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29节 诺言变谎言

　　飞徉把我抱回病房，只是手还在不住地颤抖着……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比南极的冰雪还要冷的表情，凝聚着无数辛酸在里面……

　　“织憬，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真的……说不定……会找到一个和你骨髓一致的人，我……”

　　“不要说了！”我打断飞徉的话，呜呜呜～～～怎么可能呢……这是世界上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可是……“飞徉，谢谢你，你对这么好，我以前却……对不起……”

　　“傻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飞徉突然激动地把我揽紧……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是你！我应该好好保护你！我应该让你早点知道我喜欢你！我应该早点让你也喜欢上我！我应该好好对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我知道我现在会这么后悔，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即使你还是不喜欢我，只要有我喜欢你就够了！织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飞徉一直呢喃着无数声对不起，但是……他的样子……我的心真的好痛……

　　“不要说了！飞徉！你没有错！呜呜呜～～～”

　　“织憬……”

　　“呜呜呜～～～对不起！你对我真的很好！好得让我感到内疚！让我心痛！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以前，我根本就不知道，甚至假扮成‘项舒媛’欺骗你！我让你好伤心、好伤心，一定是上天在惩罚我……或者……我们根本就……不可能……”

　　“傻瓜！不要胡说！”

　　“我已经无法兑现我的诺言了！我现在——已经无法永远都在你身边，无法不离开你……我无法兑现了……”

　　呜呜呜～～～对不起，飞徉，我无法兑现我的诺言，而这个诺言也成了一个谎言……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谎言……

　　“没关系的！织憬！只要你现在还在我身边……只要你现在还在……你还在……你会在的……你不会走的……”飞徉紧紧地把我拥进怀里……可是漫天的悲痛还是从心里蔓延到空气中……

　　我不想……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可是为什么？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让我迎接死亡吗……没关系吗？飞徉……明明知道不舍得，但是……我也舍不得……那么……就让我自私吧……

　　上帝啊～～～你要带走我吗？那……能不能答应我，让我最后自私这一回呢？

　　“织憬！傻瓜！你不会离开的！傻瓜！”

　　飞徉流出了悲痛的泪珠，我的心真的好痛……但是……

　　“织憬……”

　　我轻轻地吻去飞徉为我而流的泪，并支起一个微笑：“飞徉，我不想离开你，我……要在你身边，所以……答应我——不要再为我哭了，不要再为我流泪了，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你，好吗？”

　　“织憬……”

　　“答应我！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要为我流泪……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知道——我爱你，就像空气一样伴随着你，我一直都存在着……就在这里……”我指着飞徉心脏跳动的部分说，那里面有我的存在吧……

　　“这里——永远都只有你的位置，这个位置永远都为你留着……”飞徉紧握着我的手，按在心跳的地方，认真地说。

　　“嗯！”我也用手紧握住他的手，按在我心脏跳动的部分……

　　“从现在起，它每跳动一下，就代表——我爱你，你要谨记……这里的位置，也只有你的存在……”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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