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错在我
李秋月看向吴初元:“他来做什么?”
吴初元捏着水杯,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赶在李氏马上要和春武国王开会前来拜访,这过于巧合了。
吴初元放下水杯,看着李秋月,他也觉得事情有点蹊跷,李氏前脚刚要和春武开会,他后脚就来了,不会这么巧吧?
“会不会我们开会的事情走漏了消息?
他这么一说,李秋月也觉得十分有可能:“那先不见。”
吴初元冲秘书摆摆手,秘书领命,微微欠身后,退出餐厅,去南楼传消息。
吴初元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对秘书这一趟的赶客不太有信心,如果秋武就此走了,那说明他不知道今天的事儿,只是凑巧来拜访,如果他还是坚持现在就要见妹妹,那基本就能肯定他们已经知道下午要开会的消息了。
既然知道了消息,秋武就不会打无准备之仗,这次来,八成就是为了在开会前横插一脚的。
秘书来回一趟南楼起码得10分钟,趁着这点儿空挡,李秋月赶紧把面膜盖到脸上。
吴初元则让佣人去楼上给李秋月拿件正式点的外套过来,她现在身上套的是灰色家居服,不够正式,如果一会儿真去见秋武,肯定不能这个模样出去。
10分钟后,秘书的身影再一次走出南厅,穿过院子往这边走来。
吴初元碰了碰李秋月的胳膊,示意她看外面。当看到再次出现在客厅门口的秘书后,李秋月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秋武今天不是凑巧来的,是捣乱来的。
秘书颔首:“小姐,秋武先生说,他就几句话,耽误不了您多长时间,还请您务必现在去见他一面。”
李秋月撕下面膜,抄起西装直接套上,问吴初元:“你觉得他会来谈什么事情?”
吴初元若有所思的站起来,扣好袖口的扣子,准备和李秋月一起去南楼。
“肯定先道歉啊,昨天晚上夏武已经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把他剥的连条底裤都没剩,就差直接告诉大家,当年的排华惨案是他在背后纵容的了,假设他知道我们要和春武开会,他应该很怕春武再在我们面把这段黑历史砸实了,如果我们彻底站到春武这边,和春武合作,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哦,懂了,求完原谅,就可以提条件了,对吧。”
吴初于捏了捏李秋月的脖子:“聪明,他这种虚伪奸诈的小人,是不会认错的,如果他认错,那一定是想引诱我们给他更大的好处。”
“那他可就想多了,我原谅他是一回事儿,想要我支持,不出点儿血怎么行呢?”
吴初元赞同的点点头:“我们就坚持一贯的两不原则,无论他说什么,我们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先吊着他。”
“嗯,猫戏老鼠,有点儿意思。”
两个人在秘书的引领下,走出客厅,穿过广场,往南楼走。
除了陪李秋月去见秋武,吴初元还在担心泄密的问题,今天秋武能踩着点儿来李氏,证明有内部的人泄露了秘密,范西斯的爪牙遍布李氏,在李氏外围插几个内鬼也不稀奇,但能深入到这么高级别的信息的,还是头一次,看来得趁机打扫一次垃圾场了
李秋月边走边吩咐前面带路的秘书:“把秋武还回来的那只步摇带上,设个闹钟,5分钟后就要有响声儿,提醒我去开会,如果第一次他不走,你们每隔2分钟就要派个人进来催我,说大家都在等我。”
秘书恭恭敬敬的答应着:“好的。”
吴初元觉得她走的太急了,人有些不稳,如果秋武现在就在南楼小客厅,可以通过客厅的窗户看到这边人的一举一动。
两军对垒,一动一静都是学问,走路太快容易飘,不够稳健,放在下层叫干练,但在李秋月这中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中,那就是心性浮躁,不是领导人该有的做派。
吴初元抬手捏着她的胳膊,刻意拉住她:“慢点儿走。”
李秋月点头,随即放慢了脚步,
南楼小客厅,秋武正心慌意乱的坐在那儿喝茶:
20年前,他为了夺王位,不惜出卖那莱和李氏,纵容手下四处散布关于李氏的谣言,导致民怨四起,1798名李氏员工和16万那莱人无辜丧命,他趁机没收了大笔巨额私产,敛财无数。
原本以为这件事儿除了自己和范家,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但是昨天晚上夏武当众揭了他的老底,这下就算没有人证物证,李家肯定会把这笔账记到他头上。
而且今天早上范西斯收到消息,春武要和李秋月开视频会议,他很担心李秋月一怒之下站春武,如果她真的站春武,自己的夺位之路就彻底断了。
他和范西斯商量了一下,决定以退为进,带着步摇来道歉,求得李秋月原谅后,再趁机提条件,先把联合执政的事情放一放,自己主动退一步,只以前亲王的身份回那莱赈灾,只要他以合法身份回到那莱,剩下的事情,外人就干涉不得了
一杯茶喝到还剩小半杯时,李秋月和吴初元来了。
秋武站起来迎上去,三个人握手问好,然后依次就坐。。
大家平时经常打交道,私下见面没那么多讲究,说话也随便很多。
李秋月喝了一口茶,当着秋武的面儿,撕开一包湿纸巾擦脸,刚才面膜的精华液还留在脸上,黏糊糊的沾头发有点儿痒。
“听说秋武先生着急见我?”
秋武只坐了沙发的前一小半,拘谨且不自信。
他原本就又黑又瘦,现在一紧张,背也挺不起来了,神态猥琐又难看,惶惶如丧家之犬。
“李总,我是来还您昨天捐赠的步摇的,这根步摇是唐代宫廷御制的款式,价值连城,这个我受不起。”
“哎,这步摇是捐给那莱人民赈灾的善款的,你不用客气。”
“李总厚爱,李氏集团那莱分公司这些天一直在帮助当地政府收治难民,我怎么好意思再要您的个人捐助?步摇还是您留着更好一些。”
秋武在打擦边球,不肯说正题,李秋月可没闲情逸致陪他打哈哈,于是干脆玉手一拍:“行,那这步摇我就先帮你保管着,以后有需要我尽力的地方,你尽管提。”
秋武暗暗松了口气:“谢谢李总。”
李秋月故意慢慢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作势要送客:“那今天就先到这儿?我这马上还有个会,怕是陪不了你。”
秋武着急了,这话刚开头呢,她就要走,那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李总请留步。”
咦,鱼要上钩
李秋月闻言,又慢慢坐下。
“还有事儿?”
秋武一咬牙,横竖都得说,干脆一股脑倒出来得了。
“前几天我去拜访大华的一位前部长,他跟我说,当年大华政府肯收留我,让我在幽州政治避难,是因为老李总四处跑关系,帮我打点下来的,请问这事儿是真的吗?”
这事儿是真的,但是秋武说自己今天才知道这件事儿是李氏在背后出力,绝对不是真的,他和范西斯过往甚密,以范西斯的尿性,早就把这件事儿告诉过他了。
李秋月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右后方的吴初元,俩人心有灵犀,不约而同的端起了水。
在秋武长居幽州的20年里,他有无数次可以当面向李家道谢的机会,但他从来没开口说一个谢字,今天他肯开口,无非是想借着感激之情再提新要求而已。
李秋月喝了一口茶,谦虚又不失礼貌的回复他:“这事儿确实是我爸爸在中间做了点工作,这都是举手之劳,不值得一提。”
李秋月不会告诉他,李爸爸当时游说各部门,要求中央政府同意他在幽州避难的目的,不是帮他,是为了留住血色农耕大典这个活口,将来好有机会为李氏的1798名员工伸冤。几个老部长对这事儿都心知肚明,但他们看破不说破,顶着国内民众的怒火,硬是批准了秋武的政治避难申请,为的就是秋武掉皮的这一天。
秋武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白处泛起了红血色:“李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真的无以为报啊。”
“秋武先生严重了,您是那莱的前任国王,李氏在那莱经营的农场也一直受您的照拂,我爸爸说,帮您就是帮李氏自己,毕竟春武国王当时得位不正,我们也要分散风险,择良机站队的,您说对吗?”
秋武被李秋月的这番话堵的横竖都难受,硬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李秋月看他再次陷入沉默,又站起来作势要走,“实不相瞒,我真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马上得去开,您看咱们改天在好好叙旧可以吗?”
一听说她又要走,秋武嗖的站起来,破罐子破坏的直接脱口而出道:“李总,我有愧于李氏的搭救之恩,20年前,确实是我听信了范家的建议,偷偷修改了王父的遗嘱,还纵容手下四处活动,散布关于李氏的不实谣言,造成了国内的抵制运动,害死了李氏员工和十几万那莱民众,是我错了,我有罪!”
李秋月居高临下的看着秋武,像猫在看一只快要被玩儿死的老鼠
当年这桩惨案,尽管他的嫌疑最重,李氏也一直认为是秋武和范西斯背后的政治势力在捣鬼,但真相亲口从秋武这个罪孽深重的人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李秋月还是怒不可遏。
她心底冰凉,手脚滚烫,:“有病!”
盛怒之下,她实在不知道该往哪儿使力气,便顺手抓起一个茶杯,啪一声摔到地上:“简直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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