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为何物 2
晚会开始后不久，总经理与爱女跳完一曲后，拉着绮丽的手来到王小波就座的这张桌子，认真地对王小波说：“这是爱女绮丽，你有舞伴吗？那你今晚就照顾一下绮丽吧！”总经理平时一言九鼎，王小波没敢看兰兰一眼，马上承诺道：“一定！一定！”
此时一支曲子刚好响起，王小波向绮丽小姐伸出右手道：“请，绮丽小姐！”其实，尚无婚配的绮丽小姐认为王小波是父亲为自己钦
点的未来的男朋友，她想她是不是应该借机观察观察一下对方呢？没有迟疑，站起来与王小波手牵手走进舞场。
王小波与绮丽小姐一曲跳罢，回到原位时，却发现兰兰不见了，王小波本欲打电话寻找，但奈于绮丽小姐的面又觉得不便，于是便放弃了。
那晚，王小波占尽了风头，绮丽小姐整晚都是他的舞伴，他和绮丽小姐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成为整个晚会人们关注的焦点。次日王小波是总经理的乘龙快婿的消息在公司不径而走，当有同事向兰兰询问她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兰兰有些歇斯底里地对同事怒吼道：“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的表情和回答，令同事好生没趣，那同事冲她回敬道：“你们不是同居一室很久了吗？难道从来没发现他们来往过吗？你是不是吃醋了？”兰兰希望挽回局面，便直言不讳道：“我吃什么醋呀，我们都住在一起好久了。”一语道破天机，没多久，兰兰与王小波同居的事不胫而走，公司里除了高层领导外，便是人尽皆知了。
兰兰以为这一招可以挽回她与王小波的感情，没料这相反加速了他们感情的破裂。王小波在受到总经理和绮丽小姐的倚重和青睐后，内心不觉飘飘然，他听说过绮丽小姐是总经理的独生女，总经理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占有相当重的比例，那是他们家努力奋斗几代人也难以达到的目标；更让他心动的是绮丽小姐的聪颖和善解人
意，她是一个能让任何男人都会心动的女孩。他虽然有了兰兰，但他可能为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吗？人性都是贪婪的。
晚会次日，绮丽小姐便给他发来了信息，说：“昨晚我失眠了，闭上眼睛，全是你的影子，如果可能，希望与你交个朋友。”因为绮丽小姐的美，加之她身上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敢追求她的男孩子或者说配得起她的男孩子寥寥无几，曾有胆大的几个男孩对她展开攻势，都被她礼貌地拒绝了。当父亲把她介绍给王小波时，她不觉眼前一亮，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当时她心想知女莫如父啊！老爸的品味竟然跟自己如出一辙，因而，当王小波出现在她视野后，她就觉得无论如何要让王小波向她求爱。他们跳舞时，她放下了平时的矜持，问了他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并告诉他自己很快就要大学毕业了，本来打算子承父业的，但现在她准备改变主意，不到他们公司工作了。王小波因为有了兰兰，对她并没有任何太明显的表白，也许正是他这若即若离的态度引起了她的好感，平时她习惯了别人对她阿谀奉承，现在竟然有人敢对她的热情不作回应，她想这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种感觉了。人都有征服欲，男人有女人也有。因而，不容迟疑，她决定变被动为主动。
王小波当然明白绮丽小姐这朋友的真正含义，他不亢不卑地回复道：“小妹妹，你了解我吗？当然，如果做普通朋友没问题。”很快王小波又收到了她的回复：“普通朋友免谈，我相信我的眼睛，女
人的第六感觉特别灵。”女子在见到心爱的男子的时候总是盲目，初恋的种子在绮丽小姐心中渐渐发芽。
男女关系之间的那层纸，一旦被一方捅破后，双方要么各不相干，要么很快坠入情网。有了绮丽小姐的直白，王小波没有回绝的理由。他非常清楚，只要拥有了绮丽小姐，他就拥有了一切男人为之奋斗终生而得不到的东西。他是一个理性的男人，他是学理科的，他心中的账本算得非常精细，人活着为什么？人为什么活着？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吗？他在心里为自己开脱，极力找到离开兰兰的理由。
王小波和绮丽小姐开始了正式交往，王小波几乎把所有休息时间全用在了陪伴绮丽小姐身上，为了方便他出入，绮丽小姐把心爱的“保时捷”小轿车让给了他，有了小轿车，王小波出入方便多了，与绮丽小姐约会得更勤了。
“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虽然可心的男朋友就在眼前，但兰兰却时时感到内心的失落，尤其是周末，看到街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地手挽手走过，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虽然王小波没有正式提出与兰兰分手,但兰兰已是心中有数,她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她们的感情以她一个弱女子之力是无法挽回的了。
有些东西，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要忘记。在兰兰感觉到王小波要离她而去的那些日子里，兰兰在一个人独守的晚上，便会沉醉在往事的回忆中，希望找到些许的安慰——去年的情人节，他送她一个LUCK挂链，下面有一个爱心，中间写着，当时，她满心欢喜，觉得他真是个难得的有情有义的男人。当她主动拥吻着他时，他对她说：“等我有钱了，我一定送你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现在他有钱了，却成了别人的情郎。
分手前他对她说：“人生要学会享受，享受生活的快乐，让自己的生活有情趣些，有格调一些，我们一天到晚工作为了什么，不是为了生活而生活，而是为了怎样生活得更好、更幸福、更快乐。”想不到她认为有情有义的男人，为了生活得更好、更幸福、更快乐，不惜牺牲别人的幸福，走了捷径。
不是她不懂得珍惜，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感情就像毛衣，编织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一件原本曾经爱不释手的毛衣，一座“城堡”眨眼间变成一堆线。
俗话说，攻城容易守城难。在爱情中，人们总是可以在一刹那之间坠入爱河，可是在长时间的交往里，却摩擦出越来越多矛盾，如果不妥善处理，也许轻易地就把爱情推向悬崖边缘。守住爱情，是与获取爱情同样重要的事情。而兰兰又用了怎样的手段去维护她的爱情呢？
分手前夕，兰兰没有任何过多的要求，只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度过最后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夜晚，他答应了。他想如果没有绮丽小姐的出现，或许她就成了他的唯一，然后与之结婚生孩子，过着平庸的日子。
王小波离开他们的家时，只带走了几套上好的换洗衣服，他把他们俩同居了几年的房子转到了兰兰名下，作为他对她的补偿。兰兰觉得自己本来就是房子的主人，再且，他马上就是家大业大的富贵人家了，这套小房子于他而言就像九牛一毛，于是她便理直气壮地笑纳了。
王小波离开后没多久，兰兰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她发现自己没来月经，她以为是老毛病而已，就没放在心上，又过了一段日子，她感觉呕吐、反胃、浑身不爽，开始她还以为是感冒了，吃几片银翘就没事了，但过后症状依旧。刚好那天妈妈打电话给她，知道后，让她要王小波陪着赶紧上医院妇产科作检查，妈妈知道她和王小波同居在一起，但老人家却不知道他们已分手了，兰兰不想让家里人当心，就一直没把实情告诉家人。妈妈毕竟是过来人，想到的事和她就是不同，兰兰“哦，哦”地答应着妈妈。
次日，兰兰请了假，独自来到医院妇产科检查，医生通过查询后，为她做了腹部触诊，说她的子宫增大，要求她再做个B超检查，检查结束后，医生诊断她怀孕了。
怀揣诊断书，她茫然不知所措，这可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她该怎么办？做掉？她是个怀孕几率相当小的女人，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她就再也没有资格做母亲了。“坚决不能做，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在心里自己给自己打气道。
不久，她请好了假，准备回老家。为了不让家里人怀疑，回老家前，她忍气打了电话给王小波，告诉了他真相，希望得到他的配合。她要求他请几天假送她回老家，不要告诉她的家里人，不要让邻里知道这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回来后他还是他，她仍然是她，他们俩互不相欠。王小波和绮丽小姐已经进入谈婚论嫁阶段，碰到这种事真让他左右为难，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肉啊！他只想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那天是周末，王小波买了两张飞机票，将“保时捷”停在了公司，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绮丽小姐，告诉她，他去了外地出差，过几天就回来。未曾想，正是这条未多加考虑发出的信息给他惹来了点麻烦。
绮丽小姐已经大学毕业，正在家休养生息，周末了，日理万机的总经理也回家来了。总经理非常关心女儿的情感发展，也知道宝贝女儿与王小波有了恋情，就在吃饭时对女儿打趣道：“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回来见见妈妈呀！”女儿随后回答说：“他都出差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王小波因为总经理的缘故，目前已做到了部门经理的职务，如果部门经理要外出，总经理应该是知情的，因而
当他听女儿说王小波出差时，感到有些不解，并表示王小波近来没有出差过。
吃完饭后，绮丽小姐躲进闺房给王小波打通了电话，责问他为什么没出差，却要骗她？王小波无言以对，只好搪塞她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回来再说好么？”绮丽小姐生气地把手机挂断了，她以为他会发信息或打电话哄她，向她解释事情的原因，然而好几天过去了，仍不见他的任何回应，心高气傲的她那里受得了这种气？！
从总经理口中，绮丽小姐知道王小波已返回公司上班了，可是，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连句问候的话也没有，不知遭遇到了什么变故，让他如此轻视自己，绮丽小姐不觉有些气急败坏，退而言之，纵然老爸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也不应对自己这种态度呀！为了弄清事情真相，她决定放下架子，主动打电话约他。当然，她希望他找到合理的借口骗过她，那么，她依然会一如既往地爱他。爱情是残忍的，只是残忍到了极致，所以期间的过程，或悲苦或甜蜜或心痛或快乐的到最后总是美的。
然而她错了，晚上八点他们依约来到他们此前常来的咖啡厅，俩人都挺守时的，几乎同时到达。就座后，王小波拿出“保时捷”的车钥匙放在绮丽小姐的面前说：“谢谢你对我一直以来的信任，你对我的爱我会铭刻在心，可是，我们不适合，我们还是分手吧！”
绮丽小姐瞪着一双无邪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这几天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不值得你信赖吗？”
面对绮丽小姐连珠炮般的责问，王小波难以招架，他向她赔罪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是个好女孩，很多事你是无法理解的，以后慢慢给你解释，好么？”
“不，我现在就要你解释清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原谅你。”绮丽小姐恢复了几份理性，带有几分娇气道。
“好吧！想听我的故事吗？我曾经说过你并不了解我，几个月前，因为你，我和同居了几年的女朋友分手了，她是一个善良美丽单纯的女人，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也许我们已成为一对恩爱夫妻。然而你的出现，打破了我们平静的生活，因为你太优秀了，你的美丽脱俗、高贵大方，都是我一直追崇的。你超凡脱俗的美，没有男人不为你所动，我也是一介凡夫俗子，又怎能抗拒你的诱惑？因而有了我们的相恋。如果说是我欺骗了你，那么请你原谅，但我必须要离开你，因为”王小波带着伤感的口吻说着。
“因为什么？”绮丽小姐追问道。
“因为我必须奉子成婚。”王小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叫奉子成婚？”绮丽小姐有些不解地问道，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们分手后不久，她发现她怀孕了，做母亲是每一个女人都渴盼的事情，她因为生理上的原因，她做母亲的机会比常人要少得多，因而尽管我无情地抛弃了她，但她为达成做母亲的心愿，她坚持要独自生下孩子独自抚养。当我把情况告诉我的母亲后，母亲狠狠地
把我骂了一顿，几天来两位老人家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要我不要做现代陈世美，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否则他们就跟我脱离父（母）子关系。我没有办法呀，一头是父母亲的压力，一头是良心的谴责。”王小波继续说道。
“她是谁，我可以认识一下她吗？”绮丽小姐对王小波爱上的另一个女人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
“不行，她已经回老家了，前几天我就是因为送她们母子俩而离开了公司。在回去的路上，我滋生出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即使不是父母对我施压，我想我也会处于矛盾和自责中。”王小波喝了一口咖啡，说出了心里的感受，他希望他的感受能得到善解人意的绮丽小姐的理解。
同是女人，绮丽小姐此时此刻特别同情兰兰——她付出的情感和要承受的压力比自己大得多，如果王小波不是良心发现，她就会成为一个未婚妈妈，如果王小波执迷不悟，他们的孩子就成了黑户，上户口上学都将成问题，想到此，绮丽小姐向王小波发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与她结婚？你是不是应该尽快把她接回来？”
“我因为刚请过假，所以就打电话给她，希望她的家人送她回来，但她总是拒绝，说爱已随风而去，不要为了所谓的责任而耽误了你和总经理千金的幸福。所有的痛苦就让她一个人来承受吧！她还说，绮丽小姐没有错，错的是时间，时间没有让你们提早相识，请不要让另一个女人再受到伤害。”听王小波说起兰兰对她的态度，
绮丽小姐不觉有一丝愧疚，虽然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爱上了王小波，但如果没有自己的介入，也就没有这么多故事发生了。
“我们分手吧！她比我更需要你。”绮丽小姐拿上车钥匙，说：“走吧，我先送你回你的出租屋，然后给你搬家，你还有家里的钥匙吗？”见王小波点头表示有，绮丽小姐心里又多了一丝不快，他手里还有他们俩同居屋的钥匙，说明他对她仍然是旧情难舍，如果不发生这么多事，以后自己不是随时都要准备受委屈么？
到了出租屋后，王小波让绮丽小姐先离开回家了，他说让他自己来“收拾残局”吧！其实，搬离出租屋很简单，次日下午下班后，他提着一只皮箱搭部“的士”就重新回到了他和兰兰曾经的家。
家还是跟原来一样，所有的摆设都没变，变的是兰兰不在家。这么些年来，他们除了上班外，几乎形影不离，如今也不知道兰兰她究竟在想什么？她不爱自己了吗？为了孩子，她应该尽快回来啊！
那天刚上班，总经理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说：“今天是星期三了，明天开始，给你两天假，加上周末共四天你马上去办妥你的事，回来给我个交代，否则，我饶不了你，臭小子！”王小波虽然挨了训，心里却扫除了几天来的阴霾，因为明天他就可以亲自去接兰兰了。还有，很显然总经理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似乎也原谅了他，他知道这一定是绮丽小姐在帮他。
临上飞机前，他收到了绮丽小姐发来的信息：“祝一路顺风！马到成功！”王小波马上回到：“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准备好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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