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2防龙防贼、他发现了
最近，润玉觉得长芳主和多肉对他不一样了。
从前她们对自己相当和善，现在她们……说句不好听的，防他就像是防贼。
润玉不明白，为什么这二人忽然变成这样。他想了又想、忆了又忆，始终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又因为何事而开罪了这两位。
对此，他还向晴方询问一番。还说如果有误会，尽早解决为上，不要闷在心里。
晴方点点头，表示会去问二人在闹什么别扭。一边又安抚润玉，不要这么在意，女人有时候是这样的，莫名其妙生气、然后莫名其妙又好了。
直叫润玉哭笑不得。
虽然这么安慰润玉，但晴方心里同样纳闷。她觉得，长芳主和多肉最近盯她很紧。
不管她去哪里，这二人必有一人牢牢跟着，像个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就算给她们派发任务、调她们离开，她们也想尽办法扔给别人，然后牢牢跟着自己。
白天是这样，那晚上该睡觉了，长芳主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身为近侍的多肉还不会走。说什么要给她守夜，随时随地伺候喝水、添盖被子，一副‘我就是不走，你怎么赶都赶不走’的犟牛脾气……
苍天哪，放过她吧！
长芳主和多肉顶得这么紧，叫她怎么有机会大半夜偷溜出去和润玉睡觉！
——对的，和润玉睡觉。
这还得从她和润玉去妖界那些事说起。
那夜，她和润玉同床共枕。第二天清晨并不是熊熊唤醒的她，而是她耳边忽然响起的崩裂声。
她清楚地感知到，这崩裂声并不是什么实物摔碎在地的声音，而是来自于她的灵府。准确地说，是她的内丹。
只是当时事态紧急，她也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样及不适，便暂时搁置一旁。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才有时间内观自己的内丹。
内丹确实有一点变化……都不应该说是一点了，因为她的内丹裂开了一道缝隙。本该是很严重的事故，可她却没有感觉任何实质不对劲。
非要说出点反常之处的话，那大概就是她发现自己修为忽然涨了。不是吃灵果灵草堆积的虚浮灵力，而是切切实实修炼功法累积的修为。如今，它涨了。
晴方大喜过望。
之前润玉指导她修行，她认认真真照做，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尚且年幼，即使日夜苦修，成果却始终不尽如人意。涨虽然是会涨，但涨得很慢，让人很是心急。
这仿佛突破了什么关口似的飞涨，叫她怎么会不开心，然后仔细复盘究竟是什么地方给她意外踩中了？
她想了半天，衣、食、住、行逐样否定之后，她把目光投到了润玉身上。
从前她没有和润玉一起睡，修为慢慢涨；那次她和润玉一起睡之后，修为飞涨……难道润玉是她修行的捷径吗？！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连夜修习《梦陀经》上的一种禁术。那禁术名唤“斗转星移”，具体用途就是拿着某人一样东西，便可瞬移到某人身边，不仅能穿透一切屏障，而且不会造成任何灵力波动。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用作刺杀、偷袭之类的简直不要太合适……咳咳咳，难怪会成为禁术。
掌握这门禁术之后，晴方拿出润玉的逆鳞施展斗转星移，瞬间穿透润玉睡前布下的结界，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寝殿。
禁术就是禁术，润玉对此毫无察觉。但她还是怕润玉会忽然醒来，便燃上息神香，让润玉睡得更沉。然后，她大胆胆大睡在润玉身边，并赶在多肉清晨叫醒她之前，赶紧回自己的寝殿。
验证的结论是——真的有效！
于是，晴方晚上蹭睡、白天修炼，这样匆忙日子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几天。亏得她是花族少主，灵果灵草应有尽有，她狂吃海喝补充灵力、再运作成修为。进步一日千里都不足为过，让锦觅羡慕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只是近来，长芳主和多肉毫无预兆地死死盯梢，叫她晚上没有机会偷跑出去，愁死人了！
莫非是这二人察觉到她的小把戏？！不会吧，她自信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要不然她们会直接摊牌问，而不是选择盯人。
可如果她们真的发现了……她来去无影无踪，她们还能发现什么差错？！
前些日子，润玉心事重重地，还跑去岐黄仙官那里讨要来几瓶无极清心丸。
他麾下的天将偶然得见，还贴心地问他因何事烦恼，不妨说出来一起想办法解决。对此，他只能苦笑着敷衍过去。
难不成他要说，他每夜晚上都会梦见晴方跑到他寝殿和他一起睡觉？！
——不要、绝对不要！
可即使他囫囵吞下整瓶无极清心丸、默念太上清心咒数百遍，到了晚上他依然会做那个梦。
那个梦还无比真实！他摸到的人是温温热热的，他亲到的唇是柔软甜蜜的……打住打住，不要再想了，这是不可以想的！
大概是无极清心丸的效果比较滞后，这段日子他才没再梦到晴方。虽然目的达成，但他还是有些失落，连带着人都没有那么精神了。
今日，仙侍在寝殿例行清扫，他准备出去再进来，却听到仙侍的小声嘀咕。
“床头没有香灰，殿下终于不燃香了。”
润玉当即走到仙侍身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香灰不香灰的？”
仙侍答道，“前段时日，殿下的床头一直有香灰残留。若殿下不曾燃香，那这香灰从何而来？”
润玉被这个问题问倒，说不出话来。
仙侍又说，“小仙被调来璇玑宫前，是织造府负责熏香的仙侍，炼制最多的便是这种息神香。小仙给殿下提个醒，息神香不可久燃，用久了便没那么安神镇静的效果。殿下不妨换种香吧。”
润玉嘴巴张张合合，不知如何回答。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仙侍清扫完毕，已带着清扫用具悄然离开。
润玉急促地呼吸着，“竟不是梦？！那我做的那些事……”
苍天哪。
他现在才是在做梦吧！
这天夜里，润玉深夜坚持不睡，就是为了一窥庐山真面目。
细细碎碎的声音，忽然在寂静无声的寝殿响起。听起来似乎是……光脚踩在地砖上的脚步声。
这点微不足道的声音对他来说，却与擂擂战鼓无异。在看不到的角落，他甚至抓紧了手边的薄被。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在床边坐下，掀起他的被子，钻进来靠在他身边，然后缓缓叹了一口气。
“你倒睡得香，难为我为了溜到你这里，三十六计都快用尽。
今夜你睡得这么沉，便省去息神香吧。”
抓着薄被的手忽然脱力地松开了。
等到身边之人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润玉才敢侧首去看那人的面容。
晴方早已睡熟。和长芳主、多肉斗智斗勇一整天，她是真的累了，而且很快就睡着了。
润玉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他当真立刻想摇醒她，然后问出她这么做的理由。
即使他二人已签下婚帖，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且情投意合、彼此爱慕。但毕竟尚未大婚，她摸黑跑到自己寝殿，和自己同床共枕……不但于理不合，而且极其危险。
息神香效力时强时弱，他恍惚间醒来，着见到自己身边睡着心仪之人，压抑不住悸动想要亲热、轻薄……但也仅限于亲吻搂抱。他心里始终记着，有些事情必须、也只能在大婚之后再做。
润玉现在知道了，那些不是虚幻美梦，而是真实之事。他还有些印象，晴方对他并未抗拒或者闪避，甚至有时还会给予回应，不知是出自默许还是心虚……好吧，这些都可以放置一旁。
比起这么做的理由，他最想知道的其实是，晴方究竟如何自如穿透结界，悄无声息地来、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就他所熟悉的各系各派法术，即使是顶级瞬移术，也不可能真正做到来无影、去无踪。晴方修为尚浅，而这法术不用想便知是高阶法术，她又是如何学会的？
还有就是，他从长芳主和多肉的反常举动能推测出，晴方定是瞒着那二人，她们或许也察觉到些许可疑，才会防范到他身上。
……
这一系列疑问，他怎么想都想不清楚。但看着晴方安心熟睡的脸庞，他又觉得这些疑问都不重要了。
晴方从不做无用之事。她瞒着心腹、顶着压力，也要和他同睡一榻，足以证明这样做对她确有好处。
没关系，日子长得很，他总会找到时机，将他心中疑惑尽数探查。而现在，他最想做的，就只是……
润玉翻身侧睡，将面对她的晴方满满抱在怀里。晴方勉强睁了眼睛，在润玉脸颊蹭了蹭，然后继续睡下。她嘟囔道，“别用尾巴缠我，脚会麻。”
润玉大囧。
他怎么不记得他曾经化出龙尾，还、还不知羞地缠在晴方脚上？！
就这样，时间在润玉‘心知肚明’但装作不知、长芳主和多肉‘心知肚明’但不敢明说、晴方‘心知肚明’还以为没人知道……中缓慢过去了。
鸟族族长隐雀传来消息，不日即会同火神及天界大军、现任魔尊卞城王世女鎏英及停战协议，一道返回天界。
天帝心花怒放，着太巳仙人等人立即为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早做准备。
几日后，众人准时抵达天界，走入了仙家云集的九霄云殿。
天魔两界停战意义非凡，天界数得上名号的人都来了。因为是天界女仙之首，晴方也（被迫）出席了这场朝会。
至于某前任天后、现任天妃和某前任鸟族族长、现任无名氏，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不过她们可以守在南天门，第一时间见到那位心尖尖上的人，并同他无所顾忌热切拥抱。
——福祸相依，古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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