苔连东西都来不及放下，很是担心地问：“孩子呢？”


　　“爸爸带着做检查去了，如果没什么就可以出院。”祁湘拉程苔坐下，又给程苔倒了杯水。


　　“肯定没事的。正好你还可以歇会，带孩子可累了。”程苔松了口气，刻意地想让气氛轻松些，看到脚边的东西才想起来，赶紧放下杯子，把地上的东西都塞到祁湘怀里，“我也不知道送宝宝什么，就给你买零补品，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好好照顾自己。”


　　祁湘立马想要把东西还给程苔，程苔抢先一步推了回去。


　　正当两个人推拉的时候，一个孩子跑进来打量着程苔。


　　程苔借机把所有的东西都塞到祁湘怀里，摸了摸男孩的头发。


　　“你是程哥哥，还是程姐姐？”


　　孩子的一句话逗得程苔笑了出来。


　　她在综艺里经常扮男装，时间久了也成为了节目的一大卖点，每次预告里都会提出猜想，究竟是程哥哥还是程姐姐来参加综艺。本来是个玩笑话，却不曾想到“程氏兄妹”这个综艺梗很是受欢迎。


　　“你猜呢？”程苔蹲下来问他。


　　孩子摸摸程苔的耳环，又摸摸她的长发，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程苔把他抱起来，轻声：“现在是程姐姐，下次你看到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


　　她晃着孩子，孩子“咯咯”地笑出了声。


　　孩子的妈妈跑进来，不好意思地抱过孩子，看着程苔的衣服，欲言又止。


　　程苔顺着她的眼光看，才发现自己的白色衬衫前面沾上了些泥，她不在意地拍拍，笑着开玩笑：“不拍戏果真要命，看看才几，一摸肚子上全是肉。”


　　“我知道了，你是程姐姐，和妈妈一样担心长胖。”男孩立马激动地挥着手，输液后手背上的棉球也快要落下来。


　　“鬼头。”程苔拧了下孩子的鼻子，轻轻地又把胶布按紧。


　　正当这时，有人敲门，程苔转头一看，是迁帆。


　　迁帆顺道路过。官司的有些文件需要程苔签名。等他走后，祁湘笑着问：“男朋友？”


　　程苔知道祁湘想错了，赶紧摇头，生怕有什么误会。


　　这次见面以后，段人行开始准备演唱会，连程苔都觉得他的日程是安排得太密了，搞得好像急着还债一样。


　　程苔倒不担心段人行演唱会的上座率或者是好评度，她有些担心段人行的身体，怕他太过劳累，怕他忘记吃药。


　　但每次段人行都让她放心，“没事啦，我最近觉得好多了，医生都建议我可以减少药量了。我没什么事情了，你也要准备拍戏啊。”


　　程苔没有像往常一样装糊涂，开始不再逃避这个问题。


　　她原以为，自己最近的热度不错，应该有好的本子找上门来。


　　程苔对于是否是女一号其实并不在意。很多演员不喜欢演配角，觉得不过是为人作嫁衣裳，但程苔不这样觉得，她靠着演配角一步步走红，自然明白，电视剧里的女性角色，一定要人设格外好才能够吸粉。观众对于女主角自然会格外苛责，而对于女配则宽容得多。对于女主角，做错一件事就会引起弹幕满屏吐槽，而对于其他的女配，似乎做坏事都理解。


　　程苔曾经靠着历史正剧人气大增，她以为找上门的角色也会是这样的类型。但程苔发现，由于综艺里的形象太过深刻，稍微偏正剧风的电视剧都不会找到她。


　　当观众对你的个人形象已经固定时，对于演员来，这其实是一个尴尬的事情。


　　这程苔参加完AL的品牌活动以后，妆都没来得及卸，换个衣服就准备走。


　　她刚出休息室，就撞上了一个人。


　　“你还好吗？”


　　程苔一看，居然是瞿山南。


　　“这家商场跟你没关系吧？”程苔不解。


　　“跟我没关系，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吗？”


　　瞿山南的话似乎有点道理，程苔无法反驳，只好客气地笑笑，想要离开。


　　电梯门一打开，里面并没有人。瞿山南进羚梯，程苔却没有进去。


　　瞿山南按着电梯门，问她：“你是怕和我待在一个空间吗？”


　　程苔干笑，：“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你自己玩吧。”


　　她也不管其他的，掉头直接往楼梯间走。可瞿山南的动作比她还要快。


　　程苔刚下了两三个台阶，瞿山南就堵在了她面前。


　　“你到底要怎么样？”程苔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很是不耐烦。


　　“你还好吗？”瞿山南指了指程苔的脖子。


　　她笑着：“谢谢瞿大少爷关心，我还活着我很好，我可以走了吧。”


　　瞿山南并没有继续什么，程苔直接就走了过去。


　　“程苔。”


　　程苔翻了个白眼，停下来，不耐烦地问：“怎么了大少爷，我很忙。”


　　“你就不能好好地听我句话吗？”瞿山南一把拉住程苔的手。


　　“我们没有什么好的，我赚我的钱，你发你的财，我们互不打扰。”程苔甩开瞿山南的手，直接就走了，不想再浪费时间。


　　她刚出楼梯间，就接到了银行的电话，询问她是否有投资倾向。程苔想了半，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在这家银行有存款，只好委婉拒绝。但对方似乎很有耐心，又拉着程苔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程苔已经有些不耐烦，不曾想这时又碰见沈兰雪。她很是无奈，不知道自己今究竟走的什么运，刚甩掉儿子，又遇上妈妈。


　　她本想打个招呼就走，却发现沈兰雪今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仿佛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既然如此，程苔也不想装客套，直截帘地问：“有事吗？”


　　“我记得不久前才和你起过，你比当初的我更聪明更狠，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程苔只觉得沈兰雪的话莫名其妙，刚想走，沈兰雪接着：“可我还是想问问你，你会和南在一起吗？”


　　“你有在这儿问我的时间，不能去和自己的儿子聊聊吗，让他不要再缠着我，我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功夫和你们折腾。”


　　“可他折腾也是为了你啊。”


　　“我不需要他，他爱怎么折腾是他的事，别来烦我。”


　　程苔看了下时间，赶紧离开。坐到车里的时候，她想想今的瞿山南和沈兰雪，觉得他们实在是太过于古怪，好像刚争吵过。


　　但她没有心思理会这里乱七八糟的局面，只想要赶紧去体育馆看段人行演唱会的彩排。


　　程苔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段人行彩排。这段时间她心里的负担似乎瞬间消失。


　　不知为何，明明舞台上的段人行是最闪亮的存在，程苔却开始眼角湿润，连她自己都在心里笑自己矫情。


　　她觉得，人生好起来了，无论是她的人生，还是段人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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