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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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嵯山上,临近山巅有一处断崖,视野开阔,是峨嵯山上欣赏日出的最好地方。但是因为这里是悬空的,下面是几十米的另一块断崖,有一些危险性,所以很少有人会来这里看日出。但是李若乾却拗不过郑秀妍,和她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
郑秀妍双手抱膝坐在离崖边稍远的地上,经过李若乾细心的重新整理,此时已经被军大衣完全包了进去,只露出两只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悬崖边的男孩儿。
“我们终于到山顶了啊——啊——啊——”双手呈喇叭状放到嘴边,李若乾背对着郑秀妍,对着漆黑的夜色大声喊道。欢快的声音在山谷中引起一阵阵回声,尤其到了最后的“啊”,李若乾自己喊出的几个“啊”和回声的“啊”交叠在一起,让寂静的山顶立刻有点嘈杂起来。
“嘻嘻——”郑秀妍蒙在军大衣领子里的小嘴发出了一声轻笑。
“秀妍,冷不冷?”神经质地喊了一嗓子后,李若乾小跑到郑秀妍身边蹲了下来,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
“不冷。”郑秀妍的眼角微微上扬,缩在大衣里的小脑袋微微摇了摇。
“不冷才怪。”李若乾伸出两指在郑秀妍的鬓角轻轻一摸,触手一阵冰凉,随即有点责怪地在她的双目中间点了一下,“秀妍,你什么时候能诚实点呢?”
“oppa你去哪?”看到李若乾站了起来,郑秀妍忙问道。
“去拿些树枝来烧。”低头对郑秀妍微微一笑,李若乾柔声道,“给你取暖。”
“嗯……”郑秀妍沉沉地应了一句。
好笑地看了一眼像一个粽子的郑秀妍,李若乾摇摇头,转身向路边的树林走去。
“oppa”突然郑秀妍大声叫道,李若乾好奇的回过身。在夜色中扭捏了一下,最后郑秀妍还是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快点回来……”
“YesMadam”心底泛起一阵喜悦,李若乾嬉笑着对郑秀妍敬了一个礼,然后快速地跑了出去。
初春的一月依然寒风萧瑟,万物依然没有复苏,道路边上的树林里并不缺乏可烧的枯树枝。李若乾动作飞快,不一会儿就抱着满满一怀的树枝跑了回来,如此反复,不到十分钟,郑秀妍面前不远已经满满堆了一座枯树枝的小山。
“oppa,够了~”几乎每一次李若乾回来,郑秀妍都会轻叫一声,但都是都被李若乾“正义”的眼神回绝掉了,直到他拿了足够烧到天亮的树枝,才停了下来。熟练地架好了篝火,李若乾拿出打火机,把最上面一些最干燥的细树枝和枯叶点着。
“噼噼啪啪”枯叶和树枝的燃烧声慢慢响起,温暖的火焰慢慢照亮了一边的李若乾和郑秀妍。
“好暖和~”拨开身上的军大衣,郑秀妍向前蹭了蹭,伸出小手,轻轻伸入被篝火烤热了的空气中。
“小心烫到手。”李若乾蹲在一边,拿着一枝比较长的树枝轻轻地拨弄着篝火,让它越烧越旺,散发出更多的热量。
“好漂亮……”拉下领子,把脸全都露了出来,郑秀妍双眼迷离地看着眼前跳动的火焰,喃喃道。
“是很漂亮。”把篝火弄到最旺,李若乾轻呼了一口气,挨着郑秀妍坐了下来,和她一起欣赏起了绚丽的火焰。
“oppa,给我唱首歌吧。”郑秀妍转过头,看着李若乾的侧脸,轻轻地要求道。
“好啊,秀妍你要听什么?”李若乾同样扭过头,在火光的辉映下,和郑秀妍近距离地对视着。
“oppa自己一直在写的那首歌,是叫《一天一天》吧?oppa完成了吧?”郑秀妍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所幸红色的火光照在脸上,不甚明显。
“嗯,刚刚完成。”李若乾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拿秀妍你就做我的第一个听众吧~”
“嗯~”郑秀妍抿嘴一笑,斜斜倚在了李若乾的身上,小脑袋枕着他的肩膀,慢慢闭上了眼睛。
“……”微微一笑,李若乾清唱起了《一天一天》。但是显然现在他开心的心情不是那么容易转换的,一首悲情的歌让他唱得不伦不类的。当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李若乾唯一的一个听众现在已经挂着一脸的微笑,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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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即将来临,夜色却越来越沉,无边的黑暗还在笼罩着大地,空旷的断崖上只有篝火还在“噼噼啪啪”地燃烧着,传出一阵阵响声。李若乾一手搂着郑秀妍已经完全沉沉睡去的身体,另一只手拿着树枝轻轻拨弄着篝火,在篝火即将燃烧殆尽的时候把旁边放着的树枝添进去。寒冷的夜风袭来,李若乾的身体微微打了一个寒颤。没有理会自己身体的情况,李若乾扭过头,放下手里的树枝,轻轻整理了一下裹着郑秀妍的军大衣,不让女孩儿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暴露在空气中。
弯月在天边渐渐走到了尽头,东方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大地也渐渐明亮起来。搂着郑秀妍好像小浣熊一样的身体,李若乾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宁静。他从来没有这样等过日出,这么的轻松,这么的柔情。
“秀妍,该起来了。”李若乾轻轻拍了拍郑秀妍的脸颊,呼唤道。
“……”郑秀妍微微皱了皱鼻子,一动不动。
“怎么你们这些丫头一个比一个难叫醒啊……”李若乾嘀咕了一句,伸手轻轻捏住了郑秀妍的鼻子。
“嗯~~~~”很快就感到呼吸不畅,郑秀妍微微摇了摇头,接着很是撒娇地哼了起来。
“呃——”李若乾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郑秀妍的声音好似一剂十香软筋散,顷刻之间李若乾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好像要酥掉了。
“oppa——”轻轻揉了揉眼睛,郑秀妍睁开了眼,看向了李若乾。
“天亮了,太阳要出来了。”微微挪动了一下自己发软的身体,李若乾有点尴尬地扭过头,看向东边的天空。
“嗯。”郑秀妍从李若乾的肩上直起头,同样看向了越来越白的天空。
湛蓝明净的天空上飘着一些细碎的白云,天色开始由黎明的微微泛白逐渐变成湛蓝色。一道霞光将天边的白云,映成了金红色,远处的地平线还是一片黑暗,与明亮的天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过了一会儿,红日冉冉上升,彻底打破了朝云的束缚,接着完全跳出了地平线,一轮金黄色的太阳缓缓出现在李若乾和郑秀妍的视线里。黑暗开始从远处像冰雪消融般,迅速的退去,大地也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的光辉,整个世界好像在这一刻彻底苏醒了过来。
“好美……”郑秀妍微微仰着头,水汪汪的眼睛越发朦胧,迷醉地看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原来日出也可以这么美……”怔怔地看着太阳良久,李若乾突然喃喃地感叹道。
“oppa?”郑秀妍有点好奇地侧过头。
“日出,我经历过无数次,但是真的去看太阳冉冉升起,这还是头一回。”李若乾解释道,然后扭过头,对郑秀妍微微一笑:“可能是我之前的生活太仓促了吧,每一次日出我都是背对着太阳,所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景。”
“……”郑秀妍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李若乾,听着他轻轻的倾诉。
“所以说秀妍,很多人生的美景不是我们遇不到,而是我们没有去用心发现。”李若乾同样非常认真地看着郑秀妍的眼睛,“秀妍,不要顾虑得那么多。每个人的生活里都会有快乐和不快乐,每件事情也都有它的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好的放在心里,不好的全部过滤掉……”
“oppa的意思就是说,让我从你的花心中也找到那么一点值得我开心的事情吗?”李若乾还没说完,郑秀妍就打断了他的话语,声音竟然转瞬之间又回到了往日的清冷。
“……”看着满脸寒霜的郑秀妍,李若乾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尴尬的和郑秀妍近距离对视着。
“……”郑秀妍同样没有说话,只是用她那双仿佛能冻结万物的双眸不断威压着李若乾的精神。
一个倍感惭愧,一个步步紧逼,结果对视到了最后,李若乾已经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惩罚结束~”突然之间,郑秀妍的脸上冰山溶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似乎比朝霞满天的天空还要明媚。
“嗯?”李若乾猛地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巧笑嫣然的郑秀妍,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嘻嘻~”郑秀妍再次轻轻一笑,跪坐在地上的身体向前一倾,自然而然倒进了李若乾的怀抱,仅仅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在李若乾的耳边回响。
“看在oppa陪我看日出的份上,原谅oppa的花心,也不是不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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