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半折的卡因雷斯
卢那贝克率领着圣骑士军紧追着前方残余的骑兵,逐渐被引离古斯高城,离开了广大荒地转而进入满是荆棘的野林之内。
就当前头给打得落荒而逃的凯特雅骑兵在一个转弯后便再无踪影,这时卢那贝克心中警兆顿生,连忙叫,“全军戒备,这是陷阱!”
果然卢那贝克才刚叫出声,忽然上头刀网直罩而下,同一时间由密林里头暗箭四射,只在眨眼之间,方才气焰高涨的圣骑士军便死伤惨重、哀嚎连连。
“可恶,***接本元帅倾天八势回风斩!”
有圣灵铁甲保护,四周寻常兵刃暗箭又岂能伤到卢那贝克一分一毫,然而看着身旁部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忍不住的心怒,使得卢那贝克怒挥圣剑,再现倾天之威。
回风剑罡横扫而出,所到之处树断人亡,看准前头一处凯特雅士兵躲藏的暗林,卢那贝克不让对方有发动突袭的机会,身形一动就举剑冲入。
圣剑之威所向披靡,卢那贝克万夫莫敌之勇更非寻常士兵所能抗衡,只见卢那贝克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剑光挥洒之间,集合数百训练精良的凯特雅士兵之力,竟无人可挡下卢那贝克这霸道异常的剑罡,纷纷魂断当场。
眨眼之间,凯特雅士兵惨死在卢那贝克剑下不计其数,然而既成的战果却非单靠一人武勇就能扭转。
纵使此刻卢那贝克挥动手上圣剑,斩杀眼前所有穿着黑色魔盔甲的士兵,他本身也心知这也不过只是宣泄心中的怒意罢了。
这场战役演变至今,卢那贝克虽不想承认,但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知道今日可是真正的败了。
就在卢那贝克回刀斩下身后一队正欲杀上的士兵之际,上头突降沉重的死亡压力让卢那贝克感到呼吸难受,在心知来者是不下于自己的绝世高手,卢那贝克想也不想反手就举剑一挡。
“锵!”刀剑巨大的交击声响如闷雷惊动整个密林,而拥有一身巨力的卢那贝克,竟然也给这上头的一刀给劈退好几步,而每退一步在地上更是留下吋深的步痕。
持剑的手因为刚才那一刀而发麻,按下心中的震荡,随着看清楚方才与自己对劈的高手真面目后,卢那贝克眼中露出显见的惊讶。
方才与自己对击一招的人,竟然是手持默菲斯之翼、许久未曾出现的刀断天地——怒无极。
怒无极的出现让卢那贝克心中充满着疑惑,印象之中的怒无极是个独断独行,个性又孤僻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人哪有可能听从他人的安排堵在这里伏杀自己?
而若是要说他或许谈了什么条件,但以怒无极这般级数的武者,就算是谈条件,也绝不可能违背本身的原则,那么眼前的怒无极出现又是怎么一回事?
对卢那贝克本身而言,若跳脱今天的情势,能与自己实力相近的对手过招实在也是快意之事,然而目前的情势是自己陷入层层包围之中,而怒无极更明显是亚瑟所安排对付自己的一只棋子。
当卢那贝克延伸自身的触觉往四周查探,更隐约可发现除了眼前的怒无极外,潜伏在四周的高手更是大有人在。
卢那贝克双手紧握圣剑,随着眼光缓缓瞟过四周一眼后,他垂下圣剑开口讽刺说,“一直以为怒无极你是个值得敬重的武者,但今日看到你竟然会与亚瑟联合来对付本元帅,可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杀!”
不与理会卢那贝克的讥讽,满脸杀意的怒无极一声低喝,手上默菲斯之翼刀锋之上怪爪发出喀嚓怪响,随着刀上邪眼一张,无数怨灵窜动飞出游走四周,一时之间黑云笼罩、阴风怒吼,原本苍翠密林此刻看来活像张牙舞爪的妖灵怪物。
卢那贝克看着眼前此景心中不禁暗呼一口冷气,面对怒无极以及怒无极手上怪异的巨刀,就算明知四周上有埋伏,卢那贝克也不得不先把所有心神放在怒无极身上。
“哼,耍特效、搞声光,本元帅的圣剑可不输你这把奇怪的巨刀!”
卢那贝克嘴里不客气的反讥,同时双手高举圣剑对天一刺,沉声一喝引动圣剑异能,顿时剑上暴散出刺眼白光,圣洁之气快速消蚀四周魔气,更在转眼瞬间净化四周怨灵,巨大的身形以着肉眼难及的速度冲向怒无极而去。
在刺眼的圣光之中,两人瞬间在密林之中交上了手,随着一连串密集的刀剑交击锵响不断发出,暴射的气焰、交错的刀光剑气,转眼充斥整座密林之内。
白色的圣焰卯上墨黑的魔气,这一黑一白极端的力量,硬是把密林划分成两块极端对立的黑白空间。
而这两人不只是西门无恨口中赞扬的对手,就连剑质与刀势也亦同属霸道一路,此时两人的比斗不只是圣灵与魔气的交斗,更也是力与力之间的较劲。
倾天八势势势必有去无回,剑起剑落之间,锋利剑芒不但在四周空气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剑痕,剑势转换之间更不留给对手有任何一丝可乘空隙。
而怒无极在经由魔气洗炼之后,霸道刀势更添蚀人魔焰,默菲斯之翼随式幻化,犹如展翼恶魔,不但在风中划下一波波黑色刀流,纵横的刀气更是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尺深的刀痕。
“怒无极,接本元帅一剑倾天。”
久攻不下,卢那贝克大喝一声剑锋随转,一反倾天八势单纯简单的剑路,圣剑宽长的剑柄如同光蛇一般噬向怒无极,剑光触及之物更给剑罡转眼绞成灰粉。
一剑倾天力倒山河,剑光飞泄飞洒而出,在圣剑威能尽显之下,就算是魔刀默菲斯上的邪眼威能再强,一时间也难撄其威,而刀上怨灵碰上了圣剑之光更是落得被净化的下场,只听原本一声声逞凶鬼嚎,如今反而像临死前的哀嚎。
面对魔气克星的圣光之剑,魔刀之主怒无极虽然魔化之体被圣光之下不断冒出的浓烟灼伤,但自身的修为加上过于执着的杀念,竟也是无惧的双手倒拖着默菲斯之翼冲入圣光之中。
无视不断加诸自己身上的深长剑伤,怒无极看准圣光之内的卢那贝克身形后,就猛力挥出默菲斯之翼拦腰斩去。
“锵!”响亮的刀剑互击声如春雷撼动整个大地,圣光一暗,就见卢那贝克与怒无极两人兵刃相碰僵持当场,宁静在锵响过后来到。
就在四周士兵纷纷凝神注视之际,忽然以卢那贝克与怒无极两人为中心,一波黑白交掺的气浪往四周涌出。
四周的士兵虽然早也想到处于怒无极跟卢那贝克这两名当今强者对决战场上,受到波及绝对是在所难免,但是对这些一向见惯修罗场的士兵来说,欣赏一场前所未有的惊世之战却更是毕生难求,再来军令在身,帝王既没下令撤退,就算此时逃开避风头,恐怕战后仍难逃军令惩处。
面对看来该是强猛的气浪,四周士兵想也不想举起手上盾牌就挡,然而出乎意料之外,气浪透身而过却没感受到预料中的冲击力,讶异之间士兵们纷纷放下手上的盾牌,此时赫然发现原来有时不死竟是远比死亡还要让人心惊胆战。
一样是穿着铠甲,同样有着该有的感觉,然而放眼望去此时战场之上除了怒无极与卢那贝克依旧僵持外,其余士兵皮肉早都不在,只留白晰的骷髅骨架可笑的举着盾牌、拿着刀刃,浑然不觉自己身上的皮肉早给方才那波气浪给销蚀。
片刻过后过度恐惧的叫声如浪般陆续响起,音量之大远超越方才血战杀声,原本的野林如今早给卢那贝克跟怒无极两人交手之际夷成平地,空地之上满满本该死去的士兵,却讽刺的以骷髅骨架的外型活在战场上,看来让人打从心底惊骇。
双手持着圣剑与怒无极僵持不下的卢那贝克,被惨叫吸引往四周望去后,看到这恐怖的景象,忍不住斥责骂道:“怒无极,你的魔刀连你的部下都不放过,你可真让本元帅失望啊!”
面对卢那贝克的蛮力,怒无极举着默菲斯之翼架着圣剑仍是一脸迎刃有余的模样,只是一直不说话的他此时竟然开口说:“无能之人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再来他们也是因为你的圣剑才变成这模样。”
怒无极突然的回话让卢那贝克微楞了一下,在醒悟到怒无极原来还保有自我的意识后,怒声喝道:“很好,原来你也不完全是给魔刀操控,再来!”
卢那贝克身体一退再进,圣剑再挥,更是用足十二分力道往怒无极身上劈去。
面对卢那贝克全力一劈,怒无极反手一刀挡下藉势退开,不等卢那贝克举剑再攻,怒无极双手紧握魔刀,转而冲向卢那贝克而去。
野林空地之上再起魔刀、圣剑之斗,战况之强猛比起方才更加惨烈,卢那贝克手挥圣剑,配合倾天八势攻势源源不断。
而怒无极魔刀在手无惧圣剑锋芒,刀上邪眼一睁,魔刀再引怨灵,面对卢那贝克的攻势不守反攻,整个人冲入圣剑光辉之中。
团团围住野林之外的凯特雅大军,把四周守的就连空中野鸟都难越雷池一步,领头的两人紧紧注视着前方野林之内的惊世之战。
这时策马在最前头、一身墨黑铠甲威风凛凛的霸王亚瑟,忍不住出言赞叹说,“不愧是卢那贝克,面对手持魔刀的怒无极竟然还能僵持至今,看来五大名剑的排名中,就算相差一级实力恐怕是好几级的差距。”
听出亚瑟口中的惜才之意,紧跟亚瑟身旁的六韬连忙说,“就算如此,卢那贝克今日仍是难逃死劫,只要他一死,届时曼特雷斯将再无任何人可挡我凯特雅铁骑。”
“别忘了还有日贤者。”
“放心吧!帝王,魔导院自命清高,为了保有超然的地位,只要此战没有魔族插手,绝不会派人支援,再来卢那贝克之死势必动摇曼特雷斯帝国军心,没有这圣骑士军,其余的魔导部队又能奈我这身穿抗魔盔甲的铁骑,而且日贤者要出手之前,他也得想想一旦出手是否会给魔族有出手的理由。”
“嗯,古斯高城内还有特亚修在,有他在,他会那么轻易让卢那贝克被我们所杀吗?”
“如果他要出手早就该来到,放心吧!对特亚修,我六韬早已经准备好一个让他不得不战的好对手给他。”
“喔,是谁有这能力能挡下龙骑士特亚修?”
“帝王这人你也认识,他就是七大罪之一的殒落晨星路西弗。”
古斯高城城墙上空,路西弗飞空来到挡下本欲出城的特亚修,随着黑色的羽翼缓缓拍动,一身堕落龙之铠甲的路西弗,面罩之下一双闪亮的目光牢牢盯着特亚修,手上神曲之戟缓缓倒斜,在烈日照射下绽散刺眼的银光。
“你这么光明正大的降临古斯高城,难道不怕魔导院会有理由帮助曼特雷斯吗?路西弗!”
面对魔族七大罪之一的路西弗,特亚修虽维持一贯的轻松自然,但心中却是悄悄的提起十二万分的戒备。
而特亚修的质问,仿佛早在路西弗意料之中,只见路西弗缓缓拍动着背后翅膀好整以暇说,“我今日前来只是单纯的想跟你再续千年前未完的一战,至于如果我的来到会让你魔导院有出手的理由,那么相信你也清楚,我魔族大军不会放过这一个可以看透你魔导院背后隐藏势力的机会。”
听着路西弗所提出的理由,评估眼前的情势,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路西弗的巧合出现绝对是六韬一手安排,面对路西弗这千年宿敌,特亚修仍是一脸轻松笑说﹕“呵,就单凭你手上神曲,我若真要走,你认为你挡得住我特亚修吗?”
“不管挡不挡得下,事实将会证明一切。”
相较于特亚修的轻松,路西弗脸上显得格外的认真,黑色羽翼拍动之间,手上神曲不断绽射黑色光点,就等待出手时机一到,便要了结千年之前未完的一战。
“喔,看来今天我是没有选择了。”
“选择?没想到你特亚修也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对我来说,你特亚修是我毕生难得的对手,而对你而言,这场比斗不但是你跟我对决,更是你跟六韬继女神之塔之后第二场智力的较劲,我有说错吗?”
“在这非常时期逼我出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尽展你的实力吧!时间一久只怕你会再尝女神之塔的憾事。”
“女神之塔之事谁胜谁负还是未定之数,至于今天之战我想就算此刻没有你,我也救不了卢那贝克,但是我可以肯定,六韬布局杀卢那贝克不但会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更绝对会是他这一生所做下最错误的决定。”
“喔。真让人失望,听你话中之意似乎没有意愿跟我分出高低,但是你也要知道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眼中。”
“放心吧!我根本没想过要离开,只要卢那贝克一死,我可以保证亚瑟不败神话将在这古斯高城划下句点。”
野林之内卢那贝克与怒无极的比斗由白天战到黑夜,在两人至强至霸的气劲之下,所谓野林早给两人强大力量扫成一片荒地,满地错纵的刀剑痕,空气中更是充斥着利可切风的剑光刀气,激战中的两人出手皆是有去无回的拼死招式。
只看卢那贝克一身圣灵装甲早给默菲斯之翼切出一道道的裂痕,更别说一身简单布衣的怒无极,身上的伤痕有多重,然而被移植魔爪的怒无极在经过魔化之后,肉体的新陈代谢速度之快,竟然只在瞬间伤口快速密合。
“怒无极!你可真是好对手啊!自百年前剑决之后本元帅已经没打到这么爽啦!”
卢那贝克无视身上难以计数的伤口不断冒出鲜血,披着沉重铠甲的庞大身躯挥动着巨大的圣剑,速度竟未因为一日的激战有所衰减,反而在发出得意的笑语之后,原是双手紧握的圣剑竟然变成单手持拿,随着速度再度暴增,圣剑残影由一化十,由十化百,不过眨眼之间,千道剑光牢牢封住怒无极四面八方,而这正是当日卢那贝克为南纳所创的暴雨剑招。
暴雨剑招一出,千道圣剑残影看似绚烂却是引领死亡的夺命剑光。
圣光剑罡一道一道把怒无极脚下大地打出一个个窟窿,而处于剑光之中的怒无极面对如暴雨怒袭般的剑光,就算身上魔化之体恢复速度再快,却也快不过卢那贝克的剑气,不过瞬间怒无极便以给剑气划得体无完肤。
一阵阵刺痛让怒无极爆发压抑在心中的魔性,一声狂啸,体内魔气猛然发出,随着手上默菲斯之翼邪眼转射出黑光,黑色魔气瞬间吞没四周一切光芒,整片大地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刀剑交击之声再次传出,激战的两人战至此刻,胜负虽是难分,但一直在远处观战的亚瑟却做下决定,要让这场血战走入尾声。
“呜!”
两声闷哼在一声锵响后从黑暗中传出,当黑暗的大地又重现光亮,月光之下清楚可见卢那贝克与怒无极双双拄着兵刃跪倒在地。
全身皆是剑伤的怒无极此刻身上虽是不断冒出白烟,但伤口却是以着眨眼的快绝速度不断愈合。
而穿着圣灵装甲的卢那贝克伤上银甲早给鲜血浸红,满身的伤口中更以腰上那道鲜明的刀痕最为严重。
“妈的!老子就不信劈不死你这怒无极!”
看着怒无极身上伤口不断快速愈合,卢那贝克低吼一声,拖着沉重的伤势倒拖圣剑冲向怒无极而去。
喀嚓、喀嚓……就在这时,怒无极手上默菲斯之翼刀背上鬼爪又不断开阖发出诡异的声响,此时默菲斯之翼径自发出如鬼嚎般的尖鸣,一时之间直冲而来的卢那贝克脑中满是尖锐的刀鸣,脑中思绪顿时涌起难以言喻的憎恨之感,原本憎恨会让人的斗志甚至是潜力提升到无法估计的境界,然而当憎恨的对象若是自己本身,那么一切结果将完全不一样。
受憎恨魔刀默菲斯之翼的异能影响,卢那贝克原本前冲之势为之一滞,虽然在顷刻间卢那贝克很快回复正常,但只这一瞬间却已经决定这场血战的胜负结果。
扮演狙击角色的黑色箭矢由远处的山头直射而出,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风、追过了声音,箭艺之高之准,不但把途中气流算得精准,夺命之箭更是毫无偏差的穿越怒无极与卢那贝克刀光剑气缝隙之间,直接穿透圣灵铠甲没入卢那贝克左胸之中。
利箭穿心之痛,让卢那贝克脚步一顿,尽管心知遭到暗算,但卢那贝克仍是双手高举圣剑大力往怒无极劈落。
只是卢那贝克此次的攻击早前受邪眼异能影响已经大打折扣,如今再给食梦之箭穿心,强弩之末就算劈落,只是落得给怒无极反手一刀轻松隔开,圣剑卡因雷斯更因此出现一个大缺口。
“卢那贝克你实在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伴随着随后补上的一刀在卢那贝克腰上划下,卢那贝克耳中只听到怒无极的赞言在耳边响起,随即再给怒无极一记重脚踢退。
“妈的!你以为这样就能杀老子吗?老子可是圣剑士卢那贝克!”
就算明知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末路,但卢那贝克仍是不认输大声叫着,更拖着圣剑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怒无极而去。
噗、噗、噗这时三声利箭穿身的声响再次从卢那贝克身上先后传出,每中一箭卢那贝克脚步只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往怒无极方向走去。
“***,这箭像蚊子叮一般不痛不痒的,怒无极再来吧!”
直至如今卢那贝克全凭着自身的意志强撑着,再又连续被三箭射中后,每踏出一步就感受到全身给撕裂的痛处,然而就算如此,卢那贝克眼中仍只有怒无极,对他而言就算死也要光荣的战到最后一刻。
面对眼前卢那贝克已经濒临死亡,却仍执意要与自己再战,怒无极心中魔性首次被自身意志压下,在右手缓缓平举起手上默菲斯之翼后,随着刀锋上游走黑色气流,怒无极一脸凝重说:“好!卢那贝克,再接我刀断天地!”
听到人称刀断天地的怒无极报出的招式,卢那贝克只是发出一声大笑说:“哈,好样的!就让老子看看你的刀是否能切断天地,而老子即将用出的,是本来是准备参加剑决时大败西门无恨的最强剑招——倾天!”
“接刀!”
面对眼前可敬的对手,怒无极嘴角一扬露出满足笑容后随即猛然一喝,刀光再出,手上默菲斯之翼赫然暴涨黑色刀罡,回刀一斩,黑色刀罡夹带切裂天地之威就往卢那贝克斩去。
刀断天地之威引起四周狂风急旋,刀罡未至,一身伤重的卢那贝克便给狂风一扫险站不住脚,不过尽管先机尽失,卢那贝克却仍不愧圣剑士之名,脚步微退稳住身形后,圣剑一往前方地上大力劈去,整个人更借着反震之力弹向空中,以居高临下之姿对着下方怒无极再挥圣剑劈去。
面对卢那贝克从上空直劈而来,此时怒无极暴喝一声,手上默菲斯之翼一个反转,带起巨大刀罡劈向上空卢那贝克而去,剑罡、刀罡相互冲击爆出一声清脆锵响后,终于伤重的卢那贝克在气力一滞之下,手上圣剑再也承受不住从中断成两截,整个人更给刀罡透体而过重重跌落地面。
而怒无极正面迎接卢那贝克死前反扑也不好过,不但双脚被剑罡震入地面之中,全身更爆射出一道道的血箭。
“哈,怒……无极你真是有意思的对手啊!”
尽管此战会败是因为遭人暗算,然而卢那贝克在挣扎爬起之后仍是忍不住出言称赞,毕竟对彼此身为武者的两人,毕生渴望的就是值得一战的对手,而今日卢那贝克已经碰到了。
卢那贝克话说完后,铁盔下的目光随之黯淡,身体更是动也不动持着剩下半截的圣剑僵立在当场。
怒无极见状,缓缓背起默菲斯之翼走到卢那贝克面前说:“今日败你,我的心却感受不到任何喜悦,如果不是有人多事,我想今日这战我们能打得更加尽兴,而自我入魔求刀以来,你是继西门无恨之后,第二个让我打从心里去佩服的武者。”
“他人都已经死了,怒无极下去休息吧!”
听到亚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怒无极不动声色,突然一个转身以着快如眨眼的速度再握持魔刀就往亚瑟斩去,速度之快在场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怒无极手上之刀往亚瑟头上斩去。
刀,在离亚瑟脖子一吋的地方乍然停住,只消怒无极再往前一递就能把亚瑟立斩在刀下,不过怒无极却没这么做,只是沉声说:“我的魔刀虽是你所赐,但我绝对不是受你摆布的棋子,下次再这么做,当心下一个魔刀之下的亡魂会是你——亚瑟。”
“怒无极,你当真杀得了本霸王吗?虽说以你的刀法当今世上难有人能跟你匹敌,但你魔刀乃本王所赠,若本王没办法掌握你,你认为你有命活到今天吗?”
怒无极反手收起魔刀缓缓说:“能不能,只要还有下次,你将有机会证明你的实力,但我劝你别拿你的人头跟我开玩笑,因为就算你能控制我手上的魔刀,你真有这能力挡下能刀断天地的我吗?”
怒无极毫不客气撂下狠话,话说完后更是头也不回就转身离开。
“帝王无恙吧?”
“哼,连五大名剑都在本霸王算计之下,这区区怒无极又怎能吓得倒本王。”亚瑟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卢那贝克讥笑说:“五大名剑之一的圣剑士不外如是,拥有再强的实力终究不也是难逃一死。”
就在亚瑟得意之际,忽然间原来早已死去的卢那贝克身体突然一颤,亚瑟在猝不及防之下仓皇一退,却仍给卢那贝克一剑刺中,好在卢那贝克手上圣剑已断,加上亚瑟身上有护甲保护因而得以避过这一剑。
不过给卢那贝克这一吓,亚瑟头盔下的面罩不经意落下,露出了亚瑟苍老且一脸惊骇的表情。
一剑未果,卢那贝克在发出人生中的最后一声重叹便黯然死去,不过一身傲骨的他直到死后仍是鼎立于大地之上,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威风凛凛让人望之生畏。
而日后这一战被人称为圣剑血战,至于这块卢那贝克战死的荒原更给人称做圣剑冢,不但如此卢那贝克还在日后给人以圣灵战神之名流传于后世。
半折的圣剑、光荣战死的不世剑士,尽管未能参加延后举行的百年剑决,但与怒无极这畅意的一战,却也足以让卢那贝克含笑而死。
若是还有悔恨,那就是不能为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圣骑士军手刃亚瑟;若说还有未完的心愿,那更是不能带领曼特雷斯迎接最后的胜利喜悦。
被卢那贝克最后一剑惊吓到的亚瑟此刻半点霸王威严再也不在,羞怒之际更是毅然下令说﹕“六韬,马上派人把卢那贝克的头砍下,给本王送到古斯高城去。”
听到亚瑟盛怒之下做下的决定,六韬脸色一变,连忙开口劝告说﹕“帝王这万万不可,卢那贝克在曼特雷斯的地位仅次于日贤者,而他身为五大名剑之一的身分更是受人尊敬,要是我们把卢那贝克的头砍下,不但会引起曼特雷斯人民的激愤,恐怕会有人出手干预这场战事,造成不必要的变数。”
“哼,如今没有了卢那贝克与圣骑士军,曼特雷斯单靠魔导部队又如何能抗衡我凯特雅铁骑,而就算有人加入战局又怎样,单纯个人武勇难道可以抗衡我整个帝国吗?”面对六韬的谏言,失去原本理智的亚瑟毫不理会冷哼的说。
“帝王这……”
“本王御令你敢不从吗?六韬!”
“这……是遵命。”
眼看亚瑟如此坚持,六韬自知劝说无用,虽明知这举动将会扭转这几乎可以决定胜负的战局,却也只好硬着头皮执行帝命。
此时此刻六韬抬头望着远方的古斯高城,隐约之中似乎可以感受到特亚修那一双似乎早已预料到此结果的双眼,正含笑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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