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抓内奸
佣人端上牛蒡茶,把客厅的中央的主灯打开,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范西斯一脸愤恨的端起茶,嘴都歪了。
现在就是生气,很生气
他是来看李秋月中邪生疮病入膏肓的,不是来捉奸的,而且吴初元算个什么东西,凭他也配爬李秋月的床?!
两个保镖刚才在楼下抽过烟,一阵风吹过来,那口没吹散的烟直接进了范西斯的鼻子。
当时他正要喝茶,没成想被一口烟呛的人仰马翻,茶撒了一地,人咳嗽的跟得了肺痨似的。
吴初元换上睡袍一下楼,就看见范西斯水汪汪挂着泪花的一双大眼睛,跟个刚被人欺负了的大姑娘似的。
吴初元赶紧递上纸巾:“怎么哭了?”
范西斯伸出枯瘦细白的两根手指,夹住吴初元递上来的纸巾,顺势拿脚踹了他一下:“骂谁呢?”
吴初元稍稍往旁边一歪,范西斯踢空,而且还不凑巧的把鞋给提了出去。
吴初元弯腰捡回被他踢走的皮鞋,为了防止他再抬脚踢人,他顺手抓住范西斯的脚腕,确定范西斯的脚不会作乱后,才稳稳的放下了鞋。
吴初元一边放鞋子,一边在心里暗自感叹,这位真得多吃点儿,这也太瘦了,脚腕还没他手腕粗。
“地上凉,您赶紧把鞋穿上,不然容易着湿气。”
范西斯被吴初元抓着脚腕,就像个被老流氓调戏的黄花大闺女,又气又急,但又骂不出口。
骂他流氓吧,人家明明刚从李秋月床上下来,性取向公布的明明白白,骂他没规矩吧,那也是自己先伸脚去踢人的,于是范西斯憋屈的只剩继续咳嗽了。
“咳咳咳好好表现,早晚有一天,你也能爬上我的床。”
范西斯这是话里带刺,故意激他,看来刚才那出戏他当真了。
吴初元松开手,一脸严肃的装作被范西斯激怒了。
“范先生您请自重。”
范西斯得寸进尺,继续插刀:“瞎清高什么?再厉害你也不过就是个暖床的。”
吴初元故作正经的狡辩:“我心甘情愿。”
范西斯一拍茶几:“光天化日之下睡妹妹!你恶不恶心啊。”
吴初元摸了摸后脑勺,再这么跟范西斯犟下去,三天三夜口水喷干了也未必有结果,与其跟他五讲四美,不如直接啪啪打脸,给他个痛快。
“范先生这么说话,就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了,您光儿子都生了1打了,我们也没说过您不对吧?”
“我是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小情人很正常,李秋月是个女的,那不一样的。”
吴初元故意气他:“我觉得一样,这种事儿只要是你情我愿的就行,不分男女。”
范西斯冲吴初元竖起大拇指:“男德几级啊?学的真好。”
吴初元继续装绿茶护主:“范先生要是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今天晚上是我自作多情,和我妹妹没关系。”
范西斯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吴初元你可真够贱的。”
当下最要紧的是把他打发走,吴初元佯装被他激怒,脸色陡然一变,噌的起身指着门口:“范先生,如果您今天是来吵架的,那不好意思,我没时间跟您费口舌,如果是有事儿,那就请您早说早走,我答应过小姐要早点回去的。”
要不是吴初元这通话,范西斯差点儿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他穿好鞋,坐直了,走是不可能走的,起码得先搞清楚李秋月什么情况。
范西斯不甘心的看一眼楼上:“走什么走?我是来看李秋月的,她好歹得下来见见我吧?”
吴初元指了指落地的挂钟:“这刚五点半,她折腾了一晚上,才刚睡下没多久,怕是没力气见您。”
吴初元这话自带画面,让范西斯不得不联想到昨天晚上他俩的激烈战况。
范西斯不由自主的举起手捂住了半边脸,明明上床的是他们俩,自己害羞个毛线啊!
得,不跟他绕弯子了,干脆直接问吧:“她是不是生病了?”
吴初元一脸平静的摇摇头:“您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吗?她正好好的在床上躺着呢。”
范西斯紧追不舍:“那你们连夜从那莱调蝴蝶迷是干什么?”
秋武汇报这事儿时,跟他说过,蝴蝶迷在那莱是专门驱邪用的,李氏要蝴蝶迷,肯定是有人出事儿了。
而能让李氏用私人飞机调药草的,除了李秋月,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吴初元原本隐在嘴角的笑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分阴险四分城府,
他下楼前就想到了范西斯一定会问这个,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回旋镖直扎范西斯的心口。
“抓内奸。”
吴初元的话一出口,范西斯才反应过来,他冒然来这儿,看似掌握了主动权,实际上无意间坐实了范家在李氏有眼线。
范西斯装不知道:“什么内奸?”
“我们一早就怀疑有人在李氏布了眼线,但一直不确定眼线背后的主人是谁,所以才自导自演了一出连夜调蝴蝶迷的戏,让外界以为小姐真的出了事儿,看看谁会第一个登门,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
范西斯急忙把自己撇清:“这纯粹是巧合,你们李氏铜墙铁壁的,谁能插的进人来啊。”
“那您是听谁说我们去那莱调蝴蝶迷的呢?”
“我不知道啊,我是刚才临进门口时,看见飞机落地,随口问了一下值班的秘书,他告诉我的。”
范西斯两句话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吴初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深究,这种时候,最避讳缠斗,还是要早点儿把他送走才行。
眼看已经要六点了,范西斯还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吴初元开始想别的路数。
如果范西斯是在故意磋磨时间,那么等起床时间一到,李秋月生病的事儿就会露馅儿,所以他必须得在范西斯再次起疑心之前,把他请出李氏。
吴初元正端着茶杯想办法,李秋月裹着吴初元先前用过的那条毛毯,堪堪的出现在了二楼楼梯口,
她脸色有点白,但因为刚起床,即便气色差一点,也不会有人起疑心,顶多是以为她没睡好。
李秋月在楼梯口坐下,脱下拖鞋,用力一扔,鞋子直接飞向客厅。
啪,拖鞋准确的落在茶几上,范西斯还以为是哪儿来的炸弹,吓得直接原地起跳,扑进了吴初元怀里:“救我!”
吴初元哭笑不得低头看看抱着自己腰的范西斯,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儿,就是只拖鞋而已。”
范西斯躲在吴初元怀里,哆哆嗦嗦的回头看了一眼桌上黑乎乎的一坨,直到确认是真的是拖鞋后,这才敢再次站直了狂吼:“谁找死!”
李秋月裹了裹毛毯,冲俩人悠悠的开了口:“你们有完没完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下吴初元暗自松了口气,他正犯愁怎么赶客呢,李秋月就来雪中送碳了。
吴初元穿过客厅,大步上楼,弯腰把李秋月打横公主抱起来:“你怎么出来了?”
李秋月光溜溜的缩在羊绒毯里,伸出细白香软的胳膊,环住吴初元的脖子,冲他撒娇:“你老不回来,我睡不着。”
吴初元知道她在演戏,故意把她往上拖了拖“地上凉,我先送你回去。”
李秋月窝在吴初元怀里:“那你跟我一起。”
吴初元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范先生还在呢,我得陪着的。”
李秋月气鼓鼓的看向楼下的范西斯:“你有事说事儿,没事儿别耽误我睡觉。”
既然她人都下床了,看样子也不像中了邪,范西斯刚被一只拖鞋吓得惊魂甫定,顿感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准备回去补觉了。
“行了,我这就走。”
李秋月窝在吴初元怀里,不耐烦的赶客:“快点走,再待会儿我还得管你早饭,别浪费我家粮食。”
范西斯也不恼,冲李秋月和吴初元微微点头,起身告辞。
走到客厅门口时,正好迎面吹过一阵穿堂风,幽州地处北方,往西北60公里就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即便是雨水丰沛的盛夏,风里也时不时的裹泥带沙,范西斯常年住在湿重的海边,对幽州的天气向来不适应,风一吹过来,他习惯性的往西装口袋里掏手绢,偏偏今天风大的离谱,他手还没沾到上衣口袋呢,手绢就北风吹走了。
范西斯无奈之余,只好转身回客厅找纸巾捂嘴。
这时吴初元正抱着李秋月走到楼梯中间稍稍往上两步远的地方,他的脊背挺直,后脑勺处的几促头发随着起伏的脚步在晨光中微微晃动,睡衣里埋着一截细白的后颈,范西斯盯着那截从耳根处延伸到肩窝的天鹅颈,一晃神,仿佛看见了16年前的猫头鹰少女
“咳咳咳”他慌慌张张的咳嗽了两声,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画面吓的差点儿岔气儿,“咳咳咳”
他扶住门框,用纸巾捂住嘴,看着吴初元的背影,佯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从多大开始留的胡子来着?”
16年了,他终于问到了这个点
吴初元停下脚,稳稳的吸了一口气,稀松平常的冷笑了一声:“哦,是血色农耕大典5周年祭后留的,那年那莱明确回复李氏,短时间内无可能把李氏员工的遗骨还给我们,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李氏员工的遗骨一日不魂归故里,我吴初元便一日不剃须。”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范西斯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跟范西斯说完话,吴初元抱着李秋月踏进二楼的走廊里,缓缓消失在了范西斯面前。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黄沙大风,范西斯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把西装脱下来蒙住头,猫着腰在烈风里离开了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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