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吃了一嘴爹娘的狗粮
五日前城中爆了时疫,染上时疫之人两三日内会渐渐浑身僵麻,由手脚蔓延至身躯渐渐浮肿无法自理,待二便失禁喉舌肿胀以致窒息便是死期,且无药可医。
此疫在邺都先是偶发然后多家爆发,也不知是如何传染只晓得染上了几乎就是个死,这些郊外难民都是邺都子民逃出来躲病气的。
这疫情目前只在邺都里有,为防外传昨日起邺都子民闭户,城门封锁,也就是等到天亮也不会开门。
而经过几日时疫蔓延及言论发酵,有好事者猜到,这症状与当时长公主卧病症状有所相似,进而猜至先前那官话压过的谣言:是陈琅研究的无解毒药扩散民间了,而此疫源头便是活着的陈琅及已薨逝的太长公主。
若先前爱戴敬拜的太长公主亦死于僵麻,那肯定是她早就害疫做了毒源头头,她与陈琅靠灵丹妙药养着,才拖着不死,那多活的时日便传得毒也扩散了。
如今此毒已祸及百人性命,再看那新修的映月长廊是惹恨不已,打砸得破败斑驳还未解气,若不是怕那尸毒更甚恐怕将人拖出来烧尸都是民心所向了。
活着的陈琅此时是众矢之的,全城百姓都恨毒了他,又祈盼他能找到解药救万民于水火···后再自裁谢罪。
许黔虽不知道刚刚要杀他的,是哪派侠士还是熟人,但是大致了解了城中局面,有人要杀陈琅儿子也是无可厚非,那江州事此时只能搁着,毕竟火现下已烧到他爹身上才是大急事。
翻墙回城对于许黔阿及来说简直不算事,在宵禁寂静的大街上跑回家更是容易。
下一个转角便是悉恩居,走到这里却忽然有些不同寻常的热闹亮堂,像是之前走过的街上该有的人,都被抽调到这里一般。
那些街坊如同看残王府外遭贼那回一样,麻木又快意地围着府门外戳指议论,眼睛都盯着那透着火光的破府门。许黔神色一凛,刚转角时步伐将将有些迟钝,即刻变成了飞奔朝悉恩居大门掠去。
也不知谁认出了许黔身形:“贼子回来啦!”
有人起哄,啐:“姓陈的一屋杂碎,还敢回来!”
许黔倒是知道背后常有人骂他,只不过让他亲耳听见的,却没人敢。
此时外头那般热闹,也没见到私兵控场百姓,想着家中爹娘柔弱,放火还是杀人定是都禁不起,护佑人手不足的话,这里头肯定已一片狼藉了。
骂就骂吧,不是计较的时候,许黔默装没听见急急入了府。
见状,背后门外起哄的人一颗栾心落了肚,闹得更凶。
许黔与阿及绕过门前竹屏,终于见到了许箬悠躲在陈琅身后、院中护驻的三五私兵已被放倒在地、众匪举刀围攻陈琅夫妇的凶险场面。
许黔心头一紧,便找了角度要配合阿及去增援。却见他爹握了把铜秤杆大小的细杵,上下左右几个翻飞,便将七八个匪徒都割了喉,血溅当场。真真若是再慢一步便看不到他爹···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了。
许黔还举着剑要与阿及配合助攻,此时只能收了剑鼓了鼓掌:“老头子,真是好身手。”
陈琅搂了搂夫人:“太吓人,太难了。”
外头聚了不少人想必也是打了挺久,许黔剑柄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私兵,问:“你有这手段为何不早些亮出来,是等我回来看?”
许箬悠紧闭的眼颤巍巍睁开,惊喜道:“黔黔我的儿。”
陈琅掏出白帛,擦了擦那细杵:“谁知道你今天回来。”
“···”许黔看清那细杵是他儿时用过的一把小剑。
陈琅低声说:“就是要等家中下人都躲出去了,咱的兵都打倒了才能出手。”
是是是,爹你的人设是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人人皆以为你一介名医柔弱不能自理。
难怪少年时,外祖为了阻婚派多次捕杀都未能成,横竖陈太医几十年人前从未露过狠,无人知他如何活下来的,杀手却一去无回。行行行,这些招式金贵,看见过的人都是死人了。
陈琅剑才擦干净,便又见墙外跃入几个毛贼直直冲来。
陈琅将怀中夫人轻推到儿子手边,自己躲进阿及臂弯里,文绉绉地道:“匪患又至,你俩一人携我夫妇俩一个,逃!”
我剑都收了,你跟这装腔拿掉?许黔也是无奈,只能听爹的话,拉着他那确实娇气柔弱的娘亲往门外跑,才发现他娘根本跑不快,在自家还磕磕绊绊。
许箬悠生气了:“我不要你拉我,夫君来!”
这群人上来只取陈琅而去,群攻之下只有阿及在认真打架,陈琅躲的空档回首斥道:“护好你娘。”
许黔看他爹躲得狼狈,问:“你咋不出手?”
陈琅一个书生狗爬,斯文地躲开刀疯:“汝既归,吾猜援兵就到了,不出的好。”
“夫君当心。”许箬悠惊呼,满满是戏。
许黔一手牵着他娘一手执剑无架可打,只觉得这院中空气酸臭难闻,必须及时出去的好。
这时那府门再次大开,私兵混着京都守备军鱼贯而入,果真是援兵到了,还跟娘亲手拉手的许黔打了个照面。
许黔下颚微抬冲院中指了指,援兵便领命而去,阿及与陈琅乘机退到旁边与母子又凑到了一起。
许黔徒然松懈顿感累极:“各自回屋睡觉吧。”
陈琅也不知又看出了什么门道,低语:“睡什么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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