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文官如苍蝇,赶之
陈琅就此擅自住进了国师府。
而许黔回家后仍觉难消,本想喊韩旭陪他去喝酒,才惊觉今日起他这无职私兵首领,与那正牌副将恐怕是两路人了,便点了后院几个妖妖俏俏的过来陪侍胡闹。
许相仍旧称病,许黔知道他也不上朝,那些幺蛾子舞不起来,便日日翘了早朝,有空就带着帷帽跟着他爹深入宅间坟头。
有好几回李谦都晃悠到他眼前来了,左顾右盼站在巷口,等着许黔过去跟他打探消息,却偏偏示好再明显,许黔也不理他。想来是江朔下了命令要与许黔为善,李谦等不来许黔来问,主动凑上来卖消息头许黔也不问,直直羞了这大状元脸面儿。
许黔抱着鸵鸟心态,陈宥安这个人毕竟就是为了许相埋的一根火线,如果不是真心要动许相,这个人都不会出现,而出现就是出现了,许氏不倒台也要剥层皮。
关心既定结局,还不及街头病人来得重要,顺便还能拖延些时间。
李谦却不这样想,他接了陈宥安这么个大雷,去炸当朝宰相,顺便能拉下一批老舌头给青年派舌头腾位置,这么好的升迁之道,偏偏不能惹宰相的恶霸外孙,这就是个难之又难的活计了。
许黔那些线人也默认不接这茬,完全视而不见。
若不是不能登许相和那帮老官的门去透风,李谦恨不得将审结词状纸拍在许黔脸上,怎么要放水拉他进年轻派官员,就这么难呢。
李谦越来得多就显得碍事,缠了几日许黔干脆躲着他,连着那些青年官员也来堵人,许黔便连连称烦。
这日夜里做完事,许黔与陈琅路口分别‘各回各家’,带着阿及沿着清理出来极少能走人的巷子回家去,忽然墙头跳下来三个黑衣汉子,截住许黔和阿及去路。
能这般悄无声息的出现,断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许黔便顺势一躲,大大方方矮在阿及背后。
阿及问:“阁下何人?”
黑衣蒙面人道:“找你背后那位。”
“他背后那位不认识你们。”许黔稍稍探出些头说得乖巧,手摸在腰间,想将那支穿云箭掏出来放了。
黑衣人嗤笑:“哼,果然是幅无赖嘴脸。”
那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傲娇道:
“对啊,邺都谁人不晓我是无赖。”
先前那黑衣人翻了个白眼,另个黑衣人道:“还劝公子莫取穿云箭,免得命丢在这里。”
“好笑,说得好像我不喊人,就不会丢命似的。”许黔便说边扯了引线炮筒对天,高声道:“小爷总要喊人来收尸。”
只见当中一黑衣人几个回旋翻腾手中剑花波凌,生生将那飞升火药斩了下来,登时地面空气与天上空气一样寂静。
武功造诣极高啊!
“···”阿及感受到肩上的手紧了紧,只好更护着些。
黑衣人问:“收谁的尸?”
“小爷我的,不行吗?”
“自然不行,你不能死。”三个黑衣人方才站位变过,人又看着一般高,也分不清是谁在说话了:“锁在你手中,我们自会护你周全。”
“额,你们是··”这自然不是他那群公里私里记在账上的兵,许黔脑子里电光石火间想起一处,道:“送我进城的匪··侠士兄弟!?”
先前翻白眼那个黑衣人阴阳怪气地说:“你这货记性还不错,看来夜夜奋战,挤出去那点子白浆浆不全是脑浆。”
另个黑衣人低声斥责:“注意言辞。”
“···”许黔才听懂,已失了回骂的先机,便从阿及身后站直了身子,问:“找在下何事。”
黑衣人:“今日听闻公子叹了几声烦,想请问公子有何忧心可谴我们兄弟效力。”
许黔见过那斩穿云箭的身手,更断定这些不是自己人,问:“诸位侠士上赶着给在下效力?为啥啊?”
刚骂人那个疾言:“事办好了,还请你将那锁头给我们。”
许黔白眼一翻:“休想。”
“徐寅!”黑衣人斥责刚骂人那个,对许黔说:“我们只是欠了这锁主人家一些人情,正在找机会报答,我叫徐申,这是弟徐寅,这是王登,您若需要差遣便是。那锁您好生保管便是。”
锁的主人?许黔想起那上头有个韩字也听过这是王妃旧物,想来是些成年旧事了。许黔道:“在下不是锁主人,没资格使唤各位好汉,你们的情留着还给它主人吧。”
徐申道:“这情三年五载也还不清,且这几日见公子天天在为疫病奔波,兄弟几个也想为民效力···”
“你们在跟踪小爷?”许黔眉头一蹙,站直了身子扫了一圈三人,摇了把不知从哪儿来的扇子。得意道:“难道是想投我私兵门下?”
三人被这般问正不知该如何接话,如今连忙呵呵呵。
连阿及都看得出这三人并不想,投来同情。
许黔道:“小爷惜才,那私兵就快不归我管了,你们这身功夫怕会埋没了,还不如江湖上来得快意。”
徐寅嗤之以鼻:“你还不想收我们?”
忽略徐寅,徐申能听出许黔话里三层意思,既真是惜才又是劝慰更是不信任,却说得中肯终归没有恶意:“我们确实没有投军的打算,公子富贵手足充足,若是无所需便不打扰了。”
“且慢。”许黔又反悔了,道:“如果有本事,就将那群小文官赶去干正事,别来烦我。”
“···”这也是让人迷惑的点,那群文官分明带有善意。
阿及问:“能做到吗?”
徐申:“小事一桩。”
阿及打了一抱拳礼,道:“那便去吧,先谢过了。”
三人便消失在夜色中,许黔二人继续徒步回家。
许黔:“什么人?”
阿及指指天:“不知,既不像官家养的,也不像江湖匪客,蒙着面看不清,或许是那位拨来给您用的。”
许黔笑笑:“也许吧。”
阿及也笑:“您却把他的人指去赶他的人。”
“绕口令啊你。”许黔搭着阿及的肩膀。
阿及问出疑惑了几天的事:“可是,我看那位小李大人是想教您,怎么为家人辩护来着,您怎么就不愿见呢?”
“那是对他好,毕竟有些事慢比快好。”
“您是说,天下文人会为许相···?”
“啧,天下文人恨不得看出大戏!”许黔面对逼自己还笨的人格外有耐性,说:“这火热青年火急火燎只看到升官的路,却没想着手拿的陈宥安,便是为许相备了几十年的雷,而被选中即将飞黄腾达的他,催命符又埋在哪?”
这笨的还继续问:“那您的对家?”
许黔也答:“我?这天下不喜欢我的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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