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得曦华扇、他的秘密
二日后，天妖两界边境的哨兵回报——妖界集结了五万大军，正朝忘川而去，而且带了超出相应规模几倍的粮草。
得知这个消息，天帝龙颜大悦，召来晴方当众嘉奖。
晴方自然不会领受，再三推脱。
这一来二去的，天帝直接命太巳仙人带她去宸极，无论是何宝贝，她都可以带出来。
九霄云殿众人万分艳羡。能进宸极的宝贝，不说样样天材地宝，至少也是后天灵宝呀！
晴方这才叩谢天恩。
太巳仙人在前面带着路，对晴方嘘寒问暖、关怀呵护，还问她是否熟悉天界各司各部，若不甚了解，他的女儿邝露自幼在天界长大，对天界无比熟悉，可为她详细介绍。
晴方笑着说——下次得空一定。
这下轮到太巳仙人千恩万谢了。
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晴方眼神冷漠。落难的时候不见一人，得势了倒一个个贴上来，天界风气堕落至斯、令人不齿。
进了宸极，晴方总算知道为何众仙听见她可从宸极那一样宝贝，是那般羡慕眼神。
这里确实收藏了不少顶级宝贝。不客气地说，随便拿一样出去，都能以此成为一方霸主。
滋养万物的阴母珠、万里穿杨的破云箭、包罗万象的绘世卷……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宝贝，这里应有尽有。
——但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
虽说天帝准她带一样法宝出来，但她也得掂量自己立了多少功。需知德不配位，终有一难。而借粮……委实不值一提，那些厉害宝贝便注定与她无缘。
太巳仙人十分殷勤地介绍着，但晴方兴致缺缺，直到她走到最后一排立架。
“禀公主，这里摆放的都是些字画笔扇，您就不必看了。”
——宝贝是一定要拿出去的，这些大抵够了。
“来都来了，看看何妨。”
她抬手，拿了手边上一个雕有吉祥如意纹的桃木匣子。
木匣落了一层薄灰，似乎放了有一段时间。她展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把琉璃扇。
扇子样式简洁，整体晶莹通透，每一张扇叶上附有银色粉末，轻轻扇来似有阵阵凉风，还有些许香气。
咦，这香气很熟悉……
她把琉璃扇一收，握在手里。
“这个不错。”
太巳仙人忙不迭翻看这个立架的存放记录，边看边念道，“此扇名为曦华扇，乃夜神润玉于天帝整十万岁寿宴中赠出。”
——猜对了。
“也挺好！”
她手里转着扇子，径直走了出去。
太巳仙人看她顶级法宝不挑，偏偏选了一把没什么用的扇子，心里万分惋惜，叹她错过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润玉在宸极外静静等候。
他没进过宸极，只听旭凤说他进去过几次——“就是一个大仓库，里面放的东西多了点，没什么了不得之处。”
可若只是寻常仓库，父帝怎会以进一次宸极作为奖赏呢？
旭凤的心意，他领了。
没多久，晴方便轻快地出来了，后面跟着……满脸可惜的太巳仙人？
润玉上前，问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很好奇的问题。
“你带了什么宝贝出来？”
晴方双手一摊，神秘地笑着……转身溜了。
“等等我！”
见她这般隐秘，众仙视线便集中在太巳仙人身上。
“别看我。我隔着远，不知道潋滟公主……拿了一把夜神殿下作为寿礼敬献给天帝陛下的曦华扇。”
听说是夜神所赠，那肯定不是什么厉害法宝，众仙大失所望，纷纷作鸟兽散。
这时，一直在隐秘处守候的邝露走了出来。
“爹，潋滟公主真的取走了曦华扇？”
“你爹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他撇嘴回道，“不知这潋滟公主怎么想的，顶级法宝不要，偏挑了这把平平无奇的扇子。”
转眼间，他却看见了亲生女儿脸上，那满是羡慕的神情。
“露儿，你怎么这副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试探性问道，“还是说，那扇子另有乾坤？”
邝露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爹，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差！那把曦华扇乃夜神殿下敬献给天帝陛下的寿礼，怎么可能真的平平无奇！？”
太巳仙人一琢磨着，好像是有点道理。
“其实爹并不知道这扇子有何神通。你也知道的，爹要安排宴会大小事宜，哪有这么多时间去看别人献了什么贺礼。不如你告诉爹，那把扇子有多厉害？”
邝露一脸溃败，回忆着说道，“此扇乃星陨石所铸，通体微光，风带微香，日常可作醒脑提神之用；若遇险境，掷出此扇，即幻为一面结界，便是大宗师攻击，亦可抵抗一个时辰。”
“说这么多，还不是个防御法器？”
“能挡大宗师攻击啊爹！天界有几个大宗师？六界又有几个大宗师？拥有这把扇子，就相当于有了足称得上万无一失的护盾……不然，怎么可能进得了陛下的宸极！”
太巳仙人惊讶地捂住了嘴，“我刚才还惋惜潋滟公主拿走了一个不值钱的东西，没想到她竟这般有慧眼！”
“所以我才羡慕嘛。”
太巳仙人点点头，正准备走，忽然又问道，“女儿，你怎么对那把扇子这么了解？”
邝露一噎，支吾半天才回道，“女儿修习水系，自然对水系大宗师的赠礼十分好奇。”
“哦，原来如此。”
——还以为邝露是对夜神格外上心呢。
他的女儿千般好万般妙，但对上潋滟公主……还是不要对上的好。
“不是就好！”
邝露瞬间明白了她爹的话。
她嘴巴张张阖阖，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回身远望那个缥缈的白色身影，然后沉默着随她爹离去。
敛芳宫。
众芳主听说晴方从宸极领了一样宝贝回来，都好奇得不得了，都想亲眼看看是怎样的宝贝，能入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少主的眼。
晴方坐在庭院中，幻出曦华扇，递给众人看个清楚明白。
润玉一见，如玉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怎、怎地拿了这个……？”
晴方双手搭桥，抵在下巴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窘迫的润玉。
“自然是因为喜欢呀。”
润玉不自在地轻咳两声，脸变得更红了。
欣赏完这把普通扇子、传给其他芳主之后，锦觅盯着越看越奇怪的润玉，直接问道，“未来姐夫，你害羞什么？”
“啊，没有、没有。”
润玉甚至后退了几步，慌忙摆手否认。
——欲盖弥彰。
晴方笑嘻嘻地给自己斟了一杯水，缓缓说道，“这把扇子名为曦华扇，是润玉送出的寿礼，如今到了我手上。”
众人看向润玉，锦觅再次追问，“那这把扇子有什么奇妙之处呀？未来姐夫给我们大家伙儿说说呗。”
润玉尴尬地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一把防御、防御法器！”
晴方笑而不语。
“防御法器？”锦觅上下打量润玉，“防御法器，那你脸红什么？莫非你悄悄藏了大秘密？”
润玉再次咳嗽不止。
“好了，”晴方适时站了出来，收回了曦华扇，“一把防御法器，还能有什么秘密？都散了吧。”
众人便各自离散，润玉如释重负。
晴方这才意味深长地看着润玉，“别以为你不说，我就真不知道这扇子的秘密。告诉你，我一早就看出来了。”
润玉扬起无辜的微笑，“哦，那是什么？”
父帝大寿之日，赴宴神仙无数，谁都没有看穿，他不信晴方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从妖界回来，便会告诉你一件事情吗？”
“记得。晴方是准备现在便告诉润玉吗？”
“对，”她勾起嘴角，“而且和扇子也有关系呢。”
“是什么？”
晴方笑着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水。
“香味。”
润玉脸上裂开一道裂缝。
第一次去花界……花族的时候，晴方就曾说，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幽静的香味，还问他是否熏了香。他再三否认，才将那事盖了过去。不知那香味和这把扇子，以及晴方的秘密，三者有何关系？
见润玉实在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晴方便解释道，“我没闻错，你身上是有一股香味。”
润玉正欲解释，晴方抬手直接打断。
“我知道你没有熏香，但我也确定，香味就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忽然凑近了些，“想知道我是如何确认的吗？”
或许是晴方的眼睛太过惑人，又或许是润玉真的很好奇，他缓缓点了点头。
晴方又从怀里摸出润玉送出的那片逆鳞。
“就是这个！你一拿出来，我就明白了。”
她如获至宝地放在鼻尖闻了闻，“原来香味是从你的龙鳞上传出来的。”
润玉置于桌下的双手，不自觉紧紧相握。
“宸极里法宝众多，我看得眼花缭乱，却也知道那都不是我能带走的。这把扇子恰好出现在我手边，我一展开、闻到这股熟悉的香味，就知道一定和你有关！听太巳仙人说乃你所赠，那此扇定有过人之处，于是我毫不犹豫带了出来。”
她发出灵魂一问，“这把扇子里，是不是加了你的龙鳞？”
刹那间，润玉呼吸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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