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发挥狗腿的强项
楚冰烨进门，就看到小野猫眯着双眼，半个脑袋几乎要钻进电脑里面，笑得非常猥琐。
他冷冷问道，“你在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程若微正玩得欢，听到楚冰烨的声音，心一慌，吓得鼠标掉在地上，顾不得去捡了，她张开双臂，像只护崽的老母鸡，遮住电脑屏幕，绝对不能让他看到里面的东西。
殊不知这动作欲盖弥彰，反而惹来楚冰烨的注意。
他一把拽开她死死赖在电脑前方的身体，屏幕上，一片烟花烂漫，漫漫桃花纷飞，疑似楚冰烨的人影站在草地上，一根小巧的榔头不停地自动敲打他的头顶。
不时还发出怪腔怪调的配音，“打死你丫的，吼吼。”
望着楚冰烨越来越黑的俊脸，程若微汗了，绞着手指头解释，“楚老大，其实那个男人不是你。”
“……”
楚冰烨目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的距离太近，她就在他眼前，娇怯可人，让他有种触手可及的恍惚。
“你……你要干什么？”程若微虚张声势地低吼。
而楚冰烨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成熟男人的魅力便在这静默中弥漫开来。
程若微的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小白兔，欢蹦乱跳得非常厉害，几乎要蹦出来。这个男人其实更像是罂粟花，靠近一分，便更让她迷恋一分，越陷越深，直至永远沉沦下去，死得心甘情愿。
脑海里冒出两种不同的声音，一个告诉她靠上去，前途金灿灿；一个告诉她退缩吧，你不过是他的玩物。
思维变得混乱，程若微觉得她快要疯了。
楚冰烨低头，黑眸深不见底，“你不想要希阳的命了？”
听到“希阳”二字，程若微雄赳赳气昂昂的抗拒心态瞬间如肥皂泡灭了。
见她久久不回话，他也怒了，狠狠捏住她的腕骨，“你好大的胆子，真该把你锁在笼子里。”
程若微吃痛，她压抑很久的愤怒突然爆发了，快速缩回手掌，双手叉在腰部，暴跳如雷，“你大爷的，好疼啊！”
望着眼前生气勃勃的移动茶壶，楚冰烨双眸恢复了清朗，满腹的恼怒化为了虚无，逐渐归零。
慵懒优雅地躺在椅子上，他很想把她拖到面前暴打一顿，整个H市也只有她能做到上一秒让他生气下一秒让他直接熄火。
可他什么都没做，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她看，看得她直发毛。
她突然有些紧张，嚣张的气焰降下了不少，郁闷到了极点。
很久很久，他才发出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显得低缓而清晰，“没心没肺的东西。”
虽然被骂了，程若微却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针锋相对，她能听出他的失落和不痛快，这让她惴惴不安，诚惶诚恐，心底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很。
她努力调动气氛，叉腰努嘴让自己看起来更张狂可笑，甚至做好了挨他一巴掌的心理准备，楚冰烨却只是望着她，唇角有淡淡的忧伤在流泻。
这样的楚冰烨，看起来仿佛没有一点攻击力，却让人无可救药地沉醉。
程若微心慌了，她不知道是该上去安慰安慰她的大金主还是该义无反顾地甩袖离开。
就在这时，门被大力推开，有人欢快地走了进来。楚小离笑得咯咯做响，“哥，我有件大事要宣布。”
听起来她的心情非常不错，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方子健，眼圈发黑，像是熬了几个通宵的人。
楚冰烨已经恢复了平静，勾出一抹宠溺的笑意，“什么事？”他只剩下楚小离这个亲人，平日里没少宠爱她。
楚小离把有些异常的方子健拽了过去，“哥，我和子健哥哥那个了。”
虾米？程若微觉得这消息太劲爆了，挤到楚小离身边，连连问道，“真的假的？”
楚小离傲娇了，“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楚冰烨的脸沉了下去，“子健，怎么回事？”
没想到楚小离说得如此大方坦荡，方子健一向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竟然奇异地泛起了红色，“冰烨，我……”
天知道他昨晚和同事聚餐的时候怎么就喝了那么多酒，早上醒来，他几乎吓尿了。
他狠狠发誓：妈的，以后必须滴酒不沾，否则剁了自己。
唉，也不知道冰烨是打算把他五马分尸还是大卸八块？
楚冰烨很快看出了端倪，他久久盯着方子健，眼神是程若微从未见过的阴狠，“我相信子健会负责的。”
方子健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第一次体会到“无地自容”的感受，平日的油腔滑调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本正经道，“我会负责的。”
说完，他就呆了。他突然发现，枉他办案多年，可昨天晚上到底谁是犯案之人，他还真是说不清楚。
程若微还是头一回见这两个男人相处的如此怪异，一个狠，一个怂，想上去做个和事佬，瞅了瞅楚冰烨冰冷的双眸，终究还是咽在肚子里。
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四人当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楚小离了，“哥，我已经让徐姐安排好了包厢，晚上色魅见，，记得带上小嫂子啊。”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拖着方子健，像牵着一只乖巧的宠物狗，就差一根铁链挂在他的脖子上，扬长而去。
楚冰烨若有所思，斜瞄了程若微一眼，埋头继续办公。
他那一眼瞄得程若微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难道她哪里又得罪他了？
没过多久，黝黑结实的方宇拧了两份热气腾腾的饭食进来，他压低声音和楚冰烨交谈了几句，很快又急忙离开了，看起来神秘兮兮的。
这饭送得真及时，经过一上午的斗智斗勇，程若微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坐在她专属的秘书办公桌前，埋头吃午餐。
偶尔她飞快地扫了吃相优雅的楚冰烨一眼，从他脸色上却看不出半点端倪。
整个下午，楚冰烨抿着薄唇，一言不发，除了翻阅文件发出的“沙沙”声，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就在程若微无聊得和周公不知道下了多少盘大棋的时候，楚冰烨走到她跟前用他一贯冷淡的语调命令，“去色魅。”
程若微伸手擦去嘴边的哈喇子，慑于他平日的淫威，又敏锐地感觉到他很不痛快，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程若微和楚冰烨抵达色魅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时分。
徐姐早早在大门口左顾右盼，见到两人，忙领着到预定好的包厢。
楚小离和方子健刚到了一会儿，吧桌上摆满了果盘和酒水，灯光迷离中，有淡雅的音乐声萦绕耳边，情调很曼妙。
楚小离蹲在一旁调试卡拉ok的音响效果，方子健殷勤地迎了上来，“冰烨，快来这边坐。”
楚冰烨没有理会他，径直往里面走。
碰了个大钉子，方子健摸了摸鼻梁，不以为然。楚冰烨不搭理他也是人之常情，换做是他的妹妹被人给圈圈叉叉了，他肯定会火大的爆了那个男人的头。
方子健也确实是个脸皮比猪皮还厚的货，坐定后，眼珠溜溜一转，已经找着了话题，“小丫头，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程若微举起酒杯，笑得促狭，“方大哥，不是说酒后乱性吗，你确定还要喝？”
哈哈，落井下石的事，她最擅长。谁让他闷不作声地欺负了小离，同样身为女性，她得给小离伸张正义。
楚小离已经调试好了，凑到方子健的身旁，嘟着红唇，不依不饶，“哥，小嫂子，不许欺负我家子健哥哥。”
“哟哟，小离这就心疼了。”程若微偷偷瞄了楚冰烨一眼，见他面容沉静如水，有些纵容她放肆的意思，她胆儿肥了，毫不客气向着方子健开炮，“方大哥，事是你犯的，是个男人你就得认罚。”
“怎么罚？”
方子健脱下黑色西装，扯掉领带，挽起袖子，决定豁出去了。
“好，够爽快！”
程若微在吧桌上挑了瓶容量最大的酒，笑嘻嘻递了过去，“必须滴酒不漏，才算你够诚意。”
“哥，你也不管管小嫂子，那么大瓶喝下去，子健哥哥不醉死才怪。”楚小离不依了，心底却发慌。
昨晚的事只有她明白其实不关方子健的事，她自己还做了点小动作，纸包不住火，万一事情闹大了，想收场就难了。
楚冰烨浅浅饮了大半杯威士忌，冷冷回道，“没喝死就行。”
程若微生怕她的小聪明过火了，楚冰烨会圣心不悦，急忙殷勤地递了纸巾给他，非常狗腿地谄笑，“楚老大，你消消气。”
楚小离抢过酒瓶，把求救的眼光投向程若微，希望她能多少帮忙说点好话。后者为难地看着小离，这事她还真不敢插手。
“小离，这事必须给冰烨一个交代。”方子健确实是豁出去了，从楚小离手里夺回葫芦型的酒瓶，仰头一骨碌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终于挺着喝完，方子健已经七七八八了，平日里俊逸的脸涨的通红，像猴子的屁股，丑极了。
楚冰烨还不打算放过他，冷着脸一杯接着一杯和他干个没完没了。
程若微看得心惊肉跳，见他的眼神充满狠酷，浑身散发撒旦的恶魔气息，只好默默给予方子健精神上的支持，方大哥，你可一定要撑住。
楚小离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瘫坐在沙发上，左思右想着，这事该如何了？喝到最后，方子健这尊大酒桶终于成功地阵亡了。
楚冰烨冷静如风，紧绷的脸色缓和了少许，淡淡吩咐楚小离送方子健回隔壁的休息室。
“哥，对不起。”
“小离，回头让方子健拟个日子给我，楚家第一次办喜事，不能丢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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