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没有为什么。”干瘪嘶哑的声音像是鸭子的叫声，有些刺耳，又像是刀子划过时带起的刺耳声音，张慕扬脸上泛起的笑容让她看的有些心虚，猛地将头转向窗边，不去看他，仿佛这样就能逃过他的眼睛，让他看不到自己的内心。
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张慕扬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中却隐隐的透露出哀伤和心疼，一步一步，缓缓地朝乌芷芯走过来，乌芷芯有些不懂的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有些想逃避，刚退了两步，就被张慕扬一伸手拉住，让她再也退不了，逼着她正视自己，表情却不再似开始那般淡然和冷静，而是被心疼代替，背在身后的手将几张纸递给一脸惊慌的乌芷芯，“这就是你要离开我的原因吗？”
若不是他去找她，若不是他觉得有些奇怪，若不是他让楚岚将乌芷芯的检查报告拿给他看，那么，他们是不是又要这么错过了？他是不是又要这般失去她了？他不懂，为什么她什么事儿都喜欢自己扛，她不是女人吗？女人就应该躺在男人为她撑起的保/护伞下，好好地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为什么她总是喜欢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她为何总是这么傻？
在看到那几张纸的一瞬间，乌芷芯的脸色瞬间苍白得近似透明，一双眼睛被惊恐占满，牢牢地盯着那几张纸，却没有伸手去拿，瘦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知道，那是她的检查报告，那是她想要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那是她最怕摊在众人面前的东西。
就在张慕扬以为她不会拿了的时候，她却猛地将纸抢过来，紧紧地握在手上，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一双眼睛就这么空洞的看着手上的纸，嘴唇一开一合的，只是重复的说着三个字，“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张慕扬的心猛地一抽，竟狠狠地疼了起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分明就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她像是要随着这场大雨，悄然消散，化为虚无，心中莫名的升起强烈的恐惧，再也顾不上什么，双手将乌芷芯紧紧地抱在怀中，感受到怀中人儿剧烈的颤抖，连他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眉头紧皱，一只手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柔的说着，“别怕，不看，我们都不看，别怕......”别怕，把所有的怕全部留给他，就行了。
心像是被千刀万剐般难受，就连大脑也强烈的抽痛着，他还是太冲动了，刚才应该先冷静冷静，不该拿着检查报告就这般来询问她，不过...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是，遇到她的事，叫他如何能冷静的下来，又叫他如何能够不冲动。
时间在两人之间缓缓的流淌，窗外的雨声渐渐收小，乌芷芯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安安静静的靠在张慕扬的怀中，疲惫感和倦意一阵一阵的向她袭来，她强撑着不让眼皮合上，沙哑着嗓子说道，“张慕扬，你都知道了？”
张慕扬点了点头，又想着她的头都埋在自己的怀里，看不见，于是又低低的“嗯”了一声。只感觉怀中人儿身子轻轻一震，有些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乌芷芯嗤笑了一声，不咸不淡的开口，嗓子疼的难受，她也毫不在意，“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应该放手了，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了。”说完，轻轻的推了推张慕扬，想要离开，却推不开，索性也不推了，但是她知道怀抱虽然温暖，却容不得她留恋。
“就是知道了，才不会放手。”张慕扬紧紧地抱住她，仿佛是想将她融进自己的骨子里，他不会放手，怎么都不会放手。
“我可能......再也不能怀孕了，你知道吗？”
“嗯，知道。”
“那你应该放手，我求你了，放手好不好？我不愿意拖累你，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你不需要勉强自己为了负责任而搭上你的一辈.......”话还未说完，却是再也不敢开口了，剩下的话也被咽回了肚子里，只感觉两道炙热的视线直直的盯着自己，似带着怒火，却又似带着心疼，“傻瓜，我若不愿，谁还能勉强我？”
“不行，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能拖累你，不能害了你，我不能...”乌芷芯拼命的摇着头，像是在说服张慕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你若走了，那才是害了我。”乌芷芯抬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张慕扬按了回去，让她紧紧地靠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准再走了，好好呆在我的身边，知道吗？你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为了生孩子，若是为此，能给我生孩子的人比比皆是，我又何必执着于你？再说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我陪着你慢慢的治疗，总会有好的一天，相信我，嗯？”
“你…不嫌弃我？”仿佛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乌芷芯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角，贴着他的胸口，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如星如墨，却装满了深情。
“嫌弃，可是，”他将乌芷芯的头按在心脏处，“这里选择了你，我也没办法。”
每说一个字，乌芷芯就能感觉他的胸腔处传来的轻微震动，听着他声音中传来的温柔，听着他心脏处传来的跳动，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沾湿了张慕扬的衣襟，在他胸前开出大片的水花，虽然哭着，可眼里却缀满了笑意，她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般笑过了，这一刻，她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两人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对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般拥着，抱着，却也能暖到人的心里去。
春风带雨，如丝如沐，一朵朵殷红的花在乌芷芯的脸上绽放，像是春天最美的桃花，双眼微闭，嘴角淬着笑，分明是一副幸福的面容，却眉头紧缩，喃喃的开口，“慕扬，我们…真的能…真的能在一起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平缓的呼吸声，一声一声，让她的心一寸寸收紧，像是一朵盛开到了极致的花儿，在等待真正懂她的人来采摘。
两人紧紧相拥，却是谁也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带着浅浅的心酸和无奈，将乌芷芯团团困住，让她有些胸闷，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随着时光流逝，消散在空气中，融入无边的夜色，身体慢慢的有些僵硬，想要放弃的心情在心底被慢慢的放大，她用尽全力，紧紧地抱住那能让她温暖的源泉，不舍却又无可奈何，不甘却又无能为力，任由自己在他的怀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当是最后的一次放纵，就在她准备离开这怀抱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压抑般的低沉的笑声，轻轻地，像是大海扬起浪潮的声音，又像是微风吹动竹林的声音，让她的心瞬间回归安宁，只想就这般沉醉其中。
“又想当乌龟了？”张慕扬的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的享受一下她的怀抱，他故意忍住不说话，也算是给她离开自己五年的一个小小惩罚，却不知道她竟是这般没有安全感，在她抱紧他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笑了，怕是他再不出声，她估计又要说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了。
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一震，张慕扬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显，就连声音中都透露出几分笑意，“说你阿呆你还真呆，还以为你这几年智商应该有点儿长进，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张慕扬伸手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吗？”
乌芷芯抬起头，呆呆的看着眼前笑脸，那眼，那眉，那鼻，那唇，仿若漫天星辰，又像是凌晨一现的昙花，磁铁一般的吸引住她所有的目光，让她移不开眼睛，她已经记不清这个笑容在她的梦中出现过多少次，只是每一次午夜梦回，在她信以为真的时候，梦碎了，梦醒了，徒留她一人，不知所措。
嘴上一重，带着似火的温暖，眼前出现的却是张慕扬放大的脸，乌芷芯有些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大脑中一片空白，张慕扬在她唇上轻轻一咬，贴着唇喃喃的说道，“闭上眼睛。”
乌芷芯很听话的照做了，鼻翼间萦绕的全是她最熟悉的气息，如丝如缕，像是救赎她的空气，让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都在沸腾，粉色的云彩悄悄爬上脸颊，仿佛在这个黑暗中，只有他和她的存在，嘴唇上的触觉像是被无限放大了，像是温柔的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扫过，直痒到她心里去，又像是一簇燃烧着的火，点燃她的每一个细胞，大脑融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思考不了，感觉整个世界像是在不停的旋转，旋转，耳边只有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和喘气，浅尝辄止的吻像是再也满足不了他，舌头霸道的伸进她的嘴里，扫过她口里的每一寸，最后寻到她的舌头，逼着她与他缠绵...
像是一团火，在两人之间燃烧，乌芷芯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端，漂浮在空中，下面却是万丈深渊，火苗涌动，让她全身都热了起来，忍不住的呻/吟出声，丝丝妩媚，点点妖娆，缺氧的窒息感和亲吻带来的激情让她像是处在冰火两重天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身上再也使不出任何的力气，就连双腿都有些站不稳了，整个人都往张慕扬的怀里靠，他的双手紧紧的拥着她，想要将她和自己融为一体，霸道的吮吸这她的嘴唇，如蜜如糖，又如罂粟毒/药，让他欲罢不能，忍不住更加用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在两人的口中漫开，一点一点，刺激着两人的味蕾，张慕扬却抱的更加用力了，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逼着她的舌头在跟他的一起起舞，乌芷芯只感觉自己胸腔内的空气几乎被榨干，想要呼吸，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大脑早已失去了指挥能力，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唯一的感觉便是，她要死了，要溺死在这霸道却又温柔的吻当中......
突然响起的铃声把乌芷芯吓了一跳，猛地推开张慕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张小脸红彤彤的，像是夜间绽开的木芙蓉，鲜红欲滴，娇艳柔美，红肿的双唇泛着迤逦的水光，仿佛在邀请人去品尝，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波光流转，说不出的魅惑，看的张慕扬喉头一紧，忍不住的吞了下口水，一碟他渴望已久的菜，就这么放在他面前，让他如何能忍得住...
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一只手慢慢的伸向在响的手机，一双眼睛不时的朝张慕扬的方向望了望，眼神中满是娇羞和幸福，手刚摸到电话，就被张慕扬猛地一拉，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抱，她轻轻惊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又被他给堵住，辗转吮吸，乌芷芯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空气又消耗殆尽，手中的手机还在坚持不懈的响着，乌芷芯轻轻地推了推他，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开，一开口，却是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柔媚声音，“慕扬，电话...”
被自己的声音吓得立即禁了声，用一种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张慕扬，他咬了咬牙，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抱着她却不肯松手，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嘴唇，一根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像是瞭燃的火，烫的乌芷芯一哆嗦，拿在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了，紧张的转过头，拿起手机，飞快的接了电话，“阿岚。”
“接电话这么慢，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楚岚在电话另一头嗅到了奸/情的味道，十分的强烈啊，这声音也不对劲，她贼贼的笑着，语气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暧昧，心想，张慕扬这家伙速度真快啊，这才多久啊，就搞定了？不过阿乌现在可是病号啊，他也能下得了手？
“咳咳...阿岚，你...你说什么呢...我...我们哪儿有...”说道最后，乌芷芯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一张脸像是红透了的番茄，鲜红欲滴，想到刚才那个吻，好吧，他们确实是在做少儿不宜的事，不过......她僵硬着直了直身体，努力让自己忽略掉身后那道炽热的视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嗔怪中带着一丝假意的愤怒，“阿岚，你说，知道我生病了，你怎么还把我丢下不管了？”乌芷芯嘟着小嘴巴，对着电话，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可惜，看到这个表情的，并不是楚岚，而是张慕扬，圈住乌芷芯的双手不由的又紧了几分，一双星眸中也仿佛缀满了火焰，冉冉升腾，就连呼吸也不自觉的重了几分，充满了男性气息的空气，就这么慢慢的喷洒在乌芷芯的后颈处，酥酥麻麻，惹得她忍不住小声的对身后的人说道，“别闹。”
“哎呀...这信号怎么这么差啊...喂...阿乌...喂....听不见了，阿乌，你们慢慢来哈，我就不打扰了，不过你们也悠着点儿......”楚岚在一头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张慕扬一把夺过，直接关了机，丢在一边，乌芷芯看着他盯着手机那副想要将手机生吞活剥了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张慕扬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一抹精光从张慕扬的眼底闪过，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性感而迷人，一只手轻轻拂过她嘴唇上的伤口，“我保证，待会儿你就没有力气笑了。”一低头，直接摄住了怀中人儿的小嘴，她还来不及惊呼，便全部吞入了腹中，他的吻霸道而张狂，让她完全反抗不了，像一团火焰，将她紧紧包围，又似一汪清泉，让她随波逐流，窒息的感觉又再次袭来，张慕扬抵着她的嘴唇喃喃的说道，“乌龟，呼吸。”然后又再次侵城掠地的占领她口中的每一寸土地，双手伸进衣服中，轻轻的划过她的身躯，引起她一阵阵的颤栗，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的唇终于放过了她，缓缓下移，下巴，脖颈，锁骨，时而轻柔舔舐，时而用力吮吸，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是何时被他褪去，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他放在了床上，他的手像是带着火一般，将她身上的细胞一个个的点燃，他咬住她小巧的耳垂，轻磨嘶咬，乌芷芯只感觉自己被他折磨的快要疯了，眼角忍不住有些湿润，眼眸微睁，带着一丝迷蒙，带着一丝妩媚，情/欲在眼波中微微流转，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在空气中，她的气息和他的气息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灯光静静的洒下，如梦如幻，一朵朵桃花在夜晚静静的开放，妖冶至极，满室迤逦......
突然想到桌上的那只空碗，张慕扬狠狠地咬了咬牙，强忍着撑起身，在乌芷芯的唇上轻轻一印，一只手轻轻的在她胃部轻柔，“刚刚喝了那么多粥，估计胃不舒服吧，今天我就放过你了。”
“我...我...”乌芷芯红着一张小脸，一只手拉住想要起身的张慕扬，眼眸中水波荡漾，如樱桃般的小嘴一开一合，声音确实连她都意想不到的魅惑，“我可以的。”
张慕扬眸光一暗，嘴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容，身体逼近她，嘴唇在她耳边嘶磨，舌尖轻点，声音沙哑低沉，“乌龟，这是你邀请我的。”在她胃部的手缓缓上移，一点一点，像是折磨，却又让她享受，忍不住轻吟出声，张慕扬的手顿了顿，手的温度更高了，“乌龟，我会让你知道，对男人说出那四个字的后果。”说完，手覆上她的胸部，在她低呼之前含住她的小嘴，只留下暧昧在空气中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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