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好女绝不要回头男
“枪子无眼,我尽力吧。”
办正事的时候,方子健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一脸地正气凛然。
楚冰烨瞧着好笑,可现在又不是笑的时候,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你就装吧。”
当第一声爆炸声响起,眼睁睁看着手下的兄弟被炸的飞上天,断肢残腿在空中挥洒出一片血雾,杜涛心里猛地一沉,他明白一定是中了埋伏,今晚休想运走白货。
他在心里长长叹息,脸上却不动声色,“杜肖,我们必须马上弃车而逃。”
杜肖神色一紧,“行,涛哥,我听你的。”
趁着前面人仰车翻,杜肖掩护着杜涛,套上雪橇,悄悄地滑到一个隐蔽的山坳里,隐藏了所有的痕迹和气息。
方子健和楚冰烨赶到的时候,现场一片狼藉,清点了所有的人,死的,伤的,残的和活的,惟独少了杜涛和杜肖。
方子健大怒,“该死,让他们逃跑了。”
逃跑了,一定会有足迹,望着一平如镜的雪地,楚冰烨蹙着眉头思索。
他刚好背对着小山坳,杜涛探出头,满腹的仇恨令他举起了手中的手枪。
那是一把精准度非常准确的绍尔P228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楚冰烨的心脏,杜涛扣动了扳机。
“楚冰烨,小心。”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仿佛从天边踏云而来,不等方羽把车子停稳,程若微像颗刚出膛的炮弹,笔直地冲向楚冰烨。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程若微委顿地倒在楚冰烨的怀里,失血过多的脸庞,惨白若雪,胸口三个大窟窿不停地喷溅绚烂的血花。
最后一颗子弹射在楚冰烨的肩头,衣裳浸泡在血水里,湿漉漉一大片,他强忍着疼痛,抱住她跳跃到装甲车的后面,低沉地嘶吼,“笨蛋,你不知道会死吗?”
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她死了更好,他还能多省省心,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如此地疼痛?
“咳咳……我知道。”
楚冰烨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知道你还来送死。”
望着他担忧的目光,程若微想抬手去安慰他,却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其实……我是担心如果你死了,咳咳……我拿不到剩下的40W。”
“程若微,你敢给我死试试?如果你死了,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视线渐渐模糊,她几乎看不清他俊朗的模样,“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能死在他的怀里,也算是死有其所了,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其实她早已经喜欢上他,喜欢了很久很久。
倾听着他迟缓的心跳,她咧嘴想笑,却不知道那笑看在楚冰烨的眼里比哭还难看,她低低呢喃,“楚冰烨,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我喜欢……”
声音如游丝,被下雪的簌簌声遮盖了,细小得楚冰烨把耳朵贴在她嘴边也听不清楚一丝一缕。
楚冰烨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双眸染上森森寒意,浑身布满狠戾之气,“如果你死了,我要所有人为你陪葬。”
四年前,他羽翼未满,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横尸街头,四年后,他鹰击长空,还是只能看着她喋血在自己的怀抱里,无能为力。
“程若微,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带走,就算是阎王爷,也不例外。”
楚冰烨撕开身上的衬衣,快速地给她包扎后伤口,小心地把她平放在车后座,跳上法拉利,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如脱缰的野马往市立医院狂飙而去。
方子健、方宇和方羽满脸怒容,如飞般往小山坳压过去。
望着程若微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如一朵快要凋谢的花朵枯萎残败,杜涛惊得差点跪倒在雪地上,“不……小微,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他一怒之下,射光了手枪里面的子弹,没想到半途中程若微冲进来,误射了她。杜涛嘴唇颤抖,猛地站起身想要奔过去看个究竟,怎么会这样,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
“涛哥,危险。”杜肖急忙按住杜涛,把他拽到山坳里面,几颗子弹从两人的头顶嗖嗖而过,射在后面的树桩上,擦起耀眼的火花。
好险!
杜肖的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涛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杜涛还没有从亲手射杀程若微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挣扎着,喃喃自语,“不……小微,我不是故意的!”
“得罪了,涛哥。”杜肖深深地叹了口气,猛地撞击杜涛的后脑勺,把他打晕在地,背上他踩着雪橇如飞般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该死,又让他们逃了。”
方子健狠狠地扫射子弹,飞溅起一地的雪花。
方宇责备地望着哭丧着脸的方羽,没好气地叩了个爆栗子,“瞧你干的好事。”
这回真的死定了!
方羽耷拉着脑袋,几乎快要哭出声音,“哥,我错了,可是……是程小姐拿性命逼我送她过来,我也是没有办法。”
方宇怒瞪了一眼,“你这丫头,尽闯祸,如今只能祈求程小姐她吉人有天相,平平安安活过来。”
双手合十,方羽抬头望天,祈祷程若微千万别出事。
两人相处虽然不是很久,但年龄都差不多,非常有共同语言,感情培养得很是深厚。
虽然缴获了所有的白货,可因为出了程若微这档子事,大家都不太开心,闷闷地清理好战场,怏怏离开。
白皑皑的雪花很快覆盖了一滩滩血迹,人去音无,静谧悠然,虎滩海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年初一的H市,虽然天气寒冷,却挡不住火热的人潮,街道上处处张灯结彩,舞龙灯,逛庙会,热热闹闹的。
H市的某个办公室里,气氛非常压抑沉闷。
刘镇望着嬉皮笑脸的方子健,怒目相视,“你这小子,你不是请婚假度蜜月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虎滩海关?”
气死他了,大过年的还不让人安生,这小子诚心让他添堵。
方子健毫不在意,端了一杯茶水放在刘镇的手边,“您老消消气,新的一年里,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刘镇气得大力拍桌子,“哼,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
只怕是有惊无喜,一想到龙克为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刘镇就恨不得拔枪灭了眼前笑得春光灿烂的方子健。
妈的,他的仕途,怕是要断送在这小子的手里。
他气得心脏病差点发作,呼哧呼哧喘粗气,急忙从抽屉里拿出救心丸倒进嘴里,狠狠地咀嚼了几下,茶水也顾不上吞一口,直接吞咽进入胃部,才缓过劲来。
刘镇死死地盯着方子健,恨不得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对于这种靠裙带关系进来的纨绔子弟,他一向不假辞色。
“这不是秃子头上长虱子,明摆的事情。”方子健摇头晃脑地分析,“你想啊,缴获了这么一大批丧天害理的海洛因,到时候想要什么还不是您老一句话的事情。”
见刘镇气得头顶冒烟,方子健往后连退了五步,“还忘记了告诉您老一件事,我已经帮你安排了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你只要到场露个脸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刘镇猛地把茶杯过去,茶杯落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你个方子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先斩后奏。”
方子健一直嘿嘿地笑,在茶杯扔在身上之前,早已跳出办公室,溜得无影无踪。
办公室里,刘镇没想到方子健给他出了个这么大的难题,沉吟了片刻,从兜里掏出手机,取出SIM卡,重新插了一个,然后开机,找到里面的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那头是一个低沉强势的声音,“小刘,找我有什么事?”
擦干额头的汗水,坐在办公椅上的刘镇立刻起身,两脚并拢,做了个标准的敬礼姿势,“出事了,这事是方子健和楚冰烨搞出来的,你看要不要派人秘密……”
刘镇脸色蜡黄,情绪有些暴躁,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方子健先别动他,他的亲叔叔是方云疆,我还在尽力争取得到他的支持,至于楚冰烨,我会亲自料理他,你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另外,把所有的招商投资计划传一份给我,越快越好。”
“是,是,是。”
终于度过了这关,刘镇汗湿重衫,瘫倒在椅子上,像只破旧的鼓风机,鼓着双眼拼命地喘粗气。
再有两年就可以退休安度晚年,他已经过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可全家人的命脉都捏在别人的手里,除了听命,只能听命。
刘镇长吁短叹,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
下楼后,方子健摸了摸僵硬的脸,勾了勾唇,嘴角挂着一丝残忍地冷笑。
妈的,陪老家伙演戏,肌肉都快笑酸了。
与虎为伥,自作孽,不可活。
踱到外面,他随意地拐进一条林荫小路,漫无边际地瞎逛,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家吧,家里的两个老人对他耳提面命,质问他为什么刚结婚一天就把楚小离撂在婚房里,连商定好的蜜月行程也莫名地取消了?
去医院,楚小离正在那里照顾楚冰烨和程若微,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她,偏偏她还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淡定样,烦躁。
“滴滴滴滴”,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见是楚小离的号码,他直接摁了,不接。
过了几分钟,一条信息发了进来:子健哥哥,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逃得了一时,避不开一世。
方子健猛然顿住脚步,把那二十二个汉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浓眉下快速闪过一抹懊怒的光芒。
什么意思?她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没接她的电话,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责备她,她倒好,恶人先告状,这是要和他撇清关系吗?
抬手拦了辆的士,方子健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车后座,粗声粗气地说道,“市立医院。”
他倒要当面问问那个害他心乱如麻的死丫头,发这条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机看他一副恶形恶状的模样,大气也不敢吭,加了马力,直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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