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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局 上


  

  局,促也。

  一局棋下来,尽管安澜有意放水,卿樗闫还是赢得极辛苦,见她有些气馁,安澜道,“京华知道吗,在棋艺中,世人还没有能赢得过为师的,你跟为师学习了将近两年,每天也就下这么一两盘,就已经领悟到这这般境界,已经是天才中的妖孽了好吗?”

  卿樗闫还是有些烦闷,师傅说只教自己三年,时间过得太快,快得让她措手不及,“师傅,我赢了,您老人家该把防身武器的建议说与我听了。”

  安澜笑着这鬼精灵的丫头,“你想要做防身武器的话,必须讲一个快、准、狠,作为女子,也有不少可以隐匿武器的地方,比男子还要方便,戒指中可藏毒,簪子可藏锋刃,镯子可藏针,至于机关设计,就让师傅帮你设计,让你那丫头给你做出来便好了,当然,若遇到危险,走为上计,三个武器也就意味着只有三次机会让你争取逃脱,而且没得犹豫,京华的身板子太弱了,真遇到危险这些武器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使得出来呢,跟你那丫头练练,可强身健体便好。”

  “师傅,有时候,我就觉得您就是个男子,决策计谋、齐门阵法,还有什么是您不懂的?”卿樗闫扒拉着安澜的下巴,传闻师傅善于伪装,便想看看到底有没有胡子,安澜与卿樗闫的相处方式一直就模样,卿樗闫也很好奇,师傅到底是个什么人。

  “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天下这盘棋,只看执棋者是谁罢了。”安澜又故作高深地喃喃道。

  卿樗闫撇撇嘴,“您老总是说天下、天下,天下真的那么重要吗?徒儿从来就不信什么凤星凤命之说。”

  “京华,你错了,你真的以为这天下与你无关吗?你以为凤凰为什么涅—槃而重—生?仅仅只是因为这宅院的争斗?你并非困于这宅院之中的井底之蛙,你只是一直在躲避,你是躲不了的,你信不信,如今佑王跟凌王就在外对你虎视眈眈,还有诸国的皇孙贵子,哪个不想得到凤命之主,如果深处于这宅院之中,你的命运也不过会任人为棋罢了,你以为借云家就可以躲过这些纷争?你错了,云家不是没有野心,只是没有这个契机而已,这个世界,要想成事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当然,为师不否定云家对你确实是骨血之情。放下这些宅院的争斗,置身于这个天下当中。”

  卿樗闫内心很乱,上一世所受的苦痛,难道就是命运为了让她浴火重生的一场笑话,父亲的不知所踪,母亲的离世,就为让她成为这天下的凤命之主?她不敢相信,但她却不得不相信这命数,因为她确实死而重生了,她很痛苦,“师傅,若真的有这些凤命之说,那便是我的命数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便是死于这该死的凤命之主?命运为何要如此?!!!”

  安澜于心不忍,但却不能心软,助她成就一条凤主之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命运就是这般残忍的,若她不能强大起来,就只能任人为棋,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徒弟沦为他人刀俎上的鱼肉,“京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是命定的凤星,你母亲的命数本是如此,而师傅也一样,注定会成为你的师傅,要磨练你下好天下这盘棋。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是不变的规律......”

  卿樗闫仍是很难去接受,自己一介女子,如能观天下,审时度势去改变这个天下?“那师傅您既然说我要成为这个天下的执棋者,与我博弈者是谁,我又如何能看得透这场棋局?师傅会不会太高看徒儿了?”

  “谁都有可能成为你的博弈者,这个需要你用心去发现。这观天下也一样,如同观一座远山,不能仅靠双眼,要学会用你的直觉,要学会用你的心。观远山,不必上远山,看深谷,也不必下深谷,反过来说,若真的上了远山,那你只会观不见远山,也看不到深谷。就好比钻进林中,但见树木,不见林莽。要想看到林莽,唯有站在绝顶之处,用眼望下去,用直觉望下去,用你的心望下去。”见卿樗闫没有说话,安澜也不急,一个人的性格,不经历些苦痛,也很难改变。

  “舅舅让我去云家?您怎么看?”卿樗闫有些犹豫,她本也不想去云家,没有父亲母亲再温暖也不是自己的家,所以她本打算处理完卿家的那些人,便跟舅舅去东璃,然后设法找父亲,但是若是云家有人因为她凤命才接纳于她,就算与舅舅再亲,她也是不会去的。

  “师傅早有计划了,就以回外家的名头脱离卿家,师傅需要带你去历练历练,否则你这丫头不知这个天下有多残酷。等师傅该离开时,再将你送去南州学院,为什么不送你到子冉学堂,因为只有在男子的学院里,你的才能学会什么事人心,总之将来子冉会一直照看你的。”提起子冉,安澜眸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看着师傅眸中的一丝哀伤,卿樗闫也不再问话了。

  京华苑

  “郡主,佑王和凌王都来了,世子夫人请郡主过去。”严姑姑向卿樗闫禀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然而那两人毕竟是皇子,连雅琴又是巴不得卿樗闫的名声坏了才好的,不过凭卿樗闫的身份,衍帝当年赐婚太子,也没指定哪一位太子,凭她凤星之命,将来无论都是太子妃的,自然也无多少人敢多说什么。

  见到两人,卿樗闫福了个礼,“臣女见过佑王、凌王。”

  “闫妹妹,不必多礼。”佑王望着那记忆深处粉雕玉镯的小女孩,那泉水叮咚般的笑声仍萦绕在脑海当中,一身淡雅的素衣,飘逸乌黑的长发只用青色的发带随意束起,没有过多得装饰,仍然稚嫩的脸庞已初现的绝世容颜。

  卿樗闫也望着那两人,一个是当年记忆深处的如玉少年,越发尖锐的轮廓,眉宇间充斥着冷似寒冰的精芒,那个如玉的少年便只能永远停留在记忆当中的罢,另一位便是凌王,与卿樗闫年龄相仿,面容与佑王有几分相似,让卿樗闫惊异的是那双澄澈的温柔眸子似乎要滴出水来,身在皇家竟还能有这般纯净的眸子,不知戚淑妃下了多少心思才保住了儿子的这份纯净?不过皇家的基因确是极好的,几位皇子的面容,无一不是精致的。

  “闫妹妹,我们也很为卿将军夫妇感到很难过,听说上次二哥来了,闫妹妹在抄写佛经,还希望闫妹妹不要太过伤心才好。”凌王看着一身素净的卿樗闫,想必还沉浸在父母离世的伤痛中了。

  “谢佑王、凌王关心,臣女已经好些了,抄写佛经也是臣女唯一能为父母做的事情了。”不管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卿樗闫只想与这些皇子保持距离。

  “臣女拜见佑王、凌王!”卿琉璃的出现打破了这片宁静,却使人陷入了尴尬。

  凌王见卿琉璃额上狰狞的疤痕,不免有些作呕,卿樗闫嘴角上扬,计上心来,与严姑姑相视了一眼。不过这凌王也真是,出了名的爱美,虽然性子温和,却极讨厌看到丑物,也不知什么怪癖,佑王则面无表情地看了凌王一眼。

  卿琉璃见着凌王的作呕状及佑王面上的的冷意,在看着卿樗闫面上的笑意,心中恨意渐浓,蓦地哭了起来,拿起手帕,眼泪越擦越多,“佑王,您要为我做主啊,臣女,臣女额上的伤疤是闫妹妹砸下的,女子的容貌是多么重要,闫妹妹竟如此心狠,还请佑王、凌王为臣女做主。”说着还边往佑王身上蹭,佑王的脸色已降至了冰点,猛地将卿琉璃如麻袋子般甩了出去,撞到了石头上,伤口又裂开了,丫鬟婆子忙手忙脚地将人抬走了。

  严姑姑对卿琉璃那模样嗤之以鼻,“恳请佑王、凌王听老奴一言,那日大小姐用言语侮辱郡主,还提及了将军和夫人,刺激到了郡主,郡主本就有寒凝心脉之症,刺激之下郡主的情绪不受控制才发了疯般的砸东西,不小心砸到了大小姐的头,郡主也差点因为受到刺激晕过去没意识了,差点就醒不过来了,不信可以找齐太医作证。”

  “严姑姑言重了,臣女身体已无大碍,姐姐的伤确实是臣女的错,臣女甘愿受罚。”或许在卿琉璃没受伤时别人还会怜惜几分,就现在这般模样,还毫无大家闺秀的规矩,巴巴地往人家皇子身上蹭,再有严姑姑的这番话,没人会可怜卿琉璃,什么还要让佑王做主,定国公以及世子还在,该做主早为她做主了。

  “真是丑人多作怪,闫妹妹,你好生照顾自己,我还是和二哥先走了,胃里难受。”凌王拖着佑王便往外走。

  回到京华苑,听一婆子禀报说连雅琴看到被抬着回来的卿琉璃便大发雷霆,将卿琉璃院里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卿樗闫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唤来了素菊,“素菊,好好查一查这连雅琴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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