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毒如蛇蝎
回到亲王府后,夏武先洗了个热水澡,把身上沾着的腐臭味儿洗掉,然后便回床上补觉,恍惚间他又看见了那场血色农耕大典:
那年自己也就10岁多一点,懵懂无知而且胆子小的听见枪声就尿床,大哥怕吓到他,并没有让他去大典,而是派了护卫带自己在军营后方躲避兵祸,二哥秋武阴险狡诈,也知道农耕大典上危机四伏,为了抢占先机,他买通护卫,把自己劫到了兵变现场。
祭坛上,800多号护卫持枪对峙,二哥毫不犹豫把自己推到阵前威胁大哥,如果敢动他一根毫毛,就杀了自己。
幸亏当时大哥有后手,有个狙击手埋伏在后方,自己才得以有惊无险的从二哥手里逃脱。。
后来就是一阵混战,整个祭坛上横七竖八的死伤了几百号人,二哥见大势已去,带着手下从暗道跑了。
他清楚的记得,大哥在农耕大典后,和李秋月一起消失了7天,在那7天里,新任命的首相有条不紊的主持着各项夺位后的秩序恢复工作,根本不担心大哥的去向,好像他一早就笃定大哥会好好的回来一样。
7天后,大哥果然带着一身的伤从宫外回来了,没人问他去过哪儿,遇到了什么事儿,也没人问过他哪些伤是怎么来的。
现在想来,那些伤应该就是和李秋月在一起时受的,
堂堂一国之主,为了一个10岁不到的小女孩儿伤成那样儿,足见当年大哥对李秋月的情深义重,如今那莱有难,她非但不感念旧情,还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的要李氏员工的遗骨,人能无情到这种程度,也算个奇葩了。
夏武猛地睁开眼,用力捶了一下床,替自己大哥不值,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当面问问李小姐,对当年的救命恩人薄情寡义到这个程度是不是太可耻了?
他一边想事情一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再次清醒时,恰好日当正午,那莱夏季炙热的阳光像一块烙铁贴在后背上。
他翻了身,往床内侧挪了一下,想继续睡。
侍从敲开门进来,送来了春武的消息:“亲王午安,传国主口谕,今天下午三点李氏大小姐到访,请您必妥当安置接机工作。”
夏武微不可查的瞥了一下嘴角: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既然李秋月主动送上门来了,就算李氏是全球粮仓,家大业大,那莱眼下有求于它,得罪不起,但替哥哥出口气总行吧
大皇宫私人停机坪上,夏武咽了口唾沫,看着云梯口的李秋月暗自较劲儿:准备一会儿上车后便发难
李秋月全然不知道那莱这两天发生过什么,一如平常般,腰肢款款的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还因为同情夏武即将和春武一起做血滴子,有些觉得对不起他们兄弟俩,主动友好的先向夏武伸出了手:“夏武先生好。”
夏武回握:“路上还顺利吧?”
“非常顺利。”
“我哥哥正在太阳厅等您。”
李秋月微微点头:“那就烦请夏武先生带路。”
迎宾车一共两辆,夏武带着李秋月坐进前面一辆,吴初元和陈医生则被安排到了后面一辆。
吴初元担忧的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刚才看夏武的神情,好像不太高兴,也不知道他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多少,万一他心里有气,故意拿当年的事情激李秋月就麻烦了眼看李秋月已经上了礼宾车,吴初元掏出手机,给跟在车上的护卫灰狼发消息:告诉小月,完夏武有点儿不对劲,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轻信,下车再说。
迎宾车内,李秋月刚坐稳,灰狼便把手机上递了过来。
读完消息,李秋月了然的冲灰狼点点头,把手机还了回去,
夏武虽然是那莱的外交部长,但在李秋月眼里,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至诚至真,心里只有自己的祖国和大哥,比范西斯之流强多了,等这次事情处理完了,她还想跟夏武做朋友呢
夏武看了一眼李秋月,就毫不留情的单刀直入:“李小姐这次来访,是因为我哥哥要亲自做血滴子的事情吗?”
李秋月不置可否,夏武应该早就知道自己要和春武一起做血滴子的消息了,生死面前,她也没必要刻意回避:“是的。”
夏武自嘲般的冷笑了一声:“李总请放心,我哥哥20年前能为了您连命都不要,今天这点儿风险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儿。”
李秋月迷惑的看着夏武,想起了吴初元刚才发的那条短信,看来这人确实有问题,上来就阴阳怪气的,也是少见了。
“?夏武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武看着李秋月,顿时觉得她不但蛇蝎心肠,还自私自利忘恩负义,20年前大哥为了救她,差点儿把命搭进去不说,还受了拆骨还尸之刑,她竟然还在这儿装糊涂。
“您不记得了?20年前,您和我哥一起在农耕大典上被人绑走,消失了整整7天,我哥可是拼命救过您的。”
李秋月的后背顿时像被人泼了汽油一般,烧的又痛又痒,恨不得就地打滚撕扯几块皮肉下来,难道自己当年忘掉的就是这段记忆?夏武刚才说的这段话,自己完全不记得啊。
夏武看李秋月沉默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就更不服气李秋月趁人之危的做法了。
他做外交部长这么多年,太懂得怎么用外交辞令故弄玄虚,给人致命一击了。
“您真不记得了?我哥当年跟您结过婚的。”
后背像被人撕扯下了一整块皮肉,李秋月直勾勾的盯着夏武,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捅这么大一个篓子出来,肯定背后是有阴谋的,她不能露怯,不能让夏武看出来其实自己根本不记得和春武之间发生过什么,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夏武说这番话背后的真实目的。
况且自己是李氏的大小姐,婚嫁是事关李氏基业的大事,不可能这么草率,夏武一定在用模棱两可的话诓骗自己。
李秋月喝了一口放在手边的茶水:“你确定我和春武国主结过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夏武原本是一时气恼,想拿话刺激李秋月,可话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暴露了私联教宗的事情,万一被大哥知道他和教宗私下有联系,那么这个私联教宗的罪名可就洗不清了,他本意是为大哥出口气的,但不能因小失大,兄弟阋墙。
李秋月再次言之凿凿的质问夏武:“我李氏的组训就是少推墙多种粮,李氏继承人严禁涉政,政商联姻更是大忌讳,您这话要是传出去,是要遭那莱和大华国安部的□□的。”
刚才头脑发热,把他们俩结婚的事情捅了出去,可捅完后夏武自己也有些迷惑,昨天晚上宗主来找自己时,教宗对这件事儿的解释也是模棱两可,没说出个前因后果来,以当时那莱的国力和李氏一贯的商业准则来说,李氏断然不可能接受这桩政商联姻的交易,这事儿要真说开了,那莱未必占理,索性就暂时不说的好。
李秋月跟只豹子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夏武:“夏武先生,我再问一遍,我和春武国主结过什么?”
强压之下,夏武败下阵来,主动示弱,软了语气:“结过生死之交,结婚是我道听途说的,李小姐不必在意。”
夏武愣生生的把结过婚的事儿咽回到了肚子里,李秋月说的没错,万一这件事儿被无意间宣扬开来,大华一定会追究当年的前因后果,大哥也会因为和李氏攀连丧失威望,得不偿失,还是先不讲的好。
李秋月顿了一下,记忆中自己和春武国王只是见过几面,充其量算萍水相逢罢了,哪儿来的生死之交啊?
“亲王确定是生死之交?”
夏武没说话,他本就是为了出口气的,但是见李秋月一副和自己大哥压根儿不熟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对劲,感觉如今坐在自己对面的李秋月好像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且还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像是真的不记得。
难道教宗在撒谎?还是李秋月演技太好了?
过了一会儿,夏武憋不住,又暗搓搓的说了一句:“你和我哥到底是什么关系,李总一会儿自己去问我哥吧,他那么袒护你,肯定什么都愿意跟你讲,李总何必装傻糊弄我呢。”
李秋月疑惑的看着夏武,想起前两天部长来家里时讲的一个关于春武的故事,说他被人威胁,直到现在老婆孩子的尸首都还在对手那里压着没收全,难道当初部长讲的那个故事跟自己有关系?
眼下自己和春武会面在即,大事当前,最忌讳半道出状况,如果夏武只是单纯的对自己不满意那倒还好,但万一这是春武和夏武兄弟俩里应外合的计谋就糟糕了,所以不管夏武怎么挑衅,她都一概不闻不问,权当他放个屁,一切等见了春武再说。
“谢谢亲王提醒,当年的事儿不管大小都是我和你哥的私事儿,不劳亲王多嘴,我自有分寸。”
李秋月一通左推右挡,让夏武蓄力十足的大招跟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不但没讨到便宜,还差点儿丢了那莱的国威,有点儿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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