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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秦十七所料,君宝兴致勃勃弯了一天,走遍了大街小巷,总是笑意盎然。到了天黑的时候,肚子开始叫了。虽说不吃也饿不死,但是那饥饿感可是实实在在的。她捂着肚子靠在了墙边,最后缩进了胡同里哭了起来。
现在是住店没银子,吃饭没银子。怎么办呀?回去?那可不行,回去可就别想出来了。就是这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她面前,递过一个热乎乎的包子,用草纸裹着。她闻到包子的香味便抬起头来,喃喃道:“我见鬼了啊!”
秦十七笑着说:“哪里有鬼?你见过鬼给人送大热乎包子的吗?”
君宝摸着头呵呵傻笑了几声:“谢谢啊!”
她拿起来就吃,秦十七呼出一口气说:“你就不怕我下毒吗?然后,嘿嘿……”
君宝一伸脖子咽了进去,慢慢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秦十七说:“可是,可是我都吃了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秦十七摇摇头,叹了口气,拿出一张银票塞给了她说:“服了你了,记住,别给叫花子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走了。回到客栈后,他一进屋子就看见夜莺和美兰在屋子里坐着聊天呢。两个人在摆弄内衣文胸,说着哪个好看。秦十七说:“这丫头傻得可以了,极品。”
“诶呦喂!大善人回来了。”美兰咯咯一笑。
秦十七撇着嘴说:“你们是没看到这丫头有多惨啊!身无分文,流浪在异地他乡,靠在黑暗的胡同里,旁边就是垃圾堆。我要是再不去,不是吃垃圾就是去青楼卖身了。”
“看她修为也有尊者级别了,不至于吧!”美兰说。
“不至于?很至于!这丫头心地善良,偷抢的事儿是干不出来的。看意思是在家里憋坏了,出来后再也不想回去了。看样子年纪不大,这修为倒是来得奇怪,怎么就比我还能耐呢你们说?”秦十七坐下看着二女,“小姨,你先说说。”
“无非就是两点,其一,聪颖灵慧,根骨奇佳;其二,家中不乏灵丹妙药,催肥的。”夜莺说。
美兰说:“还有一点,那就是有旷世奇缘,得高人指点了。”
秦十七说道:“我看啊!这三点集于一身了。这丫头来头肯定不小。”
二女同时瞪圆了眼睛:“东海神宫!”
“总算开窍了你们!”秦十七呵呵一笑,“本王困了,谁侍寝啊!”
夜莺看着美兰,二人脸一红便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都走了出去。秦十七摇摇头一笑,心说,看来气氛不对。我还是休养吧。
君宝总算是找到了一家客栈——福来客栈。她进去后要了一间上房,进去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心说,怎么现在的人长得都和那十七爷的画像差不多啊!尤其是刚才看见的那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她问小二这个问题,小二伸着脸说:“你看我像不像?”
君宝一看扑哧笑了,这小二脸上赫然也有一枚红唇。
小二笑着走了出去,然后关门的时候转过身说:“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本王。”
君宝点点头,然后甩了靴子开始洗脚,洗完后动着自己的小脚丫在床上想着那个给自己包子的人。对她来说这可是大恩人。她这辈子还没碰到过有人帮自己呢。他是第一个。
一大早,她便迫不及待地起床了。一拉门站在走廊里,就见对面也走出了一个人。她一眼就认出了,挥着手喊道:“嘿,好巧啊!嘿,这里了!”
秦十七抬头一看乐了,喊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君宝跑过去一推秦十七的肩膀说:“你叫什么?为什么帮我?”
秦十七说:“看你可怜啊!这叫怜香惜玉,懂吗?”
“诶呦喂!你个小真人巅峰竟敢可怜本尊。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君宝道。
“来还银子的吗?”秦十七一乐。
君宝脸一红说:“这,我……”
“不打算还了呀你!”秦十七笑问。
“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改天双倍还你就是了。不就是五千两银子嘛!”君宝道。
“好大的口气!五千两可是够一个农户过一辈子了,能娶十房姨太太。你可是欠了我是个貌美如花的俏娇娘啊!”秦十七呵呵笑了两声。
“陪本尊出去走走。算是报答你了。”君宝嘻嘻一笑。
“陪你走,是报答我。”秦十七挠挠头说,“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啊!”
“去不去给个痛快话儿!”君宝道。
“去,美人相约,不去岂不是天下一大罪过?”秦十七一伸手道,“请!”
“酸!”君宝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出去。
二人走到后院,君宝道:“酸秀才!你干嘛起这么早啊?”
秦十七瞪大眼睛道:“小姐怎么知道我是个酸秀才呢?”
“看你那德行就知道了,附庸风雅,穷酸臭美!”君宝说。
秦十七点点头说:“在这清晨晓雾中,我诗兴大发,做个词吧!”
接着,一首李清照的《念奴娇》被他搬了来。(抄来的词不收费,大家别喷我!)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
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
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
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阁下好文采啊!”突然从晨雾中走出一个人来。
君宝喊了句:“父亲,你怎么来了?”
这位俊朗的儒士便是君宝的父亲,君莫愁。
“我怎么不能来?”
君莫愁重新念了一遍秦十七的《念奴娇》,然后缓缓道:“萧条冷落的庭院,吹来了斜风细雨,一层层的院门紧紧关闭。春天的娇花即将开放,嫩柳也渐渐染绿。寒食节即将临近,又到了令人烦恼的时日,推敲险仄的韵律写成诗篇,从沉醉的酒意中清醒,还是闲散无聊的情绪,别有一番闲愁在心头。远飞的大雁尽行飞过,可心中的千言万语却难以托寄。连日来楼上春寒泠冽,帘幕垂得低低。玉栏杆我也懒得凭倚。锦被清冷,香火已消,我从短梦中醒来。这情景,使本来已经愁绪万千的我不能安卧。清晨的新露涓涓,新发出的桐叶一片湛绿,不知增添了多少游春的意绪。太阳已高,晨烟初放,再看看今天是不是又一个放晴的好天气。”
他抬头看看东升的红日道:“好词啊!本以为我在诗词方面虽说不敢称天下绝伦,比不了那十七爷一二,今日见到阁下,才知道天外有天啊!”
秦十七说:“信口而作,不值一提!”
君宝跑过去拉着君莫愁的袖子说:“爹,这位公子借给了我五千两银子,你快还他,免得又涨了利息。我这还要还他万两呢。”
“俗气!”君莫愁笑着说:“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秦十七道:“在下无天,无名之辈!”
“有无兄陪伴小女,我也就放心了。家父回去说小女顽劣,独自溜了,我不放心出来寻找,看来倒是我多事了。”君莫愁算是感觉到了秦十七的浩然正气,心中大定。心说,和一代大儒在一起我如果还不放心,那这天下就完了。
秦十七一笑道:“兄台相比也是儒家传人吧?”他也有所同感。
君莫愁摆摆手说:“在下君莫愁,自小就喜欢舞文弄墨,到现在略有小成。不敢和无兄相提并论。”
君宝一瞪眼说:“父亲,你们怎么可以兄弟相称呢?那样我岂不是要叫他叔叔了吗?”
秦十七呵呵一笑:“君兄,请回房说话。”
“请!”
二人回到房中,聊得很是投机。一直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美兰和夜莺才敲门走了进来。一见到君莫愁和君宝一愣,随后笑着说:“公子,这两位?”
秦十七笑着介绍,二女见礼。此时,秦十七心里有谱了,这君莫愁和君宝无疑就是那东海神宫君家的人了。他用传音告诉二女,说自己此刻叫无天了。
美兰一笑,给众人倒茶。然后和夜莺退了出去。回了房后,美兰笑道:“没想到,送上门了。”
夜莺说:“你可别自己拿主意,王爷兴许有大计划呢。”
君莫愁和秦十七聊得很投机,到了晌午的时候还一起吃了饭。最后他竟然问秦十七娶亲了没有,秦十七一听就明白这是要把女儿托付给自己了。这可不行,他笑着说:“家中妻妾成群,孩子都很大了,和君宝差不多一样大了。”
君宝倒是没在意父亲的神色。
君莫愁可是一脸的遗憾。他摇摇头说:“嗨!好了,小女没有出过门,就让小女随兄台历练历练吧,她早晚要接触这个社会的。虽说修为不错,但是江湖经验一点没有。没人带着是要吃大亏的。我就告辞了,等有机会,让君宝带兄台去家中做客。到时候我可是有礼物赠送的,来报答兄台对小女的传授之恩。”他看着君宝说:“你拜师吧!这样的师父可不是随时都能碰上的!”
君宝瞪着眼说:“这,他一个小真人,让本尊拜他为师?”
“这世间不是只有武力才是衡量价值的标准。无兄学识渊博,广纳百川,岂是你这井底之蛙可以藐视的?难道父亲是迂腐的人吗?”他说,“快拜!”
秦十七摆摆手说:“算了,无所谓。既然君兄相托,我好生照顾君宝便是。”
“不行,礼数就是礼数,拜了我也就安心了。”君莫愁说。
君宝一万个不乐意,但是还是拜了。君莫愁一看见秦十七的时候就想起了那位邪亲王,但是他还是否定了这个怀疑。邪亲王的死可是天下人都看着的。再有就是,邪亲王的实力也不是真人巅峰啊!这两点就直接否定了。但是他隐隐觉得,眼前之人必定是一个有着大智慧的隐士高人。这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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