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丫鬟吵闹
因为花金枝而引起的一场闹剧,小妾敬茶的这道程序竟然被大伙儿遗忘了。南宫烟原本对于后院的争斗就不上心,自然没有将这回事放在心上。
今个儿一大早,南宫烟就吩咐曲儿将自己准备的一些糕点给宋氏送过去。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件,但是也图个新鲜。曲儿得了吩咐,才刚踏出大门,拐弯处便有一个身穿着粉色粗布衣裳的小丫环急急地跑了过来。
小丫环一脸的急色,瞧见曲儿的时候,步子也没能慢下来多少;曲儿则是满怀的心事,心不在焉;两个人就这么撞了个满怀。曲儿手里的暖箱被撞得掉落在地上,里面的瓷碗摔成了几瓣。
曲儿心情原就不好,再被这么一撞,怒火“腾”的冒了上来。她打量了那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丫环一眼,瞧见了那身穿着,想来是前厅打杂的小丫环之类的。她秀眉竖立,扬手就赏了对面的小丫环一巴掌,“没长眼睛吗?姑奶奶也敢撞?”
那小丫环挨了曲儿一巴掌,身子晃了晃,脚下一软差点摔了。她满脸委屈地捂着脸,眼神复杂,“曲儿姐……对不起。”
曲儿瞧见小丫环眼里的怪异,声量又提高了不少,“哼,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姐。只怕是嘴巴长在下巴下面,眼睛却飞到了脑袋顶上吧?”
小丫环原本是一时疏忽,有急事要禀南宫烟,所以才会一不小心唐突了曲儿。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尖酸刻薄,自己挨了一巴掌之后,还要忍受她的冷嘲热讽,心里不由得不满起来,嘴里也小声的嘀咕:“不过是个二等的丫环,有什么好摆谱的。”
声音虽小,却也被曲儿尽数纳入耳朵。她气急,上前推了小丫环一把,小丫环没站稳,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这小丫环名唤宫粉,是刚进裴家不久的,心灵手巧,甚少出差错,身份也跟曲儿是一般的。所以,前厅管事的向来看中,便就有些宠她了。这回,她却在曲儿这儿受了委屈。
宫粉只觉得眼眶一热,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她坐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伸手指着曲儿,“你不就是让夫人看不上才配到了瑰园的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话说到了曲儿的痛处,她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了不少,身子也被气得微微发抖,“你这小蹄子,你给我闭嘴!”
宫粉抬眼瞧了曲儿一眼,继续哭着,“为什么要我闭嘴,我就是不闭嘴。你不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丫环,还每天想着爬上二少爷的床,别以为你那点心思谁都不知道,全裴家的人都知道!”说着,宫粉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跑上去准备跟曲儿撕扯在一起,“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
两个人才刚刚扭到一起,门口便传来了南宫烟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丫环身子一顿,连忙收了手,齐齐的往门口扭过头去:只见南宫烟紧蹙着眉头,瞪着自己,目光还不时扫过地上的狼藉。
宫粉愣了一下,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南宫烟的脚边,嘤嘤的哭了起来,“二少奶奶……”
曲儿一脸的窘色,想马上跪下来,可是脚却不停使唤。自己明明就没有错,为何要跪?
“你们,刚才是准备在瑰园打架?”南宫烟拎起裙子,迈过门槛,眼神冷冷的瞪着曲儿。
听到南宫烟如是说,曲儿才觉得身上的力气被抽空,脚下一软,跪到了地上,“二少奶奶,实在是这小丫环无礼……”
宫粉又上前两步,哭了起来。她扬起脸,露出微微泛红的右颊,“婢子是奉了夫人之命,急着赶来瑰园请二少奶奶的。实在是心急,这才不小心误撞了曲儿姐,可是曲儿姐她……”说到这儿,宫粉便抽抽噎噎的拭起眼角的泪来。
曲儿亦看见了宫粉脸上的指印,便有些百口莫辩,“二少奶奶,我……”
“不必说了,”南宫烟扬手,曲儿的话便哽在了喉咙。
“刚才的事情,我在内厅也听了个大概,你们孰是孰非我自是心里有数!”南宫烟秀眉依旧紧蹙着,她站直了身子,压低了嗓音,“瑰园虽不像是老太太或者夫人那般,什么事情都要循规蹈矩;但也不能由着你们的性子胡来!怎么可以在这里扭作一团?简直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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