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啊,啊,我下次不敢了,救命啊……救命!”
身后传来欧阳炎的惨叫,我却置若罔闻,默默地朝前走去。
世民,看来他过得很好……他深邃而坚定的眼眸里,似乎还有些若有若无的淡淡忧伤。我不知道他的忧伤从何而来,不过那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眼里是进了沙么?为什么酸楚得几乎要流出泪来?身躯微微一颤,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过去的记忆,记忆中的你,能忘记的总会如过眼的云烟,忘不了的必然会铭心刻骨。
我想抛开过去,去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没有人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任何人,让一切重新开始—为什么天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我看见他?
我微闭双目,感到片刻的眩晕。风雪越发地肆虐了,大团大团地猛掷过来,砸在脸上竟带来了一丝疼痛。我猛然一惊,前尘往事,曾经的伤痛,眼看着就要愈合、结痂,在这个瞬间却硬生生地被揭开了,鲜血淋淋,痛彻心扉。
,他拥有的,是能够轻而易举就摧毁我的力量。
入目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无数骏马在草原上驰骋。我慢慢地朝前走着,路边那些身穿奇装异服、豪迈奔放的突厥人在高声叫卖手中的货物:鲜红的烈酒、烤得焦黄的饼、香喷喷的胡瓜。他们或操着生硬的汉语招呼过往的商旅,或说着奇怪的属于他们自己的语言向本地的突厥人招揽着生意。
“大哥,怎么会想到来这儿呢?”萧然跟在我身后,低声问道,“这里可是突厥人的地方啊!”
“也许只有到了这里,才不会见到那个人……”我低喃道。
“什么?”萧然好像没有听清,便又上前一步。
“大哥,大哥,不好了!”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见欧阳炎惊慌失措地挤开人群跑了过来,“红儿不见了!”
“什么?!”我一惊,“不是让你看着她的么?怎么会不见了?”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她说看中一块布料,想买来给你做衣裳,就拼命往前挤去,”欧阳炎吞吞吐吐地说道,“谁知道一转眼就看不到人了!”
“唉!”我一甩袖子,急急朝前走去,“还不快去找!”
我们正焦急地四处寻找,前方忽然一阵大乱,有一个红衣女子骑着一匹疯马四处冲撞。人群纷纷向旁闪避,但仍有些躲避不及的人被撞倒在地,一时之间,叫喊声、哭骂声四起,周围乱成一团。
“红儿!”我定睛看去,前方散开的人群中忽然孤零零地现出一个女孩。她茫然四顾,抬头望见飞速冲过来的马,显然是吓傻了,已忘了躲避,只呆呆地站在原地。
“快躲开!”危急之间,我猛地扑了上去,从马前掠过,将红儿搂在怀中就地一滚,险险地躲过马蹄的践踏。
那疯马却没有就此停止,又掉头疯狂地冲撞过来。如果只是我一人,是完全可以躲开的,但是我抱着已全身僵硬的红儿,根本来不及再闪身掠开了。我刷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向马腿刺去。
这时后方突然闪出一条黑色的人影,来人猛地蹿到马前,一掌拍向马头,马儿吃痛,凄嘶一声提起前腿,高扬的铁蹄在我和红儿的头顶上一阵乱踢。
我赶紧在马蹄重重地落下之前抱起红儿闪身避开。
“谢谢你!”确认安全后,我便抬头向那人道谢。只见他缠着头巾,裹着黑色的披风,只露出一双浅棕色的眼眸。
“你……”浅棕色的眼眸?我一怔,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你……”我上前一步,正想将那蒙面人看个仔细,脑后忽然一阵劲风扫来。我立即侧身一让,回头一看,方才骑着疯马的那个红衣女子甩动手里的长鞭,向我猛抽过来。
我赶忙纵身向后跃去,险险躲过那一鞭凌厉的攻击,再回头看那黑衣蒙面人,他早已不知去向。
红衣女子骄横地喝道:“臭小子!”随即右手一抖,黑色长鞭如灵蛇一般朝我卷来。
我左手疾伸,抓住鞭头,反手一带便将鞭子扯住。
红衣少女手腕一震,鞭头绕了回来,缠住我的左手。她再用力一拉,一股强劲的力道传来,我随即立足不稳,踉跄着被拉前了两步。我赶紧运气一沉,脚下一顿,瞬间刹住了去势,与她相持着。
那红衣少女一身突厥贵族的装扮,一袭火红色的狐裘袍,脚穿皮靴,一头乌黑的秀发随风飘动,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说不出的灵气可爱。她的嘴唇有些厚,但却显得更加性感,只可惜她现在不笑,否则一定能看见她那口贝玉般整齐的牙齿。她满脸怒容地瞪着我,双颊涨得通红:“你这浑蛋,居然敢砍我宝马的脚,它若伤了,我要你的命!”
我啼笑皆非,放开了抓着鞭子的手:“这位姑娘,你的马横冲直撞,险些撞到人,道歉的人应该是你,你怎么还想要我的命?”
“我骑着马赶着去参加赛马大会,谁让你们挡我的路了?”红衣女子嘴一撇。
萧然在旁边忍不住插嘴道:“这位姑娘,你方才差点就要撞到红儿了。马和人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我的马可是万中挑一的好马,它身上的一根毛都比你一根手指头值钱!”红衣女子一甩长发,“别人都知道躲闪,就这丫头傻乎乎地往我马蹄下钻,分明就是找死!”
“你说什么?!”萧然大怒,踏前一步,手紧按着剑柄,看着像是要动手。
“不要!”我伸手一拦,向萧然使了个眼色。他怔了一下,还是强忍住了。
这个红衣女子应该是个颇有身份的突厥贵族,四周围着的许多便装打扮的突厥大汉恐怕都是她的随从。万一动起手来,我们讨不到半点便宜,且如今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凡事还是要多忍让。
我望着那女子,轻笑道:“那依照姑娘的意思,我该如何补偿你呢?”
“我原本打算在此次的赛马大会上获得头名,好赢得奖品。”红衣女子不屑地看了萧然一眼,而后又看向我,“你们惊了我的马,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你说你们要如何补偿我呢?”
“喂,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马发疯乱冲乱撞的,怎么也要算到我们头上?”欧阳炎不服气地在旁说道,“而且你的马没瘸又没跛,怎么就不能出赛了?”
“我没和你说话,我在和他说话!”红衣少女根本不理欧阳炎,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将我扯到她面前,“只要你帮我赢了这次的赛马,这事便可以了结了!怎么样?”
“此话当真?”我也不反抗,只挑了挑眉。
“当然!我一向言而有信,说一不二!”红衣少女点头。
“好,那便这样说定了,我将头名赢来给你就是了。”我颔首。
“好,我便在此等着,你去吧,”红衣女子放开了手,举起鞭子指向萧然等人,“但他们要留下。”
“那希望小姐好生照看他们。”我眼角一瞥,四周的大汉越聚越多,已不能脱身了。
“那就要看你能否取得头名了。”红衣女子说罢转身向后走去,冷不防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跌倒。
“当心!”我眼疾手快,忙伸手托住她的腰,将她扶住。
“你,你还不放手?!”红衣女子眼波一转,两颊忽然升起红晕。
“哦,是我失礼了。”我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子身份,赶忙放手。
“你……”她咬着唇看着我,忽然上前一步,一抬手,一记耳光就向我脸上扇来。
我大惊,右手往外一推一拨,瞬间化解了她的攻击。我有些恼了:“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谁许你抱着我了?!”红衣女子把头一仰,“我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又岂是你们这些粗俗的中原男人可以随便碰的?”
“呵……”这个突厥少女倒真是坦率得可爱,我轻笑了一声,“是我疏忽了,还请小姐原谅。”
说完,我也不再与她纠缠,回身吹了个呼哨,追风便朝我飞奔而来。
“驾!”我飞身上马,往场中央跑去。
突厥男子争强好斗、剽悍勇猛,所以赛马、摔跤、射箭这三样就成了衡量突厥男子有无本事的标志。能在这三项比赛中取得头名的人,将享有极高的声誉,获得无上的光荣。
赛马场上的人无疑是最多的,草原上长大的男儿哪个不热衷于骑马、驯马、赛马呢?我望着赛马场上的那些骑马人精湛的表演,不由得也心痒难耐,全身所有的冒险细胞都被激活起来。我策马奔向赛场,仔细听着比赛规则。规则其实很简单,看谁先跑到终点,将挂在高台上的旗子射下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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