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霆州，老熟了？
皇朝帝都，规模宏大的皇宫东侧
一座外表谈不上奢华的装饰，但几种相间颜色能给人以奢靡之感的七层高楼矗立。
但凡是帝都内的达官贵人都喜欢来这里，而某些家族的高境武者也不喜欢这里。
北楚皇朝第一青楼所在。
听笙楼。
每天午后，都能听到优美动人的琴音从楼内传出；随即，黄昏后到夜晚就是客人爆满的时间段。听笙楼从十多年前起，有一项新立的规矩，就是改变了原先的营业时间，白天不再营业，统一改为晚上。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即便是有一些恩客提出了不满，听笙楼都没有改变过。
没有改变，就意味着原定的不少节目要取消。
包括一个月一度，唐妙然领衔，听笙楼最顶尖舞姬们共同所组成的一场盛舞。
这项活动取消后，那些想见唐妙然的人，除非耗费巨资，不远千里赶赴沥州参加菊香大会；不然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听笙楼较高的楼层，锦娘此次比赛获胜，被唐妙然奖励可以专有一间房；并且三个月不用下楼表演。
闲暇的锦娘坐在一人房会配置的书桌旁，认真地阅览着一本讲述古琴方面知识的书，并按照唐妙然的要求作着摘抄；听到房门被推开，回头看到是一袭深粉色裙子的唐妙然，兴奋地放下了手中的书：“楼主，我已经完成你规定的阅读任务了。现在在看额外的。”
唐妙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检查一下她们学习的状况。
包括阅览，琴艺，舞蹈等。
所以锦娘丝毫不奇怪唐妙然突然来到她的房间。
“嗯。”
唐妙然微微颔首，迈着步子走到锦娘身旁。
“楼主，是有什么事吗？”
锦娘看唐妙然神色认真，好奇地问道。
“是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我知道，回到帝都之后你肯定也比较心急，所以我第一时间派人上门问了。”
唐妙然凝神说：“我派唐六，代表我亲自登门了萧家。言明，是为你的事来后；萧正初不愿意见他。”
“嗯……这个结果我也知道。副家主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不奇怪。”
锦娘低头，倒也没有特别失落。
萧正初当初把她送出萧家的时候，就非常严厉地说过。
他是上品武尊，同时是皇朝一品将军，掌管京畿九门禁军；绝对不能容许，她这样的女孩成为他独子的妻子。
这会让他萧正初死不瞑目。
甚至，萧正初见她的时候，用到了如此夸张的词语。
清楚他态度的锦娘非常失落，同意了，被卖到听笙楼。当时，不清楚听笙楼的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下半生只是一个提线木偶的准备；但是没想到，能够遇到给她一段新人生的唐妙然。
“萧正初的态度不是关键。你要嫁人的又不是这个老头子。”
唐妙然调侃了一句，让锦娘能够不再失落，情绪高涨一些：“我要说的事，其实不是萧正初的态度，他，我只是顺口一提而已。”
“那……”
锦娘有些疑惑。
唐妙然的态度她已经习惯了，尽管。
她很少见到，有人在帝都，敢把萧家的副家主不放在眼里。
“唐六得到了消息，萧纪，带着一个侍女离开了帝都，往东陆去了。消息如果准确，他的目的地应该是霆州。”
“霆州吗？”
听到萧纪的目的地，锦娘低下了头思考。
“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允准你离开，一个人前往霆州与他相聚？”
唐妙然笑了笑说道。
“嗯，楼主，我确实是有在想这个。不过，你不允准也肯定是没有关系的。”
锦娘俏脸一红。
她生性乖巧，别人只要开口一问基本都不会去撒谎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不是不允准你。你现在一个人出门有危险，嗯，我计划，等到那小子到帝都之后，让他带你一起去霆州。”
唐妙然沉吟了一会儿，答道。
“那小子？是之前楼主你提起过，纪哥的那个朋友吗？”
锦娘听唐妙然说起过，有一位萧纪的朋友，不远千里找到唐妙然，为了他们的事。
“是他。有他随行护送，我可以安心地让你回到你心爱的人身边了。”
唐妙然抚了抚锦娘的秀发，她乖巧地靠在唐妙然身上。
她已经足够对得起自己的照顾。
这些年替听笙楼赚了不少的钱。
她在不停地帮这些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学生实现心中的夙愿，但是，她自己呢。又何时能够实现？
“如果下定决心要与过去完全割裂，你要付出的代价或许不止一座听笙楼，更为惨烈，更为悲壮。”
那位女子的劝诫之言尚在耳边。
原先已经坚定了目标的唐妙然再次陷入了犹豫之中；完全割裂。
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够做到。
东陆，霆州城
来来往往的商人旅客络绎不绝地走进霆州，不少人好奇地看向走在他们身旁的一男一女。
部分武者更是已经感应到，青年绝非等闲之辈，境界不低；尤其是他腰间的那柄武器吸引了他们的关注；而那个女孩，尽管样貌清秀可人，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萧大哥，好多人都在看你哦。”
“看我干什么……不是应该看你才对，你长得好看，看我没有意义。”
莫淑穆跟在萧纪身后，两人互相调笑着交谈。
她很高兴。
从没有踏出过瀚州的莫淑穆，这是第一次看到了皇朝江山的风景。
也是第一次来到霆州的莫淑穆，仔细地打量着，这座与瀚州完全不同的城市。
“萧大哥，我觉得。如果张老大现在在的话，一定会说，你真的非常有自知之明。”
“嗯……你学他说话倒是学得不错。嘿嘿，终于到了。淑穆，这霆州可比帝都好玩多了，里面好吃的多，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人，你进去之后，会有一个大姐姐和一个大哥哥，千万不要紧张哦。”
“放心，萧大哥，我不会紧张的。”
莫淑穆点头应答。
跟着萧纪有一段时间了，胆子总算是了大了些。
“咦？”
萧纪纳闷地缓下了步子。
他看到了原先城墙上有的‘百里’帅旗已经更换成了‘陆’字。
“难道换防了？这么快吗。算了，先进城再说。”
他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没到换防的时间吧。
如果城防军主将换人……
“萧大哥，那边就是城门了吧。”
“对，这霆州吧。虽然不比帝都气派，不过还是有很多特别好的地方。”
萧纪神秘兮兮地道：“这里的人，都特有钱。”
二人前后走入霆州，两侧站立驻防的依旧是熟悉的巡捕营士兵。
“不检查么？”
萧纪挠了挠头，带着莫淑穆向他记忆中张氏联盟总店的方向走去。
“应该不至于我和张老大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地址都换了吧。”
“咦。萧大哥，那边好像就有一家你说的张氏联盟。”
“啊？这都有吗，我记得以前晓琪经常说这个地方的房租太贵了，开不合适啊。而且，这里以前不是有钱氏的店铺吗。”
萧纪惊讶地顺着莫淑穆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家张氏联盟的招牌赫然而立。
他清晰地记得以前苏晓琪说这一片街区的成本实在太高了。
“那要不，先去看看？肯定是我们的店，没有人敢造假！不过现在是谁在管我就不知道。”
萧纪有点心虚地说着。
万一主管的那货不认识他就尴尬了。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曹轩，苏晓琪和王雯馨主管的张氏联盟一直在扩张，会招聘大量的新人，肯定会有人不认识他这个曾经的创始人。
“萧大哥。你不是说，霆州，你老熟了吗？”
莫淑穆睁着一对大眼睛看着萧纪。
“那，那当然熟啊。就算比不上张老大那个市井之徒，我也还是，在这混了不少时间的。”
萧纪尽量不表露出自己担心他们不认识他的心虚，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既然莫淑穆都问了，他就没犹豫。
带着莫淑穆走向张氏联盟的分店。
分店店面的面积不小，萧纪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应该是餐饮店。
不过……来吃的人，似乎碗里装的东西都有点特别。
一时没看懂的萧纪也没有多想，朝坐在柜台上，低头算账的青年说道：“你们的负责人是谁？”
“负责人？”
青年讶异地抬起了头。
看着自己从没有见过的萧纪和莫淑穆，皱了皱眉道：“你又是谁？”
“哎……我，你应该不认识。让你们的负责人出来吧。”
看他的样子，萧纪就知道他不认识自己，让高级一点的人出来应该就会知道。
“我就是这家店的店长，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讲的。”
青年被萧纪性格而生的态度弄的有些不悦，声音变得冷了些。
“你……”
萧纪不想生气，要不算了？
直接去总店找苏晓琪和曹轩？
“小洋！住口！他是你们的前辈！”
柔和的女声响起。
青年与萧纪的视线相反，看到萧纪背后出现的女孩后把头恭敬地低了下去。
萧纪和莫淑穆同时回头。
他惊喜地笑道：“雯馨。”
“嗯，老萧。你怎么回来了？我记得，他们说你和张老大一起去东陆。”依旧和以前一样，一身俏皮装束的王雯馨，言语却显得冷静沉稳了不少。。
“额，这件事，说来，有点话长……”
“噗，你倒真的。完全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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