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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姜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已经第二天了,再苟个一天就能快乐地到处跑啦。她抬头看向书桌,糊涂妖已经起了,忙来忙去的。姜秀跑到门口虎头虎脑地张望,昨日的士兵都还在,似乎更多了。她耸了耸鼻子,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姜秀把想吃的菜式告诉魔奴后就主动进了笼子。

        和昨天一样,许多魔族到诛神宫来献策,在糊涂妖面前侃侃而谈。姜秀有时看话本无聊了就会听一听。糊涂妖来者不拒。似乎张贴出去的告示写不管男女不管老少都可以来,所以姜秀也见到了很多女子。堪称魔族孟丽君,提出的建议字字珠玑、切中要害。

        他们来时姜秀就待在笼子里,走了她便出来透气,顺便帮糊涂妖整理文书。其实糊涂妖完全可以找魔族来帮忙,但它和宁疏狂一样信任的人不多。

        厨房做了吃的送来,放在书桌上。糊涂妖并不像姜秀那么爱吃东西,但昨天和今天它都是第一个动筷子的,每样尝过一遍才分食。

        入夜。姜秀吃饱了躺到摇椅上看话本。蓦地有一滴液体掉到了她的话本上,向下滑到手心。

        姜秀抬头看向屋顶,不期然地又一滴砸到了她的脑门上。她抬手一抹,湿濡黏腻,是血。

        宁疏狂不满足于在地上杀人,还要去天上杀了?

        不过她并没有听到屋顶上传来什么大动作。姜秀想了想,让魔奴拿了两把伞来。魔奴打着伞直愣愣地杵在糊涂妖身旁,眼皮打架。姜秀抱着伞,起身让他回去了,拉来一把椅子坐在糊涂妖身边。

        刚刚还是一两滴,这会子屋里已经下起血雨。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糊涂妖也搁下笔,“弄完了。”

        姜秀一手托着腮,一手拿话本,“今晚还待在这里吗?我没地方睡了。”

        “不用。”

        姜秀踩着遍地的血走出议事殿,看见白沙地上堆着一沓无头尸体。那鲜亮的衣料在黑夜里仍很扎眼。大老板这斩草除根的本事不去开个杀虫公司真是可惜了。

        姜秀回到棺材殿,美滋滋地把两天的觉都补了回来。第二天神清气爽。魔奴们成群结队地去上工,清理长廊和宫殿里的血。这次不大一样,他们还得用爬梯上屋顶干活。白沙地上的尸体也要拖去丢海里,真是忙得很。

        姜秀忙着洗她的躺椅。把血迹冲洗干净,放到太阳底下晾晒。虽然用灵力更快,但姜秀的灵力不多了,想省着点用,另外太阳自然晒干的椅子比灵力烘干的更舒服。这期间她就坐在长廊边,靠着柱子,左手水母干右手新话本,优哉游哉。

        “小福星。”

        姜秀转脸,对上笑吟吟的红拂。红拂每次出现都没好事,姜秀合理怀疑这次也是。不过她似乎没再背刺自己了,上次见面也没劝宁疏狂吃她。

        香气扑鼻。漂亮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手指甲上点着新染的蔻丹。

        “红拂大——”

        “叫我红拂就行了。”红拂用指间捏了捏姜秀的鼻子,“我们今天要聊修仙界的事哦,和你有关,一起来听吧。”

        姜秀:“……”红拂和糊涂妖最大的区别就是,糊涂妖会问姜秀想不想知道、想不想听。而漂亮姐姐不管她想不想,反正拉走就是。

        姜秀不情不愿地进了议事殿。还是老位置,站在两个魔奴兄弟中间。但蓦地姜秀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看向她左手边的魔奴。

        尽管换了一张脸,但这过分灵动的眼神……是你,曲观山!

        他真的莽。以为附魂术不会被发现吗?魂魄一旦被揪出来,那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算了,他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想做什么都和她无关。她不想管也懒得管。

        姜秀这两天见过的魔族士兵走入殿内,为首的是一个身戴盔甲、等级明显是士官级别的魔族。

        他们把一颗颗或圆或扁的东西丢到台阶下。

        姜秀定睛一看,窝草都是风干脑袋!魔族的头被风干后魔角也会缩小,变得和拇指一样大。这些都是魔族的脑袋。

        昨晚在屋顶上晒这些玩意儿?难怪下血雨了。不过一夜而已能风干到这种程度吗?

        嘎啦嘎啦。姜秀听到了磨牙的声音,见是曲观山的牙齿在打颤。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滔天恶行,恨不得现在就拔剑替天行道。

        依我看他是恨不得下一秒就被发现。连姜秀都听得到,宁疏狂怎么会听不到?这时姜秀看向趺坐在榻上的宁疏狂。他目不斜视,半点也没往这边看的意思。咦,他竟然没发现。

        红拂数了一遍眼前的脑袋小山,“五十二个。都是男子……是清贵子弟?”

        校尉颌首,“是,都是上次没来诛神宫的。遵魔君大人的命令,今晨我们去各大家族府邸搜寻,约莫十几个逃脱了,不过我们已经拿到了族谱,发放了通缉令。”

        红拂:“家奴和女眷呢?”

        校尉:“除魔奴以外是魔族的奴仆或管家也都杀了,女眷都关起来了,等大人处置。”

        红拂转身看向宁疏狂,“疏狂,能把她们交给我吗?”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就算我放过她们,她们也不一定能过得好。”宁疏狂淡淡道。

        红拂怔了怔,“我明白,罪人的家属也是罪人。但是我想试试,我不想……再见到下一个我了。”

        宁疏狂:“……”良久,“好。”

        他答应了。红拂反而有些意外,垂眸半晌转向姜秀,展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姜秀:“?”漂亮姐姐冲我笑,但有我啥事。

        校尉:“魔君大人,这些头如何处置?”

        “和尹向荣的尸首一起放到城墙上。”宁疏狂懒懒道,“等剩下的自投罗网。”

        校尉应是。这才提到修仙界,“魔君大人,近来派去人间的魔物屡遭修士屠戮,率领它们的魔将也被修士所伤。是否要调动君临城的兵力前去协助?”

        “还没到时候。”宁疏狂说着看向红拂。

        红拂一直在魔界、人间和修仙界游走,打探到很多事,“前段时间大败魔将的陆雪音到现在仍杳无音信,连同另外一个天之骄子靳云天双双失踪。修仙宗门如今焦头烂额,已有自乱阵脚之势。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让他们的军心更加涣散,埋下种子,等界门一开,里应外合,一举拿下。”

        校尉:“不知红拂大人说的种子是……”

        “天极门尚未出关的老祖,已经被我种下缠尾蛊。”红拂口吻里有淡淡的自满,“其他几个修仙宗门里修为最高的,也或多或少染了我的情毒。到时你们只要专心应付虾兵蟹将,这些人交给我便是。”

        天极门,不就是曲观山的宗门嘛。姜秀瞥了曲观山一眼,他满脸震惊和不敢置信,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喂你可是间谍啊,能不能别暴露得这么明显。宁疏狂今天瞎吗?

        姜秀都能从曲观山脸上看出“不可能”这三个字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红拂姐姐的魅力太强了,就算姜秀见识过女主那闪瞎人的美貌,也会被红拂俘获。她的美和陆雪音不一样。陆雪音是下凡来的神女,无人敢亵渎。而红拂是一杯鸩酒,明知道是毒也让人忍不住浅尝一口。饮鸩止渴。

        嘎啦嘎啦。曲观山同学又气得磨牙了。

        校尉很是佩服,“不愧是红拂大人。末将明白了,回去之后我会让大家专心修炼,到时必然攻下修仙界,不负魔君大人和诸位大人!”

        校尉带着兵退下了。

        红拂对宁疏狂说,“还是黄昏,还是老地方。”

        宁疏狂颌首。

        红拂说罢也先行一步,走之前过来和姜秀说话。这会儿曲观山终于平静下来了,似乎是将他的魂魄缩到魔奴胸腔内,因此这魔奴变回了顶着死鱼眼的呆滞模样。

        红拂:“小福星,你知道你师姐去哪里了吗?”

        怎么一个个都来问她,姜秀心想我应不应该告诉她呢?按理说是不应该的,毕竟这是给陆雪音添堵啊。但是说了也没关系,有可能扑空。

        哎呀,我只是一条咸鱼,我不想被卷入麻烦,姜秀摇头,“不知道。”

        红拂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都喜欢捏她的脸,怪哉。

        “我知道你知道,不过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只要你乖乖待在魔界就好了。”红拂说,“或许你会想回修仙界去。但我劝你不要,你待在魔界这些时日看到、听到、知道了很多事。那些修士会问你,甚至是搜魂的。你知道什么是搜魂吗?”

        看吧。姜秀很想把曲观山拉出来上课,反派都比你拎得清,你还让我去送死,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吧。

        这时宁疏狂说:“你该去了。”

        红拂扁了扁嘴,美人连扁嘴都这么风情万种,“小气。”

        见红拂走了,姜秀觉得她也要撤退了。不过以她的经验,宁疏狂会把她叫过去。

        “过来。”

        看吧看吧。咸鱼垂头丧气,她已经被异化了。她现在是一条变异咸鱼。

        宁疏狂让其他魔奴出去。姜秀不觉看向曲观山,他听到这么多消息,肯定要告诉宗门的吧。比如被红拂拿下的几个大能。这是不是海王掉马的时刻?有点担心又有点小兴奋呢。

        宁疏狂忽然抬手扔了什么东西过去,刚好砸到曲观山后颈。

        姜秀看清了。那是一团蓝光,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便融了进去。

        姜秀:“……”宁疏狂、其实、知道?

        “库房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小玩意儿。”宁疏狂慵懒地撩起眼帘,“那个叫‘锁魂石’,能把一个人的魂魄关在体内。很有趣,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灭了他?

        宁疏狂:“上次把他放了,可能让他以为魔界很容易进。这次让他有来无回。”

        噫。

        姜秀反应过来了。宁疏狂知道魔奴身体的是谁,昨晚她和曲观山的对话肯定被他听到了!

        宁疏狂下榻走到姜秀面前。姜秀不得不仰头看他,她的咸鱼本能没有感觉到杀意。宁疏狂垂眸看着她,又是那种奇怪的眼神。低沉的嗓音像指尖滑过裸背,“我蛊惑了你,嗯?”

        姜秀:“没有没有。”

        宁疏狂反而扬眉,似乎是不高兴了。姜秀莫名,她觉得宁暖暖越来越不好琢磨了。他自恋的时候反而很好懂,夸就行了。

        哦。姜秀终于明白了,她不应该说不是,她应该承认并且阿谀一番。

        “不是蛊惑。魔君大人盛世美颜,天下第一好看,我是拜服,拜服在您的美貌之下。”姜秀很认真、严肃地表示她的敬仰。要不是他没文化,横竖给他背一遍洛神赋。

        宁疏狂:“……”从表情上看并不觉得他有多受用。咸鱼挠头,不然他想听什么呢?不懂。

        这时糊涂妖进来说车已经备好了。

        姜秀还以为她只需要目送大老板离开就好,却被宁疏狂提到了车上。这是她之前坐过的金鸾车。姜秀第一次见到金鸾车时觉得挺气派挺奢侈的,但在见识过清贵所用马车后觉得魔君真是勤俭,甚至有点寒酸了。

        行吧行吧。姜秀从善如流地掀开纱帘,爬到车厢后半侧,这时她看见桌上放着她做的软糖,茶水也备好了。不错呀。姜秀打开罐子拿出一块来啃。

        她在软糖上留下牙印,这时宁疏狂拨开纱帘,“你在干什么?”

        姜秀眨了眨眼,“待在这里啊。”

        “出来。”

        出去就出去。姜秀多抓了几块糖,把手上的塞进嘴里,右边腮帮子鼓起。拨开纱帘走出去,被宁疏狂拉到车前,“不许动。”

        干嘛呀这是。

        金鸾车穿过城门,驶向主干道。今天的诛神都百姓依然很热情,人数也比上次多了。姜秀看到了一些来过诛神宫献策的,听他们自我介绍时说是从别的城来的,有的距离得还蛮远。

        鲜花蔬果在空中飞扬。这次没有海胆。但渐渐地姜秀不自在起来了,因为百姓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们注意到了这个站在魔君身旁的福星,悄声讨论了起来。这些视线倒也并非恶意,更多是惊讶和诧异,以及探寻。

        探寻什么呢?或许是为什么这个福星能大摇大摆地站在他身侧,而不是被捆起来、或者关在笼子里。

        这种不自在没维持多久。要知道姜秀最擅长的就是适应环境,不就是被看么,多看几眼又不会少一块肉。姜秀左手偷偷伸到右手袖子里,从手心掏一块软糖,再若无其事地把手放到身侧。然后假装揉鼻子、挠脸、打哈欠,放进嘴里。

        不愧是我亲手做的糖,好吃。

        她还以为没人发现。殊不知从她吃第一块开始宁疏狂就看见了,眼睛跟着她的动作转,落在她唇上残留的糖粉上。

        “姜秀。”

        谁在叫她?姜秀还是不习惯宁疏狂叫她的名字,太奇怪了。早知道就不把名字告诉他,“福星”多好啊,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是个把她煲汤的大魔王。叫她的名字反而像在她的手背上弹琴,有点痒又不能挠。

        嘴里嚼着糖,有点含糊不清,“嗯,魔君大人?”

        宁疏狂眯了眯眸,忽然张开嘴。

        姜秀:“?”哇,真是一口好牙,又白又整齐,还没有虫蛀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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