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来一场愉快的快问快答吧
秦小知见二蛋一脸错愕的模样，心情骤然转好，讽刺道：“怎么样，被你嘴里的低级文明救了的滋味不好受吧？”
活了三万余年的老狗脸皮一红，秦小知以为他这是气红了脸，顿时又觉心情舒畅不少，半晌后才听他道：“呸！你以为那种程度的闪电能伤到我？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我活了多少年？我见过的电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擦！真是狗咬吕洞兵！好心被雷劈！你这人有没有家教，说声谢谢又不会怀孕！”
“……”
二蛋没有接话，他突然冷下脸，赤红的瞳孔仿佛盯死人一般盯着秦小知，即便是他之前变回过克利西斯尔形态，都不及他现下的表情骇人。手臂上青筋全部暴起，没有给秦小知任何反应的机会，他那巨大的拳头就砸了过去，如威猛的炮弹把他轰得一个倒飞冲上墙壁，若不是那面金属墙壁牢不可破，以秦小知撞上墙壁的冲撞力，定会把墙砸出个大窟窿。
“你特么……”秦小知啐出口中腥甜，他不仅脸痛，身体撞上墙壁的那一刻，全身的骨头也像是在瞬间被人同时敲断，这种疼痛他在之前刚体验过一回，只是这次比之前那次来的更痛！他在剧痛中活动了一番下巴，确认骨头依旧完好后，先是暗自庆幸这具身体够结实，然后对二蛋怒道，“没人告诉过你……打人不打脸吗！”
“少废话！你自己数数你刚才打了我多少次脸！”
眼见这二人又有打起来的苗头，被晾在一旁许久的侯蓁蓁终于不耐地挑眉道：“二蛋是被阉割过的公狗，不会怀孕。”
“……”三人同时静默。
她对他们的沉默感到了满意：“你们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听我……”
二蛋又一次打断了她的发言，他发出悲怆地长啸，举拳冲向她——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最为自己不堪的秘密？！
他才冲出几步，却听她面不改色地道了句“坐下！”，接着两条腿就不受控制的迅速收回，拳头也乖乖垂落，如同一条服从主人命令的狗，顺从的席地而坐。
“……？”
二蛋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又听那女人道：“虽然我出于个人意愿并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你应该了解一些我从别处获取不到的信息，为了更有效率地完成工作，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进行信息交换。”
二蛋扭过头，冷哼道：“休想，我不会和你交换任何信息。”
他这边刚说完，那边秦小知就“啪啪啪”鼓起掌来。
“又到了有问必答环节，请你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不要随便给自己立FLAG这种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二蛋显然无法理解他说这话是何意，但他并没有把秦小知的话放在心上，倒是他用余光瞥见另一个沉闷的男人投以自己一个同情的眼神，这让他多少感到有些怪异。
“为了表示诚意，我先介绍一下，”他看那个女人指着自己道，“侯蓁蓁，来自未知，目前以宁国人的身份进行活动。”然后指向高个男人，“他是秦小知，来自地球，目前在用岠国人的身份进行活动。”再指向最后一人，“他叫梅九，宁国人。”
梅九自知听不懂他们叙话，便没打算参与。正巧他对司天匣极感兴趣，原想趁他们叙话的工夫多摆弄一会儿神物，可侯蓁蓁方才那番话却叫他犹闻晴天霹雳，惊得他目瞪口呆。
她那话是何意？妖女不是宁国人？秦兄也不是岠国人？她说他来自……地球？那又是何处？是凤国城镇？可凤国人身形矮小……那条狗……莫非他二人与那条狗一样，是由妖精变化而来？
二蛋瞅了眼面色铁青的梅九，嗤笑一声问侯蓁蓁道：“看他的样子像是第一次听你说这话嘛！你为什么要把这种低级生命带在身边？连宇宙概念都没有形成的文明，他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侯蓁蓁答道：“你看着他们发展到今天，但你却不屑去了解他们的文明；我和秦小知来自异星，我们同样不了解他们的文明。梅九本就属于这里的文明，他比我们更了解这个世界，也可以比我们这些异星人更便捷、也更友好地获取我们不具备的信息和知识，这会在很大程度上减少我们对本土文明造成不良影响的可能性。”
她说着看了眼梅九，后者虽然眉头紧锁，但已不再像方才那般震惊。而且对于无法理解的信息，他并没有想要刨根究底，他明显更愿意把时间用在摆弄司天匣上。
“他的接受能力很高，也很善于调节自我情绪，你应该可以从他见到你现出本体却没有惊慌失措看出这一点，这是我决定带上他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他知道所有神物的藏匿点。”
二蛋又惊又疑，正如侯蓁蓁所说，因为他对基地以外生命的藐视，他确实不屑于了解他们文明的具体发展状况，就连神物一说也是他早年监视前去冰木林采集冰木的岠国人口中得知。他根据听得的描述，猜测基地的温控装置就是所谓的神物之一，他当时还觉得可笑，虽然由于某种不明原因产生了变化，但这不过是一个坏掉的温控装置，他相信只要博士还在世，绝对可以制造出相同作用的装置，而那外那群低级文明居然会把这种东西当做“神物”？
因为这份不屑，他甚至认为没有必要对神物进行过多关注。神物有几样？是哪些？又分别藏在哪儿？这些他通通不在意，毕竟他打心底觉得就算哪些臭虫得到了全部“神物”，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侯蓁蓁继续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说过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你是在博士死后才开始记日记，那位博士是什么人？”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博士是天蚣族的天才科学家，正是他为我开发了高级智力，是我的主人！”
咦？咦……？！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二蛋的手脚开始往外冒汗，我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博士在死前做了什么？”侯蓁蓁又问。
“天蚣族有一项叫做生化拟态作战服的科技，博士在死前给我制造了一枚具有同样功能的芯片，所以我才能够进行形态转换……”
呜呜呜……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回答她的问题？为什么这张嘴停不下来？！
“你在日记中提到希尔乌德族使用了某种超毁灭型能量武器，据我所知，希尔乌德文明已经覆灭，联系你在日记中提到过天蚣族对其他星球有过侵占行为，希尔乌德文明的覆灭是否和天蚣族有关？”
二蛋用那双尖锐的爪子捂住嘴，想借此阻止自己再作出回答，可惜这终究只是徒劳，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声音会卯足劲与自己的思想作对，他险些把自己给闷死，却始终无法阻止声音发出。他颓丧地垂下头，将满腹怒气通过攥紧的拳头发泄到地面。
“天蚣族想要侵占这颗所属希尔乌德族的星球，他们打了一千年，但是主人的族人错估了希尔乌德文明的科技，战争的最后，希尔乌德族人使用了一种不明武器试图与天蚣族人同归于尽，我和博士藏在基地里躲过一劫，还有些驻守在基地里的天蚣族人逃走了，至于他们有没有逃出去……我不知道。”
得到了自己所需的信息，再结合之前对基地夺取权限获得的数据、以及二蛋的日记，侯蓁蓁判定天蚣族的文明等级应该处于三级文明后期。而希尔乌德文明已经覆灭，她唯一接触到能反应出前者科技的事物就只有坤灵谷，也就是希尔乌德皇家陵园的空间碎片。空间碎片和切实存在的研究基地不一样，前者更像是受到能量波动无意投射到现世的幻影，这仅仅一个幻影却保留了独立完好的自动控制系统，它能够自主制造出类似沙巨人但又高于沙巨人的树怪守卫，并且空间碎片内的能量还能无条件提升本土居民的身体素质……即便坤灵谷的系统受到了污染，但这一切已足以表明希尔乌德文明绝对高于天蚣文明，即是说，希尔乌德文明至少是具有四级文明科技水平的高级文明。那么，仅凭三级文明的科技力量，怎么才能逼迫一个更高等级的文明和自己同归于尽？
不合常理，这说不通。
“什么说不通？”
听见秦小知发问，侯蓁蓁才意识到她似乎又把脑中所想说了出来。她重新检查了身体机能的恢复状况，可惜那寥寥无几的能量并没有随着她触碰“神物”得到恢复，她无奈叹了口气，然后说：“新恢复的记忆还是和任务有关。”她想到新恢复的记忆，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疲惫，“是污染。那些引发各种异变的污染也是需要我肃清的任务对象之一，也许我不但是个缝纫工，还是个清洁工？”
秦小知若有所思地接了句：“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外星人是专门来这里收拾烂摊子的……”
二蛋似是受秦小知提点，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个女人所属的文明会不会是希尔乌德文明的同盟？她接到来这里巡查的任务，奉命清除影响新文明发展的障碍，所以才不想过多干涉这里的文明、才不会对主人族人的科技产生兴趣？
如果他此时还是克利西斯尔的形态，那他背部的毛发一定会因紧张和恐惧而炸开。
——我好像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那些垃圾的发展，我是不是也是她需要清除的目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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