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 媛娘
肖丰禾的手作鸡爪样,用力的狰狞着,我唯恐她抓伤自己,连忙跟阿凝一人一边的按住她。
而风先生更是匆忙的跑到木箱处,翻出工具来开始施针。
“先生,这是怎么了!?”我询问道,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风先生脸色严峻,但还是沉着施针。几针下去,肖丰禾终于停止了抽搐,却也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此针虽顺利取出,但在她的脑中太久了,取出来难免会破坏一些。只要能醒过来,就是无碍了。”
风先生说着,随即就开始去写药方,缓解肖丰禾取针后的不适。
我和阿凝无奈的叹气一声,原本以为取出来就好了,没想到最后的难关在于肖丰禾能否醒来。
我和阿凝把她放到塌上,都趴在床边紧张的看着她。肖丰禾皱着眉,似是做着并不美好的梦。
“阿星,你看到了吗。那个针那么粗,直直的打进脑子里,噫!我简直不敢想。”阿凝搓着自己的双臂,苦着一张脸说道。
我扯出一丝笑,也没说什么。是啊,任谁想到那个场景,都会觉得害怕的吧。
我捏捏肖丰禾的手,终于有了一丝的温度。而她也紧闭双目,额上渗出冷汗来。
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睫毛颤抖,却还是没醒。阿凝连忙叫来风先生,风先生把脉后,说她就快醒了。
“此针一出,从前的记忆会如潮水般涌上来。可能会给她带来巨大的冲击,所以醒来后会有些反常。”
风先生将药方递给我,嘱咐我按照上面的给她拿药,才能减缓症状,我对风先生躬身感谢。
阿凝突然叫了我一声,而床上的肖丰禾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们三人凑了过去,我看着她一脸的茫然跟恐惧,不禁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肖丰禾却噌的一下,直接坐起身来。
“我不是,我不是···”嘴里喃喃着,身体都在战栗着,阿凝握住她手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风先生扣出她的手腕,再次把脉。脸色终于也舒展开来,趁着阿凝安慰肖丰禾的空隙,我跟风先生走到了一边。
“姑娘已经无碍了,只是一时间还接受不了现实。白姑娘还请对其循循善诱,不可强行逼迫啊。”风先生说道。
我感激的望着他点点头,把准备好的金钱端了上来。
风先生笑着看了一眼,只是拿了其中一个金锭,就不再贪恋钱财。
“我受吾王之命前来,本就不该收受钱财,但姑娘盛情,我其余不爱唯独爱喝个酒什么的,这就算是答谢了吧。”风先生作揖感谢。
我听到他提到南加,心中最柔软的某处再次被触动。“王上,他···还好吗?”
风先生虽是南加心腹,但更是无拘无束的医者。之所以可以在任何事情里全身而退,是因他聪明。
“吾王一切安好,嘱咐我帮助您做事。告诉您,静待重逢时。”风先生说罢,就收拾好了东西。
“剩下的事情已不需要老夫,老夫也就不多叨扰了,告辞了。”
秘密送走了风先生,我走回坤宁宫。
肖丰禾披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而阿凝耐心的安慰着她,端着水坐在一边。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肖丰禾麻木的脸,终于起了变化。她苦笑着,又无可奈何般的说道。
“原来是你,是因为你啊···”
我被肖丰禾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什么你啊我啊的。阿凝说,她刚才已经把我们发现了锁魂术,并帮她取出金刚针的事情告知了。
此刻的肖丰禾脑袋里,只怕是一团乱麻。我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也不忍心今夜的连夜审问她。
“肖丰禾,你今夜且在我这里休息吧。你知道了我们帮你取金刚针,我们也不是要害你的人,你放心。”
我尽量柔声的说着,肖丰禾却大声的呵斥起来。
“我不是什么肖丰禾!我有自己的名字,我有!”
阿凝和我都被吓了一跳,阿凝手里的杯子都掉在了地上。阿凝就像是哄承稷般的哄着她,“好好好,不是不是。”
肖丰禾噙着泪水,满是愤恨的样子,似乎很是厌恶这个名字。
“我、我···”肖丰禾哽咽不成语的说着,“我叫媛娘,左媛娘。”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求,笑着说:“好,媛娘。你今夜先好好休息,可好?”
肖丰禾无助的抱住自己,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我们。阿凝给她盖好被子,无奈的对着我摇摇头。
“看来她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风先生也说了暂时不要问她,还是给她一些时间吧。”阿凝担忧的看着肖丰禾的背影说道。
我点点头,如今确实不是询问的最好时机。
“承稷准备下学了,我得先回去了。这里···”阿凝犹豫的说着,我拍拍她的肩。
“无妨,这里有我,去吧。”我说着。
阿凝走后,屋内就剩下肖丰禾跟我二人。我看着她啜泣的背影,难道真的如风先生说的,她只是千千万万中,恰好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那千辛万苦找到她,并把她送进宫的人,还真是大费周章。
我正苦恼不知道说什么好,床上的肖丰禾率先开口了。
“白姑娘,我知道你希望知道些什么。但现在的我,实在是心烦意乱,还请给我些时间。”
我嗯了一声,“没事,你先休息吧,等会我让人送饭来。”
我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肖丰禾叫住了。
“等等,”肖丰禾用袖子抹掉泪水,“我的贴身丫鬟翡翠实则是肖家监视我的人,若是我有异常,她都会告知肖家,你让她进来吧。”
见我有些犹豫,肖丰禾不以为然的笑笑。
“放心,现在的我比你还要恨肖家。若是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保护好我。”
我听着肖丰禾的话,原来真实的她性格是这样的。我点点头,唤来她的丫头翡翠。
肖丰禾面不改色的说自己过于跋扈,得罪了我,这几日就在坤宁帮我做事抵罪,好让陛下也消气。
见翡翠面带疑惑,肖丰禾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若是我被陛下厌弃,那肖家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我不敢做这样的事。”
翡翠这才答应下来,说这几日自己就在外面服侍。
我站在门口,跟肖丰禾对视了一眼,看到她坚如磐石的目光,我就放心的走了。
夜里周伯珩又来了,说着调查原先注辇王后被暗杀一事调查艰难,竟然毫无所获。
他烦恼他的,我看我的。我翻出曾经匆匆一瞥看到过的锁魂术的书籍,这书籍都快被虫子吃完了,因为太久远了。
而上面写的,金刚针要趁人清醒是时候生生的打进去,才能确保是否成功。
看得我心口一紧,不免又对肖丰禾心疼了几分。遭受那么大的罪侥幸活了下来,却被洗脑成了一个傀儡,也是可怜。
“孤若是查不出那王后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注辇又要跟我们开战吗?”周伯珩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我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
“注辇王后死在燕岐,还是用燕岐皇室匕首杀的。除了被丧妻之痛弄得失了理智的注辇国主,谁看不出是一场栽赃陷害啊?”我不悦的说道。
周伯珩抬起头,有些惊喜的说这是我第一次回复他的话。琇書網
“小七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掀起注辇跟燕岐的矛盾?”周伯珩问道。
我继续查阅着古籍,希望得到更多的信息,头也没抬的回答着:“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很明显啊。”
周伯珩一拍大腿,“孤知道了,应该是周边的某个国家。”
我不禁抬起头,白了他一眼。这么想确实没错,但是注辇跟燕岐打完了,也没人趁着燕岐元气大伤的时候乘胜追击,可见也不是。
“不是,想要燕岐灭亡的何止那些国家,你再好好想想吧,。稚红,送客!”
我不客气的抱着书籍回了房间,留下周伯珩一个人,稚红也说着姑娘累了,开始赶走他。
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翻身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我睁开眼,发现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吓得我就要尖叫一声,那个人却捂住我的嘴。
“嘘,是我。”那个人端来烛火,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脸一般。
“肖···,”我习惯性的想要叫她那个名字,却想起她对此剧烈的抗拒。“媛娘,你不睡觉你来我这里干嘛,你吓死我了。”
左媛娘点燃我房里的烛火,我听到稚红轻微的呼噜声,这丫头又睡那么死,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而左媛娘放置好铜枝灯上的蜡烛后,转身就扑通一声的跪下,吓得我差点掉下床,连忙去扶她。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手忙脚乱的想要拉起她,可左媛娘一脸的决绝。
“还请姑娘救我,我知道你对陛下而言十分重要,而我进宫也是因为你。”左媛娘说道。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我拉着她坐到床边,触到她指尖冰凉,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了,是吗?”我轻声询问道。
左媛娘点点头,猛地给自己灌下大半杯茶水,开始诉说起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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