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西瓜舞

　　红红的烛光堂堂的亮呀，明月的清辉洒满了山岗，星星把那眼儿眨呀眨呀恨不能和我一起狂呀，嗨呀呀――

　　山风那个吹呀，野花那个香呀，我的妻儿乐呀我的妹儿唱…――

　　小号嘹亮…

　　香槟酒冲出又高又大的伞花，瀑布样的飘落…

　　啤酒罐冲出好大泡沫，急流样的抛洒…

　　满山弥漫着清淡的酒香。

　　醉人的夜！

　　老姐一袭素白长裙，高雅、淡定、娴静、深沉…

　　姨妹一袭淡绿长裙，清新、朝气、高贵、柔情…

　　欢欢一袭火红长裙，火辣、洒脱、娇媚、奔放…

　　飘拂的长发，高壮的身材，浓郁的春气，奔放的活力。三个女人一会儿牵手成圈，跳着踢踏，一会儿撒手分身，各自独舞，各各尽兴由思，尽把那胸中快意纵情挥洒。

　　好美的舞姿！

　　憨哥摇头晃脑，把手琴弹的悠扬激越。

　　闹闹的小号穿越山顶，串起群峰的和鸣。

　　有人钻出树林，站在烛圈外。四、五个人。

　　憨哥身下坐着刀子，不慌不忙，依旧弹唱。

　　女人不惊不诧，依旧跳。

　　老姐面露微笑――那笑象是美丽华贵的红酒――朝来人招招手，朝烤肉架一指。有人走向烤肉架，拿了猪排过来，分给同伙。欢欢、姨妹跳着舞，用脚尖把地上的啤酒罐挑起来，一一飞到那些人的怀里，那些人吃着、喝着、看着，很乖。

　　闹闹悄悄的溜到帆布边，摸出刀子揣在腰间衣服里面，若无其事的回到场中继续吹。这小男人还真不愧是憨哥的儿子！

　　又有七、八个人站在了圈外。姐妹仨儿如前招待。

　　欢欢心说这酒肉还真派上用场了。这男人真能操的！媚媚的笑着朝人招手：一起跳。

　　有大胆的走进来，看来是心瘁己久了。欢欢问：会跳啥？人：山歌舞。欢欢：那跳。人就跳。跳着朝同伙招手，同伙都哄进圈里乱跳。

　　又有五、六个人钻出树林。

　　姨妹：停。

　　女人停了舞，坐帆布上喝水。闹闹停了吹号，问人：叔叔是哪里的人？人：山脚下村里的。憨哥招呼那些人过来坐，一人派一根猪排，闹闹一人派一罐啤酒。

　　人：啊，原来是你们呀？打野兎的。

　　憨哥：呵呵，是守瓜棚的朋友啊。

　　人：是啊是啊，正侃山儿听这山上仙乐飘扬，群山回荡，以为是神仙下凡来，原来是你们在这儿浪漫。天热口渴，咱种的西瓜甜的美，吃不？…牛子、狗儿，去弄两袋瓜上来！摘最好的！

　　憨哥：谢！这都一个村子的吧？

　　人：几个村子的，都熟。你别担心，山民纯厚，好交。

　　闹闹：你棚里的啤酒有我这啤酒好喝不？

　　人：我那啥啤酒，那能跟你这啤酒比，出来看下野兎回去就潲了。

　　闹闹：那啤酒你们都喝完了？咋不留点我偿偿呢？

　　人：还有你的？抢的一滴都不剩。

　　闹闹笑的地上翻滚。三个女人也闷笑。

　　憨哥问：会唱啥？

　　人：山歌。

　　憨哥：你唱的我不会，我唱的你们不会，我唱，你们跳，好不好？

　　人：跳啥舞？

　　憨哥：跳你们的山歌舞。不要合我的拍，我乱唱，你们乱跳，尽兴尽欢。

　　人：好！要锣鼓锵铿不？

　　憨哥：大鼓不要，铜锣不要，有小手鼓拿两三个上来，咱跳西瓜舞好不好？

　　人：啥西瓜舞？

　　憨哥：一人抱一个西瓜当手鼓拍，跳你们的山歌舞。

　　人：好！三子，拿鼓去！

　　憨哥对女人说：我唱山歌调儿，乱填词，我朝谁点头谁就和我一句，你们敲手鼓，闹闹吹号，山民兄弟赤膊上阵，跳出你们的粗犷野风。

　　人说：好！

　　憨哥按下琴键，闹闹吹响小号，三个女手拿小鼓流星样的一个跟着一个、快速旋转着飞进烛光圈中，且鼓且舞。二十余粗犷汉子手拍西瓜把她们围在中间跳起山歌舞。

　　憨哥唱：

　　红红的烛光堂堂的亮呀，明月的清辉洒满了山岗，星星把那眼儿眨呀眨呀恨不能和我一起狂呀，嗨呀呀――

　　群和：嗨呀呀――

　　憨哥：山风那个吹呀，嗨呀呀――

　　姨妹：山风那个吹呀，嗨呀呀――

　　憨哥：野花那个香呀，嗨呀呀――

　　欢欢：野花那个香呀，嗨呀呀――

　　憨哥：我的妻儿乐呀我的妹儿唱…

　　老姐：我的老公乐呀我的妹儿唱…

　　憨哥：群峄都在笑呀兄弟都在狂，这高高的山岗是我快乐的天堂…

　　三女人：高高的山岗快乐的天堂！今生有乐啥都不去想。

　　憨哥：我疯狂啊，那神仙也莫想呀，嗨呀呀――，打起手鼓旋转羽裳啊，心儿乐呀舞步也轻扬呀，嗨呀呀――，山下的小河哗啦啦的响，她想上山一起乐一场呀，远处的山峰它也在想，美丽的仙乐为何不到我身旁呀，月宫的仙子她也在想，老姐的风姿为何比我强呀，云外的太阳它也在想，激扬飞越我比不姨妹，满山的香花它也在想，欢欢的美艳让我把头藏呀，憨哥呀，你是幸福的人呀，幸福得疯狂呀，嗨呀儿呀――，嗨呀儿呀呀――，嗨呀呀――

　　快乐的舞会直闹到半夜四点钟才收场。山民留下四个人给憨哥一家人护岗。老姐把最后的几罐酒送绐他们。

　　山民：今日乐疯了！真是难得！过年也没这样尽兴的闹！

　　老姐笑笑：你们睡哪儿？

　　山民：就树林下，你一家子安心的睡，有事我们护着。

　　老姐：那冷不？

　　山民：不冷，山里长的好对付。

　　老姐回到帆布上，旅行包里拿出毛毯，问闹闹：累不？

　　闹闹：不累。我还想吹哩？老爸咋那多词儿，流水样的唱出来，是不是先背好了的？

　　老姐：他的词儿多呀？你还没听你小姨唱哩，她一坐下来就能唱，一唱就几个小时，一唱就是六年，没一句词儿是重复的。

　　姨妹抱着野兎说：睡吧，快五点钟了。

　　憨哥坐在烤架边把火堆燃起火，照着妻儿。老姐过来说：你也睡吧，没事的。

　　憨哥：啥叫没事，你不看咱还有护岗的人吗？他给咱防山外人，咱还得防他哩，我在这坐着，他们不敢起贼心，我要睡了没准儿他们的贼心就溜出来了。

　　老姐：那我睡了。

　　憨哥：去睡吧。把闹闹护着，别滚山下去了。

　　老姐：嗯。这夜好美。

　　憨哥：去睡吧，欢欢还兴奋着，当心她睡着了乱滚，老妹累不累？

　　老姐：精力充沛。这山真是个好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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