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生日趴体和科琳的选择
叶枫站在老道场的门口。
在不久前这里曾经是外星人的主要战场，所以周围的建筑损坏严重。
史塔克工业专门成立了类似的基金会用以修复这周围破坏的建筑，不过现在看起来，收效甚微，叶枫甚至能够看见他将一个齐塔瑞人摔在地上的时候杂裂的台阶。
昏黄的路灯，一排排向远处延伸。
周围没有一个人，即使是周围的房子里也只是松松散散地亮着几户人家的灯。
这附近的人几乎都搬走了，因为他们住在这里，夜里的时候就似乎仍能够记得外面的枪炮声和那些造型古怪的齐塔瑞人。
叶枫没有进门，但是他已经感觉到里面至少有十几个活人的气息，他们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仿佛大声地喘气就会引起自己的注意。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生命的气息在叶枫的眼中好像一盏盏灯泡一样刺眼。
在吸收了相繇之力后，他对于生命的气息的感知便越发敏锐，甚至不需要将气灌注于双耳，便能够察觉门后的人的动向。
叶枫看着门里面的那些人，忽然笑了笑，这些人想来似乎是科琳给他制造的惊喜，虽然自己已经觉察到了他们的存在，但是显然，自己没有必要扫他们的兴。
“生日快乐！”
当叶枫拉开老道场的门的时候，门里面忽然爆发出了一大群人的喊声。
屋里的灯光一下子打开，叶枫看见了屋里的那群人，不由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屋子里，除了科琳和他的那些学生，还有已经出院的塞西尔和她的妈妈。
最关键的是，连托尼·史塔克、小辣椒和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竟然都在这次趴体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最开始的惊讶是装的，但是此刻看到来这次趴体的人，叶枫却是真的惊讶了。
“波兹女士那天打电话来找你，不过那会你似乎手机关机，所以她打到了道场，然后我就告诉了她你生日的事情……”
“所以我就让托尼和我一起过来。”小辣椒笑着接口道。
“这种罪，我也不可能自己受，所以我就叫了罗杰斯一起，”托尼·史塔克举着一杯红酒，对小辣椒说道，“我说吧，他肯定会吓一跳。”
“这种事情是我的荣幸，”史蒂夫·罗杰斯笑道，“能参加你的成人礼……”
“emmm……”托尼·史塔克摇了摇头，“谁说了这是他的成人礼。”
“不是你说的吗？”史蒂夫·罗杰斯楞然道。
“我可没说，我只是说从今天开始，他就长大了……”
“不是，我可清楚地记得……”
两个超级英雄就这么超级没品地在一众崇拜他们的少年面前争执了起来。
小辣椒也不去劝架，而是走到了叶枫的面前，“枫，我还从来慎重其事地向你道谢，这段时间不是我到处跑，收拾着基里安做出的乱子，就是你不在美国……”
“佩珀姐，”叶枫打断小辣椒说道，“就像当初我说的一样，如果不是你当初将世博会的门票递到我手上，并且将我推到托尼·史塔克的面前，我也不会成为今天的我……当世人都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你对我展示了你的善意，这份善意，对我来说弥足珍贵……”
叶枫看着小辣椒，诚恳地说道，“所以救你，不是因为想要得到你的感谢，而是我在报恩。”
一席话说的小辣椒感动不已，她拍了拍叶枫的肩膀说道，“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可不是……”叶枫小声嘀咕道。
“嗯？”小辣椒愣了愣。
“我是说，”叶枫抬起头来，笑了起来，“我可不是什么孩子了。”
“对啊，阿枫，你都十六岁了，”科琳笑了起来，“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出现我的道场的时候那个小布丁一样的身形，一转眼就已经比我高这么多了。”
“你别一副老妈妈看儿子长成人的样子。”叶枫笑了笑。
“好啦，我们先切蛋糕吧，”科琳笑了起来，“那些孩子可是巴巴地看着呢。”
叶枫闻言看见科琳道场里面那些学武的少年，他们大多数都是没有吃晚饭就跑过来准备这次的惊喜派对，所以这会，他们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个个正对着蛋糕咽唾沫。
叶枫笑了笑，于是走到了小辣椒给自己准备的二十寸大蛋糕面前，熟练地用刀子切成了几十份，科琳和小辣椒帮忙将蛋糕分个小孩们，塞西尔也趁机来到了叶枫的面前。
“师傅。”她甜甜地叫了声。
“身体怎么样了，适应了吗？”叶枫问道。
“已经完全适应了，”塞西尔道，“再也不会因为情绪的波动而突然爆发……师傅，我也要谢谢你。”
“嗯？”叶枫侧了侧脑袋，看着塞西尔问道，“你谢我做什么？如果不是我给你讲那些蠢故事，你也不会头脑发热丢掉一只手了。”
“师傅的故事才不是蠢故事！”塞西尔摇头，“正是有那些故事，塞西尔才能够下定决心……”
“下定决心做什么？”叶枫问道。
“我要像师傅一样，做一个保护人们的超级英雄！”塞西尔扬起了胸口，“如果不是师傅的帮忙，我永远都不可能实现这件事，所以，我一定要感谢师傅！”
叶枫看着塞西尔，看着她眼睛里那亮晶晶的东西，半晌没有说话，他揉了揉塞西尔的头发。
你这个蠢姑娘，你已经成为了比师傅好太多的超级英雄了。
整个趴体在吃完蛋糕后就变了味。
红酒是托尼·史塔克带来的，他完全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平日里的派对，喝的微醺之后就开始让自己的战甲出来，让贾维斯控制着打DJ，塞西尔和科琳忙着阻止那群小屁孩偷偷地喝红酒，史蒂夫·罗杰斯和小辣椒举着酒杯在闲聊。
原本是主角的叶枫反倒没了观众，一个人坐在窗子边上，看着月亮。
不过今天的月色也不好，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时候，叶枫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就看见上面写着一条短信，“到天台上来。”
叶枫看见发短信的人，笑了起来，他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对着科琳等人说道，“我去7-11买瓶可乐。”
科琳摆摆手，她现在正忙着教育这个鬼灵精怪的里斯兰，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叶枫早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奇怪，屋里不就有可乐吗？”
相比较于喧闹的道场，楼顶的天台则安静了太多。
叶枫推开门，看着天台上站着的人影，笑着说道，“亏你还记得呢，安娜。”
“臭小子，”人影转身，露出了安娜特有的笑容，她手里举着瓶威士忌，“你以前每年都和我们一起过，我怎么会忘掉！”
手合会学院是禁止饮酒的，可是作为规则破坏者的叶枫，和一众与他臭味相投的安娜等人，自然是逢规则必破坏的，所以在叶枫待在手合会的那两年里，每年他们当中有人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就会去附近的超市顺手偷一瓶伏特加，众人在那天夜里共同喝完。
叶枫接过安娜递过来的伏特加，痛饮了一大口，辛辣的酒味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
叶枫如今的身体素质，即使将十瓶伏特加喝进肚子里，也不见得会醉，所以他喝酒，也不过仅仅能够享受瞬间的酒味。
“你和乔伊那边如何了？”叶枫将酒瓶递了回去，开口问道。
“还好，”安娜答道，“最近把办公室搬到了她办公室的门外，每天的事情却变得少了起来，最多的就是陪乔伊逛街和吃饭，日子过得还不错。”
她用力地喝了一大口酒，“不过最近博徒找上了我，开始让我每一周便将乔伊和她哥哥的会议记录交给他，我是说……他用两人的会议记录干嘛？”
伏特加是烈酒，安娜平日里其实也很少喝，所以几口下肚之后，她也开始有些上头，人一上头，话就多了起来。
“你说，虽然博徒是个好老师，但是他平日里要我们做的古怪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吧，一会要看兰德工业的支出表，一会要看这家公司的竞争对手的资料，好多东西都已经超过了我的权限，你说他要这些是为了做什么？兰德工业和他有关系吗？”
叶枫听着安娜的话，并没有接口，他也没有喝醉，自然不会告诉安娜手合会和博徒的真正目的，而且告诉她也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徒增自己的烦恼而已。
而且，叶枫也知道，其实安娜的心里早已隐隐知晓了博徒的真实身份，不过她在博徒的学校比叶枫更长，内心里收到博徒的影响也远超过叶枫，所以即使内心隐隐有所觉察，她也不愿意去往那方面思考。
一瓶伏特加两人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喝完了，叶枫看着已经红光满面的安娜问道，“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少来，”安娜轻轻地推了一把叶枫，“我虽然喝多了，但是还没有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她笑了笑，将空酒瓶扔到了天台的角落，酒瓶撞到了墙壁应声碎成了玻璃渣子。
“你现在可是超级英雄，下面还有那么多你的小粉丝在等着你呢，一会被人瞧见了和我在一起，明天的报纸可就要爆炸了。”
安娜笑着在空中比划着，“一个未成年超级英雄，竟然当街传出绯闻！”
“好了，”叶枫拍了拍安娜的肩膀，“那我先下去了。”
叶枫拉开了天台的大门，安娜忽然叫住了叶枫。
“阿枫，”安娜道，“老师最近让我尽可能地少接触你，因为他觉得你太过‘招摇’了，并不适合组织的定位。”
“嗯？”叶枫没有回头，他的动作顿了顿。
“或许是我的错觉，或许是我喝多了上头吧，总之，阿枫，你好自为之。”
“嗯，知道了。”
叶枫将天台的门合上，向楼下走去，同时一面运转体内的气，消耗着体内的酒气。
当他回到道场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跑出来的塞西尔。
“师傅，你去哪了？可乐呢？”塞西尔开口问道。
“我，忘了。”叶枫老实地回答。
“好吧，”塞西尔并没有多想，“不过老师你也不用买了，我们正要送大家伙回去呢。”
“趴体结束了？”叶枫探头看向了里面。
“都是些小孩儿，当然不可能开很晚。”塞西尔道，“罗杰斯队长和史塔克先生说要去真正的趴体就溜了，波兹小姐回到公司去加班了，剩下的小盆友明天都要上学，所以我们就挨个送他们回家，好在他们住的都不远，否则这会我都见不到师傅你了。”
“辛苦你了。”叶枫道。
“不辛苦的，”塞西尔看着叶枫，“师傅，中城中学也要恢复上学了，你还会回学校吗？”
还回学校吗？
叶枫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这段时间他东南西北到处跑，忙着治疗小辣椒和塞西尔，忙着复仇，他甚至已经将学校生活的那部分从生活之中彻底抹去。
所以当塞西尔骤然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叶枫竟然发现，自己竟然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学校，当然是……
当然，塞西尔自然只是随口问了问，她甚至没有等叶枫回答她的问题，便忙着给几个小家伙找外套，将这群小恶魔送到了出租车上。
叶枫进入到道场之中，看着满地的狼藉和仅剩下来的科琳，上前搭手开始收拾起这地上的垃圾。
“为了今天的生日聚会，我特意找房东借了一晚这个道场，房东也是好心，就借给了我们，不过我们如果今晚没有收拾好，可是会被骂的哦。”科琳在地上用湿毛巾擦着打翻在地的蛋糕。
“姐，”叶枫举着扫把，然后对科琳说道，“博徒老师最近找过你吗？”
“嗯？”科琳抬头看着叶枫，“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叶枫看着科琳，忽然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随便问一句而已。”
“嗯。”科琳低下头，继续擦着地板。
叶枫没有再多问什么，两人就继续在忙着收拾屋子的工作。
安静的房间，只能够听见扫帚沙沙的声响。
外面的间或会有一辆出租车驶过，车灯从窗户的西边射进来，再从东边钻出去，一连串压过凹凸不平的路面的车跌宕的声音和司机骂骂咧咧的脏话声一齐传了进来。
有猫慵懒地发出了低鸣，好像是入睡前的宣告。
叶枫将所有的垃圾都扫在一起，装入了垃圾袋后，回头的时候，看见科琳擦着桌台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有什么好压抑的呢？
叶枫心里想着，诚实地告诉我结果不就好了吗？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有些堵，叶枫放下了手里的扫帚，对科琳说道，“姐，我还有些东西需要处理一下，需要先走……”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明天见？”
“嗯？”科琳明显楞了一下，她没有抬头，动作顿了顿，这才说道，“好，明天见。”
真是一个糟糕的谎话。
叶枫走出了门。
科琳抬起头来，看着叶枫消失的身影，忽然将手里的东西也都放在了台面上。
夜深。
门外的灯光都变得刺眼了。
叶枫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抬起头来，看着周围，看着这一片他走过数千遍的土地。
他还记得第一次他拉开道场的门，举着传单，找到科琳的情景，那个时候的科琳和现在一模一样，仿佛就游离在时光之外。
叶枫站了起来，将脚下的一个空易拉罐踢了出去，踢到了道路的中央。
从安娜那里得到了只言片语之后，叶枫便已经猜到了，这是手合会想要和自己彻底抽离的举动，因为自己如今已经彻底站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引人注意的，这和手合会原本的宗旨已经背道而驰，所以博徒想要将手合会学院，以及手合会学院中走出来的人和自己剥离开来。
原本自己也估计过，如果要在一边是相处几年的自己，和几乎将科琳抚养长大的博徒之间选择。
可是当真正从科琳的神色之中，猜到了她的选择之后，叶枫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还能怎么办？
科琳是一个乐于奉献又富有责任心的人，这是她的特质，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被博徒看中，作为筛选孩子进入到手合会学院的第一个看门人。
这么几年以来，自己一直将科琳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即使道场再艰难，她也从没有提高过来学习空手道的学生的费用，科琳的道场一直都是整个纽约最便宜的空手道学习场所，而且她的目标，从来都不仅仅是为了手合会学院选拔优秀的种子，她是真正在将自己所会的战斗技巧和武士道精神倾心灌输给那些孩子。
所以即使知道科琳在说谎，即使知道她决定站在了博徒的那一边，叶枫似乎也没有办法发怒起来。
叶枫告诉过小辣椒，如果不是小辣椒，他也不会成为今天的叶枫。
但是，如果不是科琳，他连成为叶枫的机会都没有。
叶枫叹了口气，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回到了他为科琳租下的新道场之中。
在道场的中央一直坐着。
直到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
叶枫看着照到他眼眉的阳光，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呆坐了一整夜了。
道场的门被拉开了。
叶枫错愕地回过了头，和抱着食材的科琳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诶？”科琳一愣，“阿枫，你在做什么？你没有去睡觉吗？”
叶枫愣在了当场，随后，他的目光渐渐柔和了起来，他看着科琳，嘴角渐渐上扬，“欢迎回来，科琳姐。”
“说什么瞎话，我每天都在这里，”科琳将食材放在门口的小桌上，“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把东西放进冰箱里。”
“好勒。”叶枫站了起来，忙不迭地跑向了科琳的方向。
抱歉啊，科琳姐。
阳光洒在了科琳的脸上，将她一夜未睡有些苍白的面容照的神采奕奕。
她看着叶枫，忽然开口道，“我说过明天见的，我不会食言。”
“嗯，我知道。”叶枫点头答道，“欢迎回家。”
科琳没有选择和博徒离开，或者说她并没有答应博徒从叶枫的生活之中剥离。
博徒在三天之前的确见过科琳，但是科琳对他的回答却是，她不会离开叶枫。
因为怕博徒生气，所以她还加了一句，如果借助叶枫的名气，会有更多的学生来找她上课，这么一来，或许能够更好地找到适合手合会学院的学生。
“你就是这么告诉博徒的？”叶枫抱着一桶炸鸡，开口问道。
“叫老师，”科琳敲了一下叶枫的脑袋，然后抢过了炸鸡，“对啊。”
“那博徒……老师是怎么反应的？”
“他啊，”科琳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他就仅仅是看了我一眼。”
科琳看着叶枫，“不过抱歉呢，新的手合会学院的地址，我不能告诉你了，你也不可以跟踪我去，这是我和老师的约定。”
“切，谁稀罕那个学院一样。”叶枫撇了撇嘴，“那你昨晚上手抖什么抖，我还以为你在默默和我诀别呢。”
“啊？”科琳愣了一下，“抱歉呢，我那是大姨妈来了，姨妈痛。”
“…………………………！！！！！”
“你怎么了？”科琳看着叶枫哆哆嗦嗦的指着自己的手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能听别人说，大姨……”
“告辞！”叶枫一蹦三尺高，如同一阵风一样地消失在了道场的门口。
只留下科琳“哈哈”的笑着。
一段时间不见，叶枫发现自己竟然斗嘴都不过科琳，气不过的他跑去了沃尔玛进行了大购物，决心在厨艺上征服对方。
购物回家，正好听见房间里面一众小孩在那里喧闹。。
“里斯兰，你好厉害，你再来一次！”
叶枫探了个脑袋进去，就看见里斯兰的周围，有数把铁质的东西悬浮在他的周围，四周都是围着他的小孩，他们既震惊，又佩服，不住地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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