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不平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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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客栈。
就是无名客栈。
名字就是无名。
傅红雪的目光迷惘而散乱，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刚站起，又倒下，他咬着牙，嘴角已流出了白沫，他病了吗？
卓玉贞看着痛苦的他，忍不住道：“你，病了吗？”
是啊，病了，这种可怕的病，折磨了他十几年，这种病发作的时候，他宁可死，宁可入地狱，他用刀鞘狠狠地抽打着自己，但无用，他突然抽出了刀，一刀刺了他自己的腿上，刺得好深。
鲜血，还是鲜血。
他恨，他想爬起来，萧雨那里面对着一群凶神恶煞，可是他，偏偏这个时候，老毛病，又犯了。
他倒下了，他不停的颤抖，抖得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卓玉贞忍不住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走了过去，将他的头紧紧的抱了怀里。
傅红雪的身体颤抖，他倒卓玉贞的怀里，忽然有了种奇妙的感觉，她肚子里的孩子动，这带给他一种无比鲜明和强烈的刺激，他的生命无疑也变得加活跃。
他经过了血的洗礼，就像是一只浴火的凤凰，他已获得了第二次生，他虽痛苦，但他还有感情，这是生命里珍贵，不能缺少的，这就是人生。
倾听着她肚子里，那生命的跃动，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欢愉，一个人活着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他站了起来，是的，他真的站了起来。
萧雨静静的坐桌旁，手中拿着孔雀翎，他的眼睛好似远山一样，深远而宁静，他的人却好似比远山遥远，似已脱离了这世界，脱离了这红尘。
萧雨不敢动，那些人也不敢动。
谁敢动？谁死。
后的一抹夕阳落下了，可是他的人，仍然坐得笔直，身体里依然潜伏着一种可怕的力量，他看起来很严肃，令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生命，他的眼里，也许？不算什么。
只可惜，这里的好汉们，也从来不懂得生命的珍贵，从来不乎生命的消亡。
公孙屠抬了抬手，仰天狂笑道：“你有孔雀翎，我也有，到头来，我们也是同归于，但我方人多，你却只有一人。”
萧雨淡淡的道：“那你为何不试试？”
公孙屠道：“你不怕？”
萧雨道：“为什么要怕？天色已晚，我只想找个地方睡觉，可是，等待你的，只有棺材。”
公孙屠的目光飘忽不定，他犹豫，可忽然，他的嘴角里露出一丝笑意，道：“那么我们只好这里耗了，我们可以轮流吃饭，睡觉，你不行，饿死你。”
萧雨笑道：“让你失望了，店里虽有好酒好菜，但你们谁敢动一动筷子，就得死。”
鬼外婆忽然狞笑道：“我们也用不着再等了，大家并肩子上。”
她光说，却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
啪啪，啪啪。
不知道谁鼓掌。
终于，一个老头，拿着个旱烟袋，走了进来。
看到他，带着青铜面具的人，皱起了眉，他迟疑着，终于下定了决心，忽然挑起大拇指，道：“好，我们后会有期，退。”
冬夜，窄巷，他们就这样走着，走到什么时候为止？
许久，孙老头道：“萧雨，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郭嵩阳死了。”
萧雨一愣，道：“谁下的手？”
孙老头道：“上官金虹。”
萧雨沉默，只有继续的走下去。
良久，萧雨问道：“什么时候？”
孙老头道：“三天前。”
萧雨抬起头，道：“明天是个好日子，希望不要下雪。”
巷外的街上，灯火通明，也不知为了什么？一只只信鸽飞起，飞向了四面八方，若不是要散发消息，谁也不愿停留这个窄巷里，现，他们总算已走了出来。
马房前的一株孤树上，已没有了闲的人了。
突然间，一个人自黑暗中窜了出来，出现萧雨的身旁，他好俊的轻功。
萧雨微笑着，道：“办好了？”
这个人点点头，道：“距离比较近的，明天一定会赶到，远一些的，大概要两天后。”
萧雨道：“有多少人？”
这个人道：“不到八十人。”
萧雨摆摆手，这个人又隐藏了夜色中。
萧雨喃喃道：“八十人，有点少了。”
草原，冬天的草原荒草飘散，黄沙飞舞，天空是湛蓝一片，但大地却是荒芜的，风中偶而的传来了一两声马嘶，衬得这个荒凉的原野加的寂寞。
万马堂的大厅上，是大厅屋顶的房上，忽然有个人笑：“探花郎真是个很随和的人，只可惜，世上并不是人人都像探花郎。”
云天怒喝一声，道：“什么人？”
只见一个人，顺着房檐滑了进来，这一手轻功着实不错。
马空群目光炯炯，道：“飞天蜘蛛？”
飞天蜘蛛笑道：“难得，难得，像我这样的人，马大堂主竟然记得，实是难得。”
云天一瞪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飞天蜘蛛道：“冬天太冷，我来这里结个网，找口饭吃。”
云天道：“这里的饭不好吃，小心冰掉你的牙。”
飞天蜘蛛道：“你属狗的，要咬人吗？”
云天大怒，道：“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飞天蜘蛛刚要说话，门外又传来了一个声音，道：“有些狗只会叫，不咬人的。”
飞天蜘蛛回头一看，笑道：“你说的，那是死狗。”
来人穿着崭的长袍，脚上却穿着一双无底的破鞋，人未到，臭味先至，正是武当的乐先生。
乐先生道：“死狗不会叫，小心他的主人，一刀把你的蜘蛛头砍下来，那岂不是冤枉得很？”
飞天蜘蛛道：“这里有好酒可喝，有好菜可吃，就算真的被人砍下了脑袋，我也认命了。”
乐先生进屋后，直接蹦到了桌子上，拿起个土豆，咬了一口，道：“有些人杀人，有些人灭门，这有什么区别吗？”
马空群道：“阁下，此话何解？”
乐先生道：“杀人的人只杀人，谁若想灭门，才会留人家那里不走，目的就是斩杀绝。”
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看向李寻欢。
气氛越来越紧张，只有李寻欢，大马金刀的坐那里，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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